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離下班還有半小時呢，回去幫老娘再端兩個盤子……」說著，老闆娘轉頭走在前面，月光下，她皮衣的反光讓我覺得她的身材更完美了。
　　突然覺得，這工作真心不錯。
　　「哎對了，葉閻，你可以轉正了。」老闆娘突然開口。
　　轉正？
　　我愣原地兩三秒，我這特麼是什麼狗屎運……哎不對，為什麼給我轉正啊？
　　但我沒問，怕變卦，趕緊恭敬的對老闆娘的翹臀鞠了個躬：「謝老闆娘，我會好好幹這份兒很有前途的工作的！」
　　我當時心裡高興，拽著身邊女鬼的小手說：「快快快，還半小時下班了，回家慶祝一下……」
　　可我一碰那女鬼手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手在抖個不停。
　　我也嚇一跳，本來就冰涼的東西，抖的跟手機震動似的，我轉頭看她，問了句特別二逼的話：「感冒了？」
　　女鬼搖頭，指著老闆娘完美的背影：「我有點……害怕那把小刀……」
　　我當時滿臉黑線，你一女鬼怕什麼刀呢？
　　但也沒在意，後來我就帶著女鬼回餐廳了，話說這半小時工作量還挺大，也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靠近三點半，人越多，我真擔心，到了三點半人家沒吃完沒法關門。但後來事實證明我的擔心的是多餘的。
　　這些人就跟約好了似的，三點二十九分，全都往餐廳外面走。
　　說起來，有個事兒我不理解。回到餐廳之後，老闆看了看我帶回來那黑紅眼小女鬼，又看了看樓上，說我現在雖然轉正了，但沒她的允許，還是不能到樓上給人服務。除非她覺得我能去了。
　　我心說無所謂，爬樓我還嫌累呢。
　　快下班那會兒，我就坐在小女鬼桌子旁邊，跟她一起望天。這時候樓上傳來腳步聲，還是好幾個。我一直都好奇，這樓上到底是多麼尊貴的客人，可這幫人下來的時候我一看，要麼就是胖得跟體重五六百斤似的，要麼就瘦的跟個棍兒似的，好不容易有幾個身材正常的，穿著還挺怪異。最後下來的，甚至還是個小侏儒。
　　「我明白了，原來這上面是招待殘疾人的……」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目光落到小女鬼臉上，才幾分鐘沒看她，這女鬼的臉色竟然就比先前更白了。她看著樓上下來的一個個人，手抖的連著桌子我都感覺到了。
　　「真沒感冒？」我又問一句。
　　……
　　等下班，我跟老闆娘告別。因為早晨三點半，太陽已經出來了，對著陽光我看了一眼老闆娘，皮膚特別好，臉色特別白……不對，這白的有點不正常，沒有血色啊？
　　當時我心裡咯登一下，心說該不會是鬼吧？
　　我低頭，看了一眼小女鬼，沒有影子。又看了看老闆娘，我輸了口氣兒，雖然臉是白了點，但確實是有影子的，說明她並不是鬼。
　　這個顧慮沒了之後，我就帶著那賴上我不走的女鬼回家了。
　　我在寧南沒房子，住處是租的，五十平米，一室一廳，空間我自己很夠用。早上起來，樓下就是老頭老太太起早散步的聊天生，伴著這聊天生，我鑽進了被窩，一晚上沒睡，我困啊。至於那黑紅眼兒，我看了她一眼：「你隨意啊，那有剩飯，你餓了就吃，我這客廳中間估計前幾年吊死過人，那白衣服的小姑娘隔三差五在我家燈上吊兩分鐘，你看見別怕……哦對，你也不會怕，你特麼也是鬼。」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被子往腦袋上一蓋，進入夢鄉。
　　因為昨天白天沒睡，被開除心情還不好，晚上上了一晚上夜班，我也是夠疲憊的。所以這一覺，我一隻睡到中午十二點。
　　醒來的時候，透過窗戶一股暖洋洋的光傾瀉到我臉上，格外舒服，我想翻個身，再來個回籠覺，反正以後我都得上夜班了，晝夜顛倒是早晚的事兒。
　　但當我要翻身的時候，突然感覺這被窩裡不對勁兒啊。
　　什麼東西軟綿綿的趴在我身上，還涼絲絲的……我伸手，將被子稍稍掀開一點。呼！一雙血紅色的瞳孔就那麼在被窩裡盯著我。
　　要不是哥們從小就膽大不怕鬼，一般人早就嚇尿了。
　　但我就算不怕，心跳還是快了積分：「我去你幹嘛啊你！一大姑娘大早上的趴一男的被窩裡？！你……我的天吶，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是想對我幹什麼吧？你連你爸都不放過，果然也是不會放過我的啊……」
　　「我……」女鬼結結巴巴的開口。
　　「閉嘴，我不想聽你這種人渣……不是，鬼渣解釋！另外那黑紅眼兒咱能收起來嗎？你是想故意嚇唬我，還是怎麼著？」
　　女鬼搖搖頭，看我說話好像停了，她趕緊說：「我怕陽光，中午，揚起太足了，我沒有地方躲……就鑽進你被窩裡。」
　　我這才聽明白。
　　當時心裡還有點小失望……
　　果然，什麼的不是隨便來的。
　　「那不還有冰箱呢嗎？」
　　「冷……」
　　「你一鬼怕什麼冷呢？得得得，你在裡面躲著吧，我起來了。」
　　女鬼似乎沒昨天晚上話多了，但後來我才明白，她是嚇著了，已經不敢跟我太牛逼的說話。但具體是為什麼嚇著，我很久之後才明白。
　　我洗臉，刷牙，把昨天晚上帶回來的那些飯菜都熱了一下，我並沒吃生冷食物的習慣。
　　「吃飯，吃完飯我還得睡覺呢。」
　　女鬼看著我，延伸複雜。話說昨天真的挺活潑的，雖然不是什麼好鬼。但突然改變鬼設，我還是有點不適應。但這女鬼不管怎麼說，都只是借宿，沒幾天就走了，我也不用跟她交流太多，她話少，最多我無聊點。
　　等吃過飯，我到廁所裡翻手機，找驅鬼寶典之類的東西，想著過幾天怎麼把她給除了，可我蹲了快倆小時，愣是沒找到一個靠譜的辦法。
　　最後我抬頭的時候突然發現門上多了個腦袋，是黑紅眼兒，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我：「能快點嗎……」
　　我特麼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扔地上：「著什麼急！哎不是……你看我多半天了？」
　　「半個多小時……」
　　臥槽，被一女鬼偷窺上廁所半個小時，我的內心是崩潰的，尤其是我無數次的抓了抓下半身的毛髮，然後放到鼻子上……
第七章 繼續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