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節
若是說剛才我們只是自己被自己的思想嚇到的話,現在就是被自己的眼睛嚇到了。原本我們以為這四不像是已經死了,腦袋被繩子割下來了。但實際上我們想錯了,那裡根本就不是它的腦袋,留下的那一截圓柱體也絕對不是脖子。是什麼東西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但是卻知道那被繩子意外割下來的絕對不是它的腦袋。
因為隨著我的手用力,四不像慢慢被我提了起來,雖然我是在它的正上方,可是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一個醫院打點滴那種細細的塑料管一樣的東西。隨著我提起來越來越多,發現管子裡充滿的紅色液體,而且管子越靠近陳默身體的地方越細。
「這不是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蚊子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蚊子?」徐平一直都在我旁邊,他看的自然要比我清楚的多,在我將四不像提起來三四厘米的時候他疑惑的說道,並且在說話的同時,臉上佈滿的恐懼神色,好像是覺得這東西超乎了自己想像一樣。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出現了一絲不好的感覺,猛力一拉,那東西就完全離開了陳默的身體。而我似乎高估了它的力度,之前一直覺得它抓在陳默身上應該很緊,可我這麼一拉卻發現其實並不是那樣的,它只不過是附著在陳默身上的,根本沒有多少力量。
用力過猛直接讓我直接將四不像扔了出去,落在老虎的附近,而轉眼間,它就不見了。而我本身也隨著那股力道倒摔在了地上,腦袋擱在樹根上生疼。
但我此時根本沒有時間去找它,連陳默脖子上飛濺出來的鮮血也來不及看一眼。因為三清現在也被拉回來了,一樣躺在地上,脖子上也掛著一隻四不像。巴圖剛才沒有看到我的動作,現在正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做什麼好。
看著三清脖子上的四不像我終於確認了那不是他的腦袋,而是一條像是響尾蛇一樣的東西。甚至我覺得就是響尾蛇的尾巴,因為它還在輕輕顫抖著,只是沒有聲音發出來罷了。
「快,巴圖準備紗布,馬上給陳默和三清止血。」我喊了一句,快速蹲下來開始抓著三清脖子上的四不像。這玩意是吸血的,掛在身上多一會兒就會讓它多吸一些血去,被吸的人自然要虛弱一分。如果三清便虛弱了我們的危險可就變大了。
但是這一次我有變得奇怪起來,剛才力氣太大,讓我摔倒在地。這一次我故意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是卻發現這一次的四不像完全就是一塊吸鐵石,我根本就拉不動。
慢慢的加大力氣試了好一會兒依舊紋絲不動,但是我又不能全力去拉,否則的話受傷的很有可能是三清。
正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突然想起剛才那只四不像少了一件東西。這種時候不管想到什麼都會感覺是救命稻草,所以我什麼也沒想,抓起匕首就將那一條響尾蛇尾巴一樣的東西個了下來。
一股**白色的霧氣直接朝著我噴了上來,速度極快,讓我根本沒有閃躲的時間,直接被霧氣噴中。
好在這霧氣並無太大的影響,我試著抓起那四不像輕輕一拉,果然被拉起來了。
由於這一次有經驗了,沒有將四不像丟出去。巴圖早已經準備好了紗布,我才剛將四不像取下來他就堵住了傷口。陳默那邊也有徐平在動手,我也就有了仔細觀看四不像的時間。
這一看,四不像立馬變成六不像了。之前的那些特徵就不說了,現在居然還多了響尾蛇的尾巴以及蚊子腦袋,當然這顆腦袋是被放大了幾十倍的。
好像是因為被割了尾巴的原因,四不像現在變得十分萎靡,耷拉著腦袋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看著那一條足足七八公分長的嘴巴,我感覺自己的腳有些發軟,剛才也不知道吸走了多少血。好在陳默和三清都是無意識狀態,否則的話說不定都會急瘋。
就在我將四不像裝進塑料袋,在外面掏了個布包,收起來準備等會兒研究。現在去檢查一下陳默三清傷勢的時候,腦袋裡面傳出一股眩暈感。
同時,徐平也驚恐的喊了出來「遭了,陳默中毒了,你們看他的臉都青了。」
我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變得清醒,轉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果然陳默全身都變色了,最嚴重的就是臉上,其餘部分則要稍微輕一點。
我很想過去,可是腳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想要喊叫我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更重要的是我驚悚的發現自己的手居然也變得有些發青了。
