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1997年,香港回歸,全國人都在舉國歡慶大肆慶祝的時候,我家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那年我4歲,對於一些東西還很懵懂,見爸媽在角落裡備著我說悄悄話,趁著他們不注意我也就豎起了耳朵。
就聽老爸戰戰兢兢地對老媽說。「老婆,今天真是嚇死我了!」
改革開放那年,老爸因為曾經在部隊裡開過坦克外加上膽子大,人稱李大膽,所以就被縣裡殯儀館招為司機,專門運載那些前去火化的棺材。
七月一日這天,本是舉過歡慶的日子,老爸也難得清閒一天,不想那葛家村突然死了個人……。
老爸說,他送完棺材,回來時,就感覺有東西跟著他,在反光鏡裡他看到了一隻黃皮子,那只黃皮子一直跟著他的車跑,而且一邊跑還一邊衝他吱吱的叫喚。」
起初他以為是看花了眼,但跑了大約一里多地,見那個黃皮子還跟著,即使膽子再大的他、也不得不將車停下看上一眼,看看到底咋回事?
不過奇怪的是,老爸下了車後,左左右右圍著車瞧了好幾圈也沒見那個比他還膽大的黃皮子,所以也就認為是自己眼花了,撒了泡尿就回車上了。
由於下車時忘記拔了鑰匙,當老爸撒完尿,準備開車門的時候。才發現車門居然從裡面給反鎖死了。
就在老爸詫異的時候,重達千斤重的殯儀車居然自己就動啦!
車的後備廂裡並沒有棺材,再者說也不是下坡路,而且老爸明明記得他下車的時候拉了手剎,車子動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放了手剎而且還掛了擋!
老爸慌了,見車一點點加速,不停地拽車門,敲著玻璃,但是效果不大。最後不得已就拿出了手機,打算照一下看看是不是混進去了偷車的賊。
大家應該知道這常識,一般的燈光從車窗外往裡照是看不到裡面的,但是老爸居然看到一人坐在了裡面,不過人影很模糊。
老爸以為混進了偷車賊。壯著膽子就竄了上去,準備抓人。
要知道97年那陣偷車賊可是很猖獗的,殯儀車雖然沒有那些大貨車值錢不過改裝一下,變成普通的小貨也是值個一兩萬的,要是車丟了,我家就是砸鍋賣鐵也賠不起的呀!
老爸下了狠心,死死的拽著門把手,敲著窗戶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殯儀館的車也敢偷。
但是車子突然猛地一加油,老爸兩腳一踉蹌,一不留神從車上跌落下來。差點沒壓斷他的腿。
車子開出去十來米就停下了,老爸奮起直追,新買不久的皮鞋被他跑丟,也顧不得了。
老爸幾步跑上了車、打算破門拿人,誰知門一開。嗖的一聲,一個黑色的影子從車裡飛了出去,落在地上,便直接鑽進了草叢。
「媽的。什麼鬼東西?」老爸罵了句髒話後,剛要上車卻見一隻個頭足有臉盆那麼大的黃皮子正趴在駕駛椅上看著他吱吱叫喚著呢。
老爸正在氣頭上,見有現成的出氣筒在,本能的伸手一抓,但是沒有抓著、反被黃皮子伺機在左手上咬了一口,手背咬出了血。
混蛋!老爸急眼了,摸到隨車攜帶的斧頭就要一頓狂砍,那黃皮子被老爸不要命的架勢震懾住了,嚇得它吱吱叫了兩聲後,嗖的一竄,跳到地上。伺機咬了兩口車轱轆,便也鑽進了草叢。
老爸將那該死的黃皮子一頓臭罵後,就上了車開始找人。要是誤了時間叫那偷車賊跑了他這一肚子怒氣還找誰解氣。
只是老爸將車翻了個遍,也沒見著那個偷車的賊。不甘心的將那賊子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後,看著手還在流血不止,老爸咬了咬牙開始翻找起車內的藥水和繃帶來,平時總會看得藥水,今天卻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最後急的老爸往傷口上狂吐了兩口吐沫,算是止血了。
