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阿綺!!!」我聽見有人在喊我,我的身體被人用力一晃,我猛的回過神來,眼前,是一臉擔心的阿墨。
  「阿綺,你……」
  我下意識地順著阿墨的目光看去,卻見那把傳說中重達一千多斤的烈火蒼雲劍居然正被我握在手中!
  我頓時有些懵,怎麼說呢?以我的感覺,這把劍撐死也就二斤沉,可是為什麼阿墨卻拿不動呢?
  我又繼而扭頭看向一旁的飛龍,卻見他也正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一時之間,氣氛不禁變得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然而就在這時,那原本平靜的石洞卻突然劇烈的晃了起來,大塊兒大塊兒的岩石從洞頂瞬間掉落。
  我不禁心道一聲不好!這石洞怕是要塌!我冷靜地打量了周圍一番,突然發現某處石壁裂開的口子上居然透著一絲亮光。我毫不猶豫,立刻舉起手中的烈火蒼雲劍猛地揮去,頓時,那烈火蒼雲劍正如飛龍所說,一道艷紅地火焰瞬間飛出。只是剎那之間,只聽一聲劇烈的爆破聲,整個石壁都被炸的粉碎!
  我對阿墨和飛龍高喊一聲:「快跑!從這裡出去!!」頓時,只覺一陣地動山搖,我們三人簡直像飛一般的狂奔了出去。
  在石洞倒塌的瞬間,我們也剛好撲倒了地上。我揮了揮周圍的塵土,卻意外地發現我們居然又回到了皇宮內的長街。
  此時已經是深夜,空氣中都瀰漫著濃濃地煞氣。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有一喜一悲兩件事,喜的是離開王陵之後我們的法術又恢復了。但悲的是,我們正被一群凶物團團圍住,而為首的那個正是和親公主!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用力握緊手中的烈火蒼雲劍,準備跟它們決一死戰!
  然而,就在這時,令我意外地事卻又突然發生了。只見那些原本還凶神惡煞的怪物在見到我手中的烈火蒼雲劍時,竟像臣子朝拜君王一樣恭恭敬敬地跪了一地!那場面,要是再加上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就真的可以上朝了……
  我不禁有些懵,扭頭看向一旁的阿墨和飛龍,他們的表情也跟我一樣驚訝。
  飛龍說,「這烈火蒼雲劍曾是西域魔君的佩劍,魔君曾經稱霸西域,而精絕國只是西域的一個小國,沒有不臣服的道理。」頓了頓,飛龍掃了一眼那跪了一地的凶物,繼續道:「我想,這烈火蒼雲劍就是它們的剋星,殺了它們,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我聞言心中也有閃過那麼一絲衝動,坦白講,我還挺期待看一看這把烈火蒼雲劍殺敵的風采。但是,我卻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
  既然這些凶物臣服於這烈火蒼雲劍,那為何我不乾脆將它們收為己用?別的不說,就這和親公主隨便放出去就能在片刻間就能殺敵一萬。這樣的猛將,豈有殺之的道理?
  我握著烈火蒼雲劍,一步一步走到那和親公主的面前,用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對她問道:「我留你一命,你可願歸順於我?」
  那和親公主聞言沉默了一下,許久,居然張開那張血盆大口對我發出了一陣刺耳嘯聲,我見她露著獠牙,似乎是對我很不服氣,只不過礙於我手上的烈火蒼雲劍,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對我下手。
  我見狀不禁有些窩火,對著她抬手就是一劍,當然,我並沒有對她下殺手。這烈火蒼雲劍果然厲害,只見那和親公主挨了這一劍,那原本刀槍不入的身上瞬間便趔了道口子,漆黑的血液止不住地流。
  她淒厲的怪叫了聲,老老實實地將頭低了下去。我見有戲,立刻拿出一張符咒對她趁熱打鐵地厲聲道:「你可願歸順於我?!」
  這回她終於學乖了,像只受了驚嚇的小獸,嗚咽了幾聲便化作了一縷青煙被我封印在了符令之上。
  BOSS被解決,剩下的蝦兵蟹將更不足為懼。我連扔了幾張符令,那些跪了一地的陰兵便通通被我封印了起來。
  瞬間,天地大變,我突然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不斷地拉上高空。我來不及反應,等再回神之時,我和阿墨以及飛龍卻已經回到了崑崙山上!
  我愣了一下,有些猶豫的問道:「我們……離開精絕國了嗎?」
  「是,我們回來了。」阿墨和飛龍異口同聲地對我笑道。
  
  ☆、計劃
  我們三個就地休息了一下,我看著那把烈火蒼雲劍,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我對它似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怎麼說呢?如果它是人的話,真的可以用故人重逢來形容。
  我將它放到了地上,又讓阿墨和飛龍分別試著拿了一下,但除了我這個弱女子之外,這倆大老男爺們兒卻死活都拿不起來。最後,飛龍甚至提議讓他和阿墨一起抬,但使了半天的勁兒,那把烈火蒼雲劍卻依然紋絲不動。
  阿墨有些無奈,對我道:「興許這劍跟你有緣,你便好好收著吧。」
  我聞言點了點頭,有些受寵若驚。話說,這把烈火蒼雲劍真的是個好寶貝,因為是軟劍,我可以直接將它纏在腰上,咋一看去,倒像一條特別設計的腰帶。
  我記得飛龍說過這把烈火蒼雲劍曾經是西域魔君的佩劍,但為何我會駕馭這把魔君之劍呢?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會不會我與那魔君也有什麼關係?或者說,這把劍只是臣服於那隱藏在我身體內的那股神奇的力量?