「中毒了?」說不出話走不動可是腦子卻是十分的清醒,我仔細一想立馬覺得中毒很有可能是因為那煙霧的問題。
之前陳默肯定也吸到了煙霧,剛才我正好在上面吸到,所以我才會和陳默一樣中毒。
剛想到中毒的原因,腦袋裡面就變得渾濁不堪起來,四周到處都是重影。只不過這重影之中我卻看到了一道石門,一道古代墓門一樣的石門。
「彭」一聲低沉的響聲,我摔倒了。身體完全失去了知覺,所以感受不到疼痛,而我的意識也在摔倒之後的下一刻完全消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是醒著的,只不過是說出來,看不見。但是我能感覺到有人不斷的走來走去,還有人不斷地在動我的身體。
忽然,我覺得手臂上傳來一陣酥麻酸脹的感覺。身體的本能想要反抗,但是腦子裡的指令已經失去的作用,手根本動不了。
我十分著急,以為是什麼東西在襲擊我,不斷掙扎之下居然讓手指動了一下。
「啊……」
這或許是我這一輩子發出最大的呼喊聲了,聲音甚至連我自己的耳朵都被震得發麻。
強行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白色的燈光。這讓我恐懼的心裡暫時得到了平息。因為有燈的地方一定有人,而面對未知的人卻遠比面對未知的生物要讓人安心。即便是對付起來人比對付起來動物更加艱難。
但誰知道這未知的人是敵是友呢?或者只是救自己一命呢?
「哇,你叫這麼大聲幹什麼?老子在這裡守了你兩天一夜了,正準備休息一下,你就這樣把老子的神喊散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的眼裡,對著我憤怒的說道。
只是在這個憤怒的表情裡面我感受不到絲毫憤怒的神色,反而充滿的欣喜。
「巴……巴圖,我怎麼樣了?為什麼我的身體動不了了?」其實我很想問我是不是殘疾了,因為我覺得現在的感覺和那癱瘓的人有些相似。
「沒事沒事,你醒過來就好了,三清說只要你醒過來再吃個兩三天他的藥就能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了。」從巴圖的臉上我沒有看到絲毫的敷衍之色,這說明他說的都是真的,並不是安慰我。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就在我想再次開口提問的時候三清和徐平兩人慌忙的衝了進來。
「沒事,我正準備睡一會,誰知道何軍這臭小子突然醒過來叫喚了一聲,把我嚇得都睡不著了。」巴圖十分無奈的說道「既然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我就先去睡一會兒,好久沒有這樣連續不睡了,身體受不了啊。」
「你好好養著吧,這兩天你動不了就辛苦躺在床上一下,過兩天就好了。我先回去睡覺了。」巴圖說完之後又低下頭來看著我說道。
「好」我就回答了一個字,但其實我心裡是十分感動的,巴圖已經守了我兩天一夜,現在我醒過來了他才敢離開。
「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巴圖剛走,徐平也打了聲招呼離開了,說是要去守著陳默。這裡就是剩下我和三清了,他開口朝我問道。
我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我感覺有點酥麻,有時候還有點酸脹。」
「啊?怎麼會這樣?你說的這些感覺都在哪裡出現的?」三清聽了我的話滿臉的疑惑,點燃酒精燈在玻璃杯裡直接燒起了水。
「手臂,左邊的這條手臂。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失去意識,或者說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恢復意識的,我感覺的到有人走來走去,但就是醒不過來,」看見他燒水我立馬就渴了,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對他說道。
三清聽完我的話哈哈大笑一陣,對著我豎起大拇指說道「你小子沒事了,我等會兒會給你來餵藥的,身體還有感覺就好了。
本來我是問你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但你卻告訴我我們動你身體的時候你有感覺。這真是牛頭不對馬嘴啊。」
我很想笑,因為我知道三清這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就是想讓我開心一點。開心只治病良藥,心情愉悅能夠讓病癒的速度大大加快。
但是身上的肌肉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了,現在我除了說話,任何動作,任何表情都做不出來。
「陳默怎麼樣了?他是不是很嚴重?還有你被吸了不少血吧?現在感覺怎麼樣?」最終我只能問起這方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