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我爸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人,他在鼎力支持宋修圖登上掌門之位期間,對宋修圖所使的小人伎倆有諸多不滿。
不過,宋修圖善於搖尾乞憐,善於給自己做過的腌臢事加上冠冕堂皇藉口,更是深諳我爸性格極盡利用我爸重諾性格,我爸那個時候雖然已經清楚知道宋修圖不值得再深交,不過還是按照之前承諾力助宋修圖登上了符錄門掌門之位。
當宋修圖登上符錄門掌門之位後,我爸對宋修圖就明顯疏遠起來。
正一道老掌門和我爸之下,本事最好的就是賀德根。
當時的賀德根不但本事不低,且辦事穩妥為人低調,深得老掌門和我爸的賞識。
外婆說,她懷疑火災與宋修圖有脫不開的干係,是因為,我爸在助宋修圖登上符錄門掌門位置期間,知曉了太多宋修圖的腌臢事,已然成為掌門的宋修圖想要殺人滅口本就是情理之中事情。
她懷疑火災與賀德根有關,是因為,除掉我爸,正一道內賀德根勝券在握正一道掌門之位。
賀德根在坐上正一道代掌門之位後,行事張揚再不復低調作風,那彰顯著他之前所謂的低調都是假裝出來的,他是一個心機很重的人。
明面上,賀德根和宋修圖是在火災發生很久後才漸漸越走越近,但那只是明面上而已。
或許,當年火災就是賀德根和宋修圖合謀而為。
外婆歎息一聲,說這些往事遲早她都要講給我聽,今日裡她索性一股腦都講出來,只是苦了我一時間要接受這麼多繁雜訊息。
「外婆。」我終是抬眸望向外婆,只是我眼眶中的淚水湧的太急,我的視線模糊看不清外婆的臉。
既然事實就是事實,我決定坦然接受事實。
身為人子我不能太對不住父母給的這條命,該我承擔的我決不後退。
這一聲外婆出口,從今之後,外婆就是我的親外婆。
「了了不哭,乖啊。」外婆為我擦拭眼淚,聲音中帶著重重鼻音。
「好,都不哭。」我努力抑制淚意,只是臉上的淚水越擦越多。
昏黑的九雲塔地界裡,我和外婆抱頭痛哭,所幸的是,這個時間段沒誰從我們身邊經過。
在我和外婆都終是止住淚意,外婆對我說,但凡是村裡知道我當年是被遺棄到村裡的人,除了我養父母之外,其餘人已經被她封了口。
她著手調查我的事情,並沒有驚擾到我養父母。
她在調查我的事情時候,得知歐利澤也在打探我的事情。
歐利澤具體打探到多少我的事情她不得而知,或許歐利澤已然完全知曉我養父母只是養父母,或許歐利澤還認為我養父母就是我親生父母。
不管歐利澤打探到多少有關我的事情,看賀德根對我的態度,賀德根應該還不確定我的真實身份。
否則,賀德根不會只簡單試探下我,而是會想方設法直接要了我的命。
「為什麼當年火災我會安然無恙,那是不是代表著我爸媽也可能還活著,歐利澤是賀德根心腹,歐利澤知道的賀德根也該全部知道吧。」我問出心中疑問。
外婆說她也沒明白我怎麼能安然無恙,或許我爸媽都還活著。
只是這麼多年,她沒有丁點我爸媽的消息。
當年火災之後,我爺爺也就是正一道老掌門傷心欲絕,當時沒誰想到去做dna比對去確認屍骸身份。
三具快燒成灰燼的殘骸的主人到底是誰,已然無從查起。
歐利澤是賀德根的心腹不錯,但我爸之前曾給過歐利澤恩惠,歐利澤不一定會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盡數告訴賀德根。
我爸施恩從不言報,他施恩歐利澤事情,也只歐利澤本人和她以及我爸媽知曉。
人心難測,或許歐利澤還會感念往昔我爸的恩情,或許歐利澤已然把恩情拋之腦後。
外婆講到這裡,跟我提及花琉黎。
花琉黎是外婆的徒弟,芊邀婚姻所是外婆轉贈給花琉黎的。
花琉黎現在與賀德根走的很近,目的也是為了探知當年真相,收集到有力證據。
☆、第六十九章 瓶子裡的少年
符錄門是當今第一大派,正一道雖然一直在走下坡路但底蘊猶存。不管是想扳倒宋修圖還是賀德根。都需要先搜集到有力證據才可以。
有了力證。可以鼓動各門派對符錄門和正一道施加壓力,讓宋修圖和賀德根不得不站出來給個說法。不得不為當年事情負起該有的責任。
聽完外婆的話,我說現在是法制社會,就算是兇手的確是宋修圖和賀德根。也無法讓他們以命抵命。
外婆輕笑著搖頭,說門派之間的事情根本不在法律管制的範疇之內,門派之間事情遵循的是門派間約定的制度章程。
如果能得到力證。不管符錄門和正一道勢力如何,宋修圖和賀德根必須以命抵命。
聽著外婆的話,我心中計較。賀德根只是正一道的代掌門,只要爺爺再來發話,賀德根隨時都得下台。我問外婆我爺爺去了哪裡。
外婆歎息著說不知道。說算算她已經整整十八年沒有見過我爺爺了,不過每年我爺爺都會給她寄點什麼,以此證明他還活著。
她無法從寄件始發地上窺破我爺爺行蹤,因為寄件始發地天南地北從不重複毫無關聯。
外婆講到這裡,和我一起從地上起來,我們繼續前行。
外婆邊走邊告訴我,家裡另一個相冊裡有我爺爺照片,等回家之後她就拿給我看。
我點頭說好,問外婆這些年賀德根和宋修圖有沒有找過她的麻煩,外婆說沒有。
我再和外婆一路向北,路上遇到的鬼魂和各種動物也越來越多,我謹遵外婆吩咐,視鬼魂和各種動物於無物不去招惹它們。
如此一來,我和外婆與那些個鬼魂和各種動物倒是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