  長訴曾經說過,那股力量不是我的,那那股力量會是誰的呢?魔君?這個念頭著實把我自己嚇了一跳。
  我們一行人又坐在地上吃了些東西,飛龍說,「要想找到西域古國就必須先找到魔族遺址。現在的西域魔族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西域魔族。自從歷史上的那位西域魔君戰敗之後,西域魔族便四分五裂,一些魔族的長老都自立門戶。現在西域一共有十個魔族,但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西域魔族。」
  我聞言點了點頭,但對飛龍居然這麼瞭解西域魔族倒是有些意外。我直白地問他:「你為什麼要找西域古國?」
  他淡淡一笑,倒也不避諱,道:「我是奉了老爺子的命令去找一位名叫衛淵的人。你還記不記得你大鬧老爺子壽宴的事兒?老爺子說,當時來救你的那名男子,應該就是曾經對我們祖上有大恩的人,或者說,是我家恩人的後人。」頓了頓,飛龍看著遠處的天空,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許久,才又繼續對我道:「我祖上是盜墓起家,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那個時候真的是太窮了,盜墓也不過是為了有口飯吃。咱們中國有句俗話叫祖上積德,造福子孫。但如果祖上作惡,子孫也必定遭罪。我聽說在我祖爺爺那一代,家裡經常無緣無故地失火。後來,祖奶奶生了一個兒子,一出生全身就佈滿了燒傷的疤痕十分可怕。我祖爺爺請了好幾個有修為的人來看,他們都說那是報應。我祖爺爺是老來得子,之前祖奶奶就是不懷孕,幾個姨奶奶也不懷孕。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祖爺爺已經有六十來歲,如果那個孩子活不下去,那我家的香火就斷了。那時正值魔族做亂,衛淵也是碰巧遇到了我那走投無路的祖爺爺。當時衛淵看了那孩子一眼,說是邪魔作怪,隨即給孩子施了法餵了藥,那孩子居然就慢慢地好了。我們一家人都對衛淵十分感激,但衛淵卻悄無聲息地走了。自那之後,尋找衛淵及衛淵的後人並予以報答便成了我家的一項祖訓。」
  我聞言沉默了一下,飛龍說的很真誠,不像在說謊。但有一點我卻並不太理解,我問他,「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你們又是根據什麼判斷出那人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呢?」
  「招式。」飛龍說著不禁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中含著一絲調侃,「說起來,這還要歸功於你。」頓了頓,他又繼續道:「當日那人化解你的絕招時用的那招陰陽無相法,便是他獨一無二的招式。我剛才也說過,我祖爺爺遇到衛淵時正值魔族做亂,衛淵作為當時的頂尖高手,自然也有誅殺魔君的義務。他當時就是以一招陰陽伏龍式和一招陰陽無相法名震天下。而那兩招均屬於他自創,所以,天底下只有他一人會用。」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沒想到衛淵居然跟飛龍家還有這麼一場淵源。
  我問飛龍,可知道西域遺址在什麼地方?
  他聞言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道:「我並不知道它在什麼地方,但是我聽說在現在的十個西域魔族中的神鷹教裡有一件名喚星洛河的寶物,可以找到西域境內所有已經消失的地方。但……古國除外。」
  我一聽這話瞬間激動了,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好寶貝。雖然飛龍已經明確了星洛河並不能找到西域古國,但如果有了它,我們在西域辦起事來豈不是要事半功倍?
  我有些急不可耐,連忙拉著飛龍的衣角道:「那我們趕緊的吧!現在就去那個什麼神鷹教!」
  可誰知飛龍見我這麼激動,卻只是淡淡一笑,無奈地對我道:「你以為我們去了就能拿到星洛河嗎?你以為那是塊兒破石頭啊?神鷹教不可能借給我們,所以,我們要想去拿寶貝,就得從長計議。」
  我聞言不禁一愣,有些鬱悶地對飛龍道:「上次你家老爺子過生日西域魔族不是還去送禮了嗎?怎麼?你們之間沒有交情啊?」
  這回飛龍卻直接很不給我面子的笑出了聲來,他道:「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啊?人與人之間為利而聚,無利而散,你不懂這個道理嗎?今日我們是去神鷹族要他們的摯寶,又不是去赴宴,這些人兩面三刀,我們不得不防。」
  我被飛龍說得啞口無言,好吧,我承認我是天真的樂天派……
  卻聽飛龍繼續道:「當然,我們也不能一上來就跟他們起衝突。俗話說,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上,凡事都要小心謹慎。這神鷹教也算是跟我有些往來,我可以借上次老爺子壽宴回禮之名帶你們進去。但之後的事,我們就要隨機應變了。我聽說,這神鷹教與西域另一個魔族光明教之間有政權之爭。他們倆常年打仗,我們最好能趁亂想個辦法將星洛河偷出來,然後順便栽贓給光明教。這樣,我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盡享漁翁之利。」
  我聽的有些熱血,也不知怎麼著,我最近就是特別喜歡冒險。我腆著臉,一副躍躍欲試。
《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