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服務員,菜單!」我招招手,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女孩走過來,遞給我菜譜。
點過菜,我點起了一支煙。
紀連恆的表情憂鬱了一下,隨即又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傢伙,在瞞著什麼嗎?。
「你的活幹的怎麼樣了?」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紀連恆突然問。
「你在警察和法醫的面前問我這個問題!?」我真的覺得他的智商都扔給他那親愛的醫學了,記得他準備主攻腫瘤?
「放心好了,只要你不是在作奸犯科的事情我們又不抓你。倒是你能讓紀連恆都關心,你可是楊輝之後第一人啊!」盧舸喝了一口可樂。「我們這邊沒接到什麼案子。」
「去!你重案組的,小案子也沒你事啊!」符舉翰翻白眼。
「我記得你說挺棘手的,說來聽聽~」楊輝笑著給我倒了一杯可樂。
「×,這是你的接風宴好吧!」我也學符舉翰翻白眼。
「沒事沒事~」楊輝接著沒心沒肺。「就當聽故事了~」
「你真TMD惡趣味!找一個人,女孩子,突然失蹤了。」我盡可能的簡化情節「她的家人還都不知道,她的朋友拒絕報案,所以我就接了。」
「這可不是你風格啊,你不是從來不接這種無聊的活嗎」盧舸也點了一支煙。「那女孩很漂亮吧?」
「哼……委託人是學弟啊,怎麼說呢,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接了。那女的啊……是挺漂亮的,不過眼神有點空。而且那幾個小子反對我到她家去,說什麼怕那女生面子掛不住,X。」
「哎哎哎,嫂子知道了小心活剝了你啊,你這不是要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節奏麼!」盧舸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賤笑著回應。
「那女生有問題吧。」楊輝說突然插嘴。「不然為什麼不報警呢?單純為了面子不可能的。」
「我同意楊輝的觀點。」符舉翰點頭,和盧舸交換了一個眼神。「你可以從她的社交方面入手嘛。」
「喂……這個誰都能想到啊……我都說了,」我掐滅了香煙,你們兩個是要搞玻璃嗎?何況你們兩個是在說廢話吧。「問題是那孩子能去哪。」
「說起來,好面子?」盧舸翹起二郎腿,仰頭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真奇怪,為了這個就不報警嗎?這種情況可是會好好立案的。除非……」
「少年……犯?」楊輝愣了一下「那幾個孩子有什麼動機嗎?你說過的吧,他們是一個樂隊的成員,那幾個又是她的崇拜者。除非是有什麼仇恨或者是……那個女孩做了什麼。」
「拜託,好好動動腦子行不?如果是他們自己動手,還有必要找我麼?」
煙熏妝服務員上菜,奇怪的看著我們幾個。
暗黃燈光閃爍著,楊輝的表情明明滅滅。
「你這麼覺得?」盧舸坐直身體「如果這樣的話,如果發現了什麼請務必報案。」
「喂……你這麼肯定?一定會有事?」
「習慣所然啊。而且,自己搞不定就報案吧。不過別鬧出人命啊。」盧舸用歉意和挪揄的眼神看著我。
你是指哪方面的人命?
「吃菜吃菜,別光嘮嗑。」楊輝招呼我們「我說,別把氣氛搞得這麼凝重啊……說回來最近做親子鑒定的人越來越多了啊。」
「哦……記得從身邊的人入手啊。」紀連恆說著低下頭開始啃虎皮鳳爪。
這傢伙……!這是什麼個態度而且說的是廢話啊!這人是怎麼考上本碩連讀的!
紀連恆現在完全是掛機狀態,心根本不在這裡。唯獨在楊輝的事情上,他還正常點,而我們的事情,他完全不在狀態。
「誰知道……無聊得要死!現在我們都接不到什麼像樣的活!」符舉翰戳著自己盤子裡的肉排發洩怒氣。
「X的,你該不是閒現在治安太好了吧!」我無力扶額。
「本來就是啊!再沒活我和盧子就下崗了!」符舉翰的反應意外的激烈。
「大哥,治安太差,咱還得失業……」盧舸也頭疼扶額。
「不過這裡不是有個黑區嗎?現在……」楊輝有點奇怪的問,還沒說完,盧舸的手機響了。
「你好……是是,我是……在哪?……這樣……好,好我知道了,現在就去——符醫生也要……好的,馬上——再見!」盧舸猛的站起來從楊輝頭上抓過帽子——他居然一直戴在頭上——向符舉翰打了個手勢。
「有案子了?」符舉翰恐怕快要放鞭炮慶祝了,兩隻眼睛小女生似的亮閃閃的。
「啊,抱歉了各位,下次再補上吧!」盧舸和符舉翰急急忙忙的從的店裡跑了出去。
看來真的很嚴重啊……雖然由於某些原因盧舸不能向我們透露,反正明天看新聞就知道了。
「唉……冷清了好多啊……不然要瓶啤酒吧!」沒心沒肺的楊輝提議道。
「我明天早上有課一會有打工,而且你的胃潰瘍好了嗎?」紀連恆半潑冷水的制止了楊輝。
「是是是,班長大人!」楊輝歪歪扭扭的敬了個禮。
3。2。2吃完飯分手的時候,在公交車站昏暗的路燈下,楊輝認真的拉住準備攔車的我。
「怎麼說呢?」楊輝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不過那幾個孩子的話不要全信,能的話最好去趟那女的家,那裡一定有問題。這個方面的話既然這麼擔心她,沒有理由怕影響不好不讓你去的。你是他們顧來的,也多少知道你的底,不會太在乎這方面……總之要提防一下那幾個孩子。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他們嫁禍給你不好辦。萬一……是你們那邊的事。」
「嫁禍?他們還是孩子呢,扯到我們那邊,怎麼會。」我不以為然的點起一支煙,凝視著煙霧。
「孩子……孩子才是最可怕的啊,只知道索取,還可以不用擔心後果的為所欲為。他們還沒有一個「度」的概念,是否要越過善與惡那道境界線,只是一念間的問題。」楊輝微微偏著頭,笑著對我說。
「喂!車來了,走了!」紀連恆向楊輝和我招招手「拜拜!」
「啊,拜拜!」我回應著,彈了彈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