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二叔眼圈黑黑的,頭髮像是抹了油一樣,黝黑珵亮。
老穆來到二叔身前,剛要叫二叔起來回家,二叔似乎有預感一樣抬了一下眼皮,對他說了一句:「侄子你來啦?」說完就閉上了眼。
老穆以為二叔是困得睡著了,就叫表弟搭把手將二叔給背回去,只是骨瘦如柴的二叔變得死沉死沉的。他倆人居然沒有抬動,又找來幾個人這才將二叔給抬了回去。
到家後,二嬸做好了飯,也沒人叫二叔,他自己就從裡屋走了起來,從櫃子裡掏出自己的酒就開喝,一家人早就習慣了,也沒人攔著。
二叔喝了一整瓶牛欄山後,又吃了兩大碗飯,吃完飯他居然淒淒的哭了起來,對著二嬸說:
「吃了一輩子你做的飯還是吃不夠啊!」說完哭著回了屋裡。
家裡人面面相覷,這平時在酒桌上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二叔、今天這是咋的了?
也沒多想,天一黑就睡覺了。
老穆和二叔睡在了一個屋,進屋的時候,老穆見二叔躺在了炕上。喊了一聲二叔沒有回話,給二叔蓋好了被子,他就在旁邊睡下了。
一夜無話,不過老穆說他一晚上睡得不踏實,總感覺四周涼颼颼的。
第二天天一亮,老穆就起床了,二叔還在睡覺他也沒有叫醒,吃飯的時候,他來叫二叔吃飯,就推了二叔一下。
這一推,二叔翻了一個身,嚇得老穆直接就傻眼了。
只見二叔臉色煞白煞白的,他壯著膽子伸出手在二叔的鼻子下探了探。
啊……
一聲大叫,全家人都跑了進來。
二叔沒了呼吸已經死了!
他和我們說當時家裡找了一個白事先生,先生說二叔死有兩天時間了,也就是說他們在賭場發現二叔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但是回家之後二叔為什麼吃飯喝酒,這就不知道了,到現在他也不清楚……
現在我是深刻的體會到了老穆所說的骨頭都酥了,要知道老穆當初可是不知道二叔是死了的,睡在二叔旁邊他是能睡下的。
但是我可就不這麼幸運了,因為我旁邊的這位大哥比死人還嚇人!
羅偉傑背對著我,我背對著他。
我不敢回頭,我心中一遍一遍的念著『辟邪咒』。念著念著我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一個厚重的手掌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睜開一看是羅偉傑,嚇得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你是人是鬼啊?」
「當然是人啦,瞧你說的我還能是鬼不成。」他對我嘿嘿的笑著:「亮子快起來吃飯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我在他身上掃了幾眼,眼睛和腦袋都是完好的,胸口一熱,小女鬼的聲音傳來:亮亮沒事,他是人。
我擦,這特麼的到底是咋回事?昨晚的那個怪物是誰?
這飯我是不敢吃了,我跑回了店裡,從『九字陰陽真解』裡面將那『張甲申文長誅邪符』拿了出來,折成一枚四方的紙錢。去了學校送給了羅偉傑,告訴他戴在身上。
我不知道肖輝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情況,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打算再畫一張給他。
但是這次不管我怎麼畫,一次都沒有成功過,看來畫符還是講究人品的。
一次次的失敗徹底的將我給打敗了,我掃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七點鐘了,我活動了一番後掏出了手機,登上了qq一個消息彈了出來。
是一個網名叫『天使』的發過來的:問我在幹嗎?
我當然記得這是白靜的qq號,上次我給她發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後,她就一直沒回我。
我看了眼時間是昨天發過來的,六七天才回復我,我也是醉的不要不要的了,我回了句:你猜?
然後打開網頁看起了新聞,不到兩秒鐘手機震動一下彈出了對話框。
天使:嘿嘿,假期作業做了沒?要是沒做我可告訴老師啦!
要說只看這前兩個字,我可說看出她是有兩層意思的:
第一層意思是:
這小妮子對她沒有及時的回復我,而感到不好意思,對我撒嬌賣萌叫我原諒她。
第二層的意思是,我猜不著,你告訴人家家嘛?
但是當我看到後面那兩行字的時候,我呆滯了兩秒鐘,感覺這個世界都沒有愛了。
先不說小丫頭認不認識老穆,就是認識又能將我咋地了,小爺我在學校那名頭可是響噹噹的。
我管你是『老穆』還是『老母』我就不寫你能咬我啊!
我回了一個『擦汗』的表情,緊接著她回了句:我就知道你沒寫。
「知道你還問!」
「嘿嘿,你回學校沒?」
我回了一句:「沒。」等了半天也沒見她回。到最後她的頭像已經變成灰色的了。
看到灰色的頭像我的腦袋裡突然響起了一首歌:呼……雪花飄飄,北風瀟瀟……
一剪梅,這小妮子也太絕了吧!我就說個『沒』直接下線,靠了,東北人講究個面子,這也太打臉了吧,不行這場子我得找回來。
我給冬瓜打去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