弄好後老爸見副駕駛的門是鎖著的,手剎是被拉著的,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暗罵了一句。「擦!真他娘的見鬼了。」
「******。」自己明明見車動了而且還開出去很遠的距離,現在手剎和門居然完好。「這到底是咋回事?」
老爸開車也有個五六年了,以前聽那些老司機說過干他們這一行的晦氣的很,路上好出現那些怪啊!鬼啊啥的,但是老爸認為他自己膽子大,邪不勝正根本不信那一套。但是沒想到這次他掏著了。
碎碎念一陣後,他打開近光燈,打算先回家再說,但是當燈一亮後。
老爸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生平最詭異的一幕出現在他的眼中。
只見,一大一小兩隻黃皮子正站在他的車前看著他,一邊刨著地,一邊對他吱吱叫喚著,那幅架勢就跟看到了自己血債仇人一樣。
「媽呀的,自己的手就是左邊那個個大畜生咬的、現在還疼著呢。」老爸害怕歸害怕,倒也認出來那個咬人的兇手來。
嗤!油門到底,老爸開著靈車就朝著那還在刨地叫喚的兩個畜生就壓了過去。
吱嘎一聲,那黃皮子一聲慘叫。
老爸下了車,發現了那個大個的黃皮子已經被壓死了,四周看了看沒有見到另一隻黃皮子,便將大個黃皮子仍進車斗裡,便直接開車回家了。
走後不久一個個頭稍小一些的黃皮子從草叢裡竄了出來,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貨車,邊刨著地,邊吱吱狂叫不止。
「當家的,要不咱去醫院吧?」老媽一臉擔心的看著老爸的手。
「算了,忍忍就過去啦!」老爸咬著牙說道,不過臉上卻不停的抽搐,顯然手很疼。那時候不像是現在醫學科技這麼發達,而且醫診費還死貴死貴的,去趟醫院沒個百八的根本下不來。老爸雖然是在外開車掙的是辛苦錢能省則省,他早就和老媽計劃好打算開春蓋個土瓦房。
以前的農村,沒有樓房,基本上都是草泥房,土瓦房,也就是房蓋子上面是鋪著草的,下面是用黃泥加沙子混合的土房。所以那個年代耗子也多。
說著說著,老爸叫老媽把車斗裡的黃皮子肉拿出來,給我們爺倆包餃子,老爸說,他在部隊的時候曾經吃過一次用這畜生肉包的肉餡餃子,聞起來香噴噴的,咬下一口油汪汪的。
那時候我的業餘生活無非就是彈個溜溜,打個陀螺什麼的,見老爸將黃皮子吊了起來,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黃皮子看,說來也是奇怪,我總感覺這個黃皮子就像是一隻活得,因為老爸在用小刀劃開它的肚皮的時候,黃皮子的眼睛居然多了一些水霧……。
撥黃皮子和撥兔子皮差不多,都是將兩條後腿用繩子綁上然後吊在房樑上。
然後用小刀劃開肚皮,從裡到外依次的開拔,老爸動作嫻熟不到十分鐘就將這四五斤重的黃皮子給撥了下來。
然後用鐵絲對折將剝下來的皮,套在上面,叫我拿到外面窗台晾乾,說等皮子干了叫老媽給我織一件圍脖,這畜生的皮套在身上賊暖和。
我拿著皮子路過雞圈時,一向安靜的母雞突然躁動了起來,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翅膀,那陣勢就跟著遇到了剋星一樣。我喊了兩句倒是消停不少。
回到屋,老媽已經將碗筷擺好,就等餃子出鍋了。
老爸也拿出了留著逢年過節才捨得喝一口的小燒,準備斟酌一口。
不多時,家裡的門推開,一個穿的破爛衣服的老頭子笑呵呵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