第17節

這時候,張天師突然站到了我面前。
「為什麼」
「因為林靜和耗子還在那裡,如果你不去的話,也不知道那附近的孤魂野鬼會不會對他們下手。」
「不會吧,你也讓他們去那裡了」
張天師點了點頭:「他們既然是你的護衛,也得有些膽量才行,如果連墳地都不敢呆,還算什麼捉鬼護衛。」
我最終還是答應了張天師,一個在夜中摸索著來了亂墳崗。
亂墳崗上依舊是陰風肆掠,彷彿又無數鬼魅在我眼前穿梭而過,還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可不敢答應,聽老人說過,如果有鬼喊你的名字千萬不要答應。
「耗子」
「林靜」
我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穩,在這墳地裡站得越久,心就越不安穩,只得大聲喊了起來。
「喂」
「喂」
突然,我感覺到有很多個林靜和耗子在回答我,我極目看去,似乎在夜中也有無數的林靜與耗子。
終於,在亂墳崗附近的一河面邊,我看見了林靜,我不由得大喜,忙跑了下去。
不過,讓我很驚奇的是,林靜此時卻顯得很寧靜,而且還很專注的在地上找來找去。
「喂,林靜,你找什麼呢」我忙問道。
「我在找我的頭。」
「你的頭」我正疑惑的問著,就見林靜將她自己的頭取了下來,嚇得我差點暈了過去,暗想這林靜莫非變成了鬼吧,居然把自己的頭都能取下來。

第20章 無頭鬼
林靜把自己的腦袋直接拔了下來,就像拔蘿蔔一樣拔了下來。
而且,當她拔下自己的腦袋時,雖然血淋淋的就像在扯自己的肉一樣,但她沒有半點痛苦的樣子,還朝我莞爾一笑。
你可以想像一下,當一個清純美少女的腦袋在午夜時分對著你笑時,那是什麼感覺。
或許,其恐怖程度也只有恐怖片裡的貞子可以與此相比。
我當時就是這樣,哆嗦的全身發抖,若是換成一個不認識的女子,我會毫不猶豫的立即召喚白無常。
林靜模樣的貞子依舊是笑顏對著我,然後又把她那血淋淋的腦袋安了回去。
「林靜,你死了嗎,如果你死了,我也會很傷心的,但你就別嚇我了,好嗎」
我幾乎是用著懇求的語氣來對她說話的。
這位平素比我爺爺還關心我考試成績的女同桌和我之間的感情雖然逐漸開始由友情趨向於愛情,但我可從沒在她面前示弱過。
儘管有時候為了考試而不得不委曲求全,但也沒想今天這樣完全沒要任何節操去請求她放過自己。
「放過我,好嗎」
不過,林靜沒有說話,但她也沒有再笑,那血淋淋的腦袋又取了下來,整個無頭的屍身卻顯得有些豐腴,與林靜的窈窕身姿有些不相符合。
我有些懷疑這傢伙不是林靜,便試探性地問道:「林靜,你什麼時候死的,是張天師讓你來墳崗時被鬼魅索命而死的嗎,還是你自己不小心栽進河裡淹死了,對了,耗子呢,你看見耗子了嗎」
林靜忽然之間就飛到了河面上,然後就像武俠劇裡的輕功高手一樣飄在水面上:「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死的,還有,我不是林靜,我忘了我是誰,我在找我的頭,你知道我的頭在哪兒嗎」
後山墳崗與其相鄰的小河周圍很,的看不見半點光景,反而在河面上能看見些白色的飄浮氣體,就像許多白色夜叉一般成群結隊的從河面上走過。
許多白色夜叉都聚攏到那腦袋像林靜,身子又不像林靜的鬼魅周圍,叫聲淒厲又讓人發麻。
我當時已經沒了任何的神智,雙腿發軟的就像陷入了一灘淤泥而拔不出來。
「你的頭我怎麼知道你的頭,難道你是無頭鬼嗎」我強行抑制住內心的恐懼問道。
「我現在的確成了無頭鬼,就是因為我的頭沒見了,白無常抓了我的鬼魂去見判官大人,卻因我的頭沒見了,便讓我先找到頭再去見判官大人,他們說這樣我才不會嚇著判官大人,判官大人才會讓我投胎到好人家」。
無頭鬼說著就有些傷心落寞地留下了眼淚,確切的說,是流出了血,只見她的兩隻眼睛止不住的流出血來,那白的近乎病態的臉也被染紅了。
你的確是嚇著本判官了,不過,好像我也沒有因此又要把你打入地獄的衝動。
我想了想道:「那你的頭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的頭在哪兒,好像是被藏起來了,我剛才看見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小胖子來到亂墳崗,見那小姑娘長得漂亮,就去墳地裡找了個鬼頭然後變幻成了那小姑娘的人頭模樣,那個小姑娘就是你說的林靜」
我算是明白過來了,敢情眼前這林靜真的是無頭鬼假冒的。
「對對,那他們現在在哪兒啊」我忙問道。
那無頭鬼忽然飄了過來:「跟我來吧。」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居然傻乎乎的跟著她去了。
結果,硬是不知道跟著到了哪裡,只見前方有許多樹林,樹林不是很密,遠遠的在樹林前方是一絕壁。
絕壁很高,但我居然直接跟著那無頭鬼上了絕壁的頂端,頂端上很吵,確切地說,是很喧嘩熱鬧,就像是鎮上的農貿市場一樣,的確也有許多來來往往的人在這裡叫賣,不過這些人的樣子都看不清楚。
不知不覺,我跟著那無頭鬼飄進來了一小巷子。
《冥界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