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別來無恙。」相對無語良久。楚懷仁斂盡不悅情緒，輕聲笑著率先開口。
「還好。」不確定楚懷仁的鬼魂等級，我不敢妄自坦言我已然非虞子蘇不可事實激怒楚懷仁。
我不清楚楚懷仁之前的不悅。是不是因為他窺破了我和虞子蘇事情。
我清楚。我早晚都是要把我和虞子蘇事情擺出來和楚懷仁講個明白的。
「曾經思念過為夫麼。」楚懷仁盤膝坐在我對面。
「沒有。」我注意到，楚懷仁是赤著雙足的，他的雙足不染半點塵埃，但他之前明明是踱步過來的。
「為夫對娘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娘子有事沒事時候該學著唸唸為夫。」楚懷仁並沒有發怒跡象，伸手替我去攏散亂臉頰的髮絲。
楚懷仁的指尖溫度，是正常人的指尖溫度。
他猩紅的雙唇依然猩紅，他原來慘白的臉此刻已然只稍顯蒼白。
「學不會。」我後仰下身體，避開楚懷仁的手。
「娘子學不會麼，那為夫以後每天就多想娘子一些好了。」楚懷仁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閃過暴虐情緒，再收了手恢復之前的淺笑模樣。
沒錯過楚懷仁眼底曾閃過暴虐情緒，我噤聲不語渾身戒備起來。
上次我見到楚懷仁時候，我對他已然沒有恐懼情緒，但這次我已然對他刮目相看滿心驚懼。
「娘子不需要害怕為夫，為夫是不會傷害你的。」楚懷仁望著我，眼底情緒不定。
「楚懷仁，太過執著就是偏執，這世上，好的女子有很多，你沒必要吊死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我斟酌著用詞，接上楚懷仁的話茬。
「娘子這個比喻不妥，蝶戀花，娘子是花為夫是蝶。」楚懷仁看起來忍俊不禁。
貓妖這個時候跳入我懷裡，楚懷仁的目光望向貓妖後即時陰鷙了眼神，揮手間就把貓妖從我懷裡掀落一邊。
貓妖喵嗚一聲回到我身邊豎起毛髮盯著楚懷仁，我因此緊皺了額心。
楚懷仁恢復輕笑模樣，說他不喜除了他之外的任何雌性和我太過親近。
楚懷仁的話，讓我只感他是在借題發揮，他其實是在警告我以後要與虞子蘇保持距離。
十有八九，楚懷仁已經清楚知道我和虞子蘇已經親密到何種程度了。
即便是心中驚懼，在楚懷仁關注目光中，我還是抬手抱起貓妖在懷中，並替貓妖順順毛髮。
我此舉，是在向楚懷仁表明態度，他的警告阻止不了我任何，我非虞子蘇不可。
楚懷仁眼睛瞇起沉了臉色，問我是不是故意想惹他生氣。
迎上楚懷仁冰冷目光，我說人鬼妖之間都是該有相互尊重一說，他不喜不代表我不喜。
我的話語出口，楚懷仁身體迸射出沖天鬼氣。
那些鬼氣繞過我擊向屋裡的傢俱，屋裡的傢俱除了床，盡數瞬間化為齏粉。
傢俱上和傢俱內裡的物件，完好無損橫七豎八跌落地面，卻都沒有發出丁點動靜。
我盤膝坐在床上也冷了臉色，繼續替貓妖順著毛髮，冷眼望著楚懷仁聲音緩緩問楚懷仁，他是不是在殺雞駭猴。
我此刻心跳如鼓，楚懷仁露的這一手，太過驚悚我的情緒。
楚懷仁和我對視一會兒，緊皺起額心甩袖離開房間。
楚懷仁離開，我長舒一口氣速度下床去看背包裡的骷髏姬。
看到骷髏姬安然無恙，我重回床上抱起貓妖。
貓妖望向我，說楚懷仁現在很難對付，問我怎麼這麼能招蜂引蝶。
貓妖的問詢讓我心底嘔血，我說招蜂引蝶非我本願，這個冥婚是三奶奶給我定下的。
貓妖讓我詳述下有關冥婚事情，令我心中歎息。
左右此刻心緒難平，我索性和貓妖講起冥婚是因何而來，講起我知道的有關楚懷仁事情。
貓妖聽完我所講之後，歪著腦袋碧綠眼睛望著我，說原來楚懷仁早已預定了我，我算是楚懷仁紅杏出牆的老婆，說來說去楚懷仁其實是個可憐的娃。
貓妖的話語讓我心底嘔血，我說我對這樁冥婚最初是不知情後來是不願意，婚姻之事不能強買強賣。
我從不是楚懷仁的什麼老婆，所以根本沒有紅杏出牆一說。
我和虞子蘇兩情相悅，我非虞子蘇不嫁。
貓妖搖頭，說如此的話，虞子蘇和楚懷仁早晚都要有一次大對決。
聽了貓妖的話我的心揪起，我問貓妖，它是否能看出楚懷仁的鬼魂等級。
在貓妖說不能之後，我再追問貓妖，如果它對陣楚懷仁會如何，貓妖說沒打不知道。
貓妖提及奴鈴之術，說我的奴鈴之術是它見過的對陣鬼魂最厲害的手段，或許，我大成奴鈴之術，應該就根本不需要再驚懼楚懷仁任何。
我說我已然大成生引術，貓妖說它是一隻可愛乖巧的喵，我任何時候應該都不會想著在它身上試驗生引術功效的。
貓妖的話讓我心中歎息，我替它順著毛，說我一直都不曾想過要衝它動手，我希望，未來它也不會逼我對它動手。
貓妖噤聲一會兒，問我，我對謊言是怎麼個態度。
沒明白貓妖怎麼會有這個問題，我說，我也曾撒謊過，例如對家裡素來都報喜不報憂。
人們撒謊有時候有不得已苦衷，善意的謊言是不需要被哪個怪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