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臥槽,還有這事兒……」聽後,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同情程澤南了。
  果然是個人渣啊。
  還是老闆娘曾經的那句話說的對,救人之前想想,這個人是不是本來就該死……總結一下怎麼說呢,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哎?蘭姐,你是不是會算啊?」我納悶的看著老闆娘。
  「算什麼?」
  「你怎麼總知道誰該死,誰不該死?我該死嗎?」
  老闆娘輕輕一笑,看了我兩眼:「那是因為我信命……至於你,我餐廳的服務生,就算該死,也不能死。」
  得,又特麼的說了一句我聽不明白的話。
  不過無所謂,反正我現在是問心無愧,至於罪,人都有罪。
  ……
  這件事兒,就算告一段落,回去之後,我直接給尹果兒老爸告密了,告訴尹果兒他老媽,呵呵,他不仁不能怪我不義,誰讓他打算坑我呢?
  不過話說回來,我倆其實都被坑了。
  因為程澤南死了,之前他找尹果兒老爸,是他個人名義,連個合約都沒有,所以死無對證,尹果兒老爸也不知道去哪要錢去。
  我更慘,媽噠就一口頭承諾。
  這下爽了,說好的三百萬呢?被我老婆那一刀,給徹底帶走了。
  不過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本來就比較少,掉嘴裡是運氣,掉地上是命,我不跟命較勁,所以很快就想開了,繼續我的生活。白天睡覺,晚上到老闆娘店裡上班。之前我那被迫害妄想症,最近一段時間也漸漸好了。
  主要是對方始終沒什麼動靜,我猜測,八成是殺錯人了,所以轉移目標。
  但是那天晚上,又一倒霉事兒落到我身上了!
  怎麼說呢?都怪我嘴欠!
  最開始,估計是有一陣子很清閒,我坐在餐廳望天望的無聊,老闆娘最近也好像特別忙,不出來調戲我,尹果兒老爸老媽常駐,她也請了好幾天假,給我閒的不行不行的。
  這時候,就發現一個年輕小子,坐在角落喝悶酒,一邊喝,一邊哼哼歌,樓下就這麼一個人。上菜的時候,他敲了兩下桌子,我轉頭看他:「幹嘛啊?先生。」
  「哥們,你這也沒人,我看你挺清閒的,我鬱悶,陪我喝兩杯行嗎?」
  這話說的有股江湖味兒!還特濃,我仔細一看,這小子單眼皮,大顴骨,看著貌似挺凶!脖子上還帶著點紋身,我現在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但就算是鬼,生前估計也是個混社團的。
  估計是我小時候古惑仔什麼看多了,對這種人挺有興趣,而且跟客人聊聊天,也是老闆娘對我的要求,於是,我就坐下了。
  這小子當時就笑了:「爽快啊,兄弟!」
  說完,給我開了瓶啤酒。
  搭話嘛,就得找話題,我喝兩口啤酒,打量這人幾眼,問道:「哥們,你幹嘛的?我看你身上江湖氣挺濃啊。」
  「啊,以前跟過兩個老大,砍砍人什麼的,不提了,都是些舊事兒!」
  說這兩句話的時候,這小子神態特別自然,當時我眉毛一挑,更加確定了,這哥們一定身經百戰!當時還有點小崇拜,我倆就一瓶接著一瓶的喝啊,老闆娘出來一次,我尷尬的掩飾,結果老闆娘對我一笑,貌似是無所謂。
  我這就放開了。
  不過,人喝酒有幾個境界,一般人覺得,人喝完酒之後,比平時都能吹,那是一重境界。不過,不要因為這個,就覺得酒後吐真言這話是假的,因為還有二重境界。當人喝得懵逼的時候,心酸事兒就都上來了。
  所以,現實無情的抽了我幾個嘴巴。
  喝到後半段兒,這小子就哭哭啼啼的拽著我,說什麼一入社團深似海,從此尊嚴是路人。說他就是長得凶,其實是慫包一個,平時連個打架的馬仔都不算,也就給人買個煙,買個酒,平時社團裡能見著的人,都是他,誰不爽都收拾他。錢賺不來多少,倒是替人蹲過不少次看守所。
  想要退出,就有人威脅殺你全家什麼的。
  我特麼當時特別尷尬,求救的目光投給老闆娘,結果她竟然就是笑瞇瞇的看著我,完全沒反應。
  可是馬上,特別勁爆的內容就出來了,這哭哭啼啼的小混混突然一拍桌子:「但是他媽的,他們萬萬不該砰我老婆!我特麼殺啊……殺了他們!殺啊……」
  「我去,這麼慘,那個……不如報警吧?」
  「我們混江湖的能做這種不仗義的事兒嗎?來,干!」
  我特麼滿臉黑線,我看你是腦殘吧?
  「嗯,干……干……」
  但事實證明,他不是腦殘,我是。
  我倆一直喝到三點半,老闆娘說下班了,我就腳跟發軟的跟那醉鬼,互相攙扶著離開了餐廳,走到餐廳門外沒多遠,那醉鬼就站住了,問我家住哪,我隨口說了地址,他咯咯一笑,指指站牌:「正好,有公交……」
  「別扯淡,這條路哪有……哪有到我家的公交……再……再說這都幾點了,那個什麼哥們,我走了啊……」我暈暈乎乎的跟他招手,這時,突然聽到了點聲音,回頭一看,燈光晃得我睜不開眼睛,竟然真的來了一輛公交車!
  當時喝多了,腦袋有點遲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跟那小子互相攙扶著,晃晃悠悠的上了車。
  所以,後來我就決定戒酒了……
  因為,這特麼是一悲劇的開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借屍還魂
  我迷迷糊糊的就跟那醉鬼一起上車了,車上,我倆繼續聊!我也沒怎麼注意聽站牌的名字,就見這車一直往前開,好像都沒拐過彎兒,偶爾我往窗外看一眼,黑漆漆的,彷彿蒙著一層黑煙,我也看不清楚。
  人喝醉了,對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當時也不太在乎。
  可是,這車一直開,路太遠了,我總有醒酒的時候,在我漸漸清醒之後,我發現有點不對勁兒啊。
《怪談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