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你幹嘛?!」
「你是出去轉了一圈,腦子被燒壞了麼?你這一腳下去,他水出來了…你是不是要喝?」燕如雲的話猶如一桶涼水,把秦小熙給淋了個清醒。瞎攪合了半天,那胖子竟然說的是尿水…自己還傻不垃圾地問他要,想到這裡,秦小熙暗罵自己怎麼就這麼兒呢,接著又瞪了胖子一眼。
「那怎麼辦?我們要在無水和餓肚子的狀態下待在這裡一天麼?如果我們得待個兩、三天,那豈不是變成人干了?」冷靜下來的秦小熙朝燕如雲問著,此時沒有水和食物,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嚴肅的問題。結果那燕如雲卻出乎意料的淡定,說宅子後院有口井,後院的花壇裡可能種著一些蔬菜。
於是,燕如雲繼續觀察整棟樓的風水和結構,秦小熙等其他三人跟著胖子來到了後院。果然如燕如雲所說,庭院後邊有著一口用青磚砌成的古舊老井,井口處還反扣著一個生銹的大鐵鍋。院子後邊的花壇裡雜草叢生,還有不少枯萎植物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看上去像是被曬乾沒多久的…走到井旁邊,秦小熙推開了那口生銹的大鐵鍋,不過和她想像不同的是,井水並沒有乾涸或者是水質很糟糕。
胖子打開了建築後邊牆上的小門,拿出了一個很老舊的栓繩水桶。讓秦小熙想不到的是,胖子很熟練地就將水打起…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打起的水還很清澈,一點都不渾濁,甚至連半點異味都沒有。
「胖子,你們家這井是誰挖的?」秦小熙知道胖子家的這口井是活井,而且取的水源位置相當好,找優秀的水源,這不是一般人能懂的。她自己都不是很懂這方面的事,只是知道風水學中,打井的位置很講究,不是哪裡都能打井的。井最適合打在建築北邊,要是打在南邊或者大門口,那就真的沒事都要出點事了…取水的位置也很講究,必須是地下水流的中心位置。
「丫頭,你說這井?…」胖子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據說這井在他爺爺金阿三出生前就有了,好像是房子剛造出來時,就打井了…只不過因為金阿三也不知道這口井的具體來歷,所以胖子對這井也是一無所知。出於尊敬,他胖子裝修改動房子的時候,唯一沒動的就是這口井。
「你爺爺?…你們家這個老宅子,到底是什麼年代造出來的?」
「這我知道!我爺爺生前說過,這宅子貌似是在唐初造的!後來在兩宋和明清時期又修過!再後來就是那次火紅的年代中,這老宅差點就被紅衛兵給拆了…只不過這裡周圍樹林茂密,那時候他丫的幾個吃屎的紅袖章,想除四舊,拆我們家的祖宅,結果房子沒拆成,幾個月後,都離奇的掛掉了!然後,我們家的宅子也算是保住了…」據胖子的口吻,雖然他家的老宅是保住了,但是還是被破壞得面目全非,連屋頂都被掀掉了半個…之後過了那段風火史後,金阿三就出錢整修了一下老宅子,之後就是胖子又整修了一次,只是這一次,反倒是發生了點詭異的事…
打完水後,秦小熙發現花壇及周圍的泥土邊,有著不少零零散散可食用的薺菜…於是吩咐著平頭和晁寶挖薺菜。當她自己也準備一起挖時,胖子告訴她地窖裡有乾貨,當年搬家時忘記帶走了。
「胖子?乾貨你放地窖裡?肯定都發霉了啊?」秦小熙知道乾貨這種東西要一直通風和曬,才能保證不壞掉,而且胖子已經把東西放在地窖裡兩年了…肯定全部發霉了!
「呵呵呵~丫頭,你可別小瞧我金太陽,我存乾貨的地方可是特製的!」
於是,帶著好奇心,秦小熙跟著胖子來到了底樓的一個東南角,裡邊黑漆漆的,在閃爍的手電光下,秦小熙感覺自己倒是像來探險的。胖子在牆上摸了一會兒後,推出了一道暗格,一扇類似石質的大門被推開!
「好傢伙!你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嗯?丫頭,我怎麼不是好人了?我這次可沒摸你啊…」
「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不知道家裡有暗格、密道的,都不是好人麼?」秦小熙說完,摸了摸那扇石門,卻發現此門異常輕便,跟木頭似的。門後有道樓梯,一直通往黑暗之中,她跟著胖子下去後,突然感覺全身的熱汗瞬間被吸收了…整個人頓時涼爽了不少…
「胖子!這不對勁啊,我感覺好干…」
「嘿嘿~丫頭,你還挺騷包的嘛?覺得干,想要我給你弄濕嗎?嘿嘿嘿~~」
「滾!」秦小熙罵了一聲後,胖子才老實了點,他說這裡是專門存放乾貨的地窖,牆壁和地板是他托人幫忙整來的,這種牆壁和地板是一種特別的石頭,和生石灰有些類似,可以讓環境保持常年乾燥。不過很快秦小熙就被放在石板上的乾貨給吸引了…都是高等的海鮮啊,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吃過…
「想吃什麼隨便拿!」胖子也不管存的東西有多貴,反正秦小熙能吃多少,他就供應多少…畢竟他從來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再回到這裡。要不是奶奶和老娘做夢,夢到了某些事情,這座老宅他金太陽可能是再也不會回來的。
看到胖子這麼大方,秦小熙也很貪心地拿起了鮑魚和魚翅之類的頂級乾貨,很快她就有點捧不下了。看著自己捧的東西,夠今天大夥兒開飯了,她也就沒有繼續往懷裡塞東西。
中午,大夥兒就在唯一會做飯的平頭手裡,吃了一頓不怎麼美味的海鮮野菜鍋。因為平頭沒處理過這種食材,加上乾貨存放的時間太久,用沸水一時半會兒也沒法泡開,結果好料就這麼被糟蹋了…
秦小熙坐在大廳餐桌旁的凳子上,看著窗外逐漸變暗的景色,感歎著要下雨了…不過當她一想到胖子說的,樓滴血的那一夜,就是雨夜後,就覺得有點渾身不自在…
第九章 被拉上的窗簾
午後,天空灰濛濛地下起了細雨,讓原本的燥熱,到是減少了幾分。秦小熙和胖子還有平頭,一人各一個小躺椅,在底樓的屋簷下悠閒午睡。燕如雲則拿著紙和筆,在晁寶協助下,丈量、手繪及計算著這老宅的建築和風水結構…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打破了悠閒享受著午睡的三人。胖子直接蹦躂跳了起來,嘴裡大喊著:「誰家的爆米花啊?不要老子就拿走了!」秦小熙揉了揉睏倦的雙眼,鄙視地白了胖子一眼,看來胖子這貨之所以胖,是因為做夢都在吃!平頭醒來後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說快四點了,他先去準備晚飯了。
「誒,胖子?今晚我們睡哪兒?」秦小熙突然想到個很嚴肅的問題,胖子老宅裡的生活用具雖然其全,但是畢竟已經兩年沒人住了,不打掃下不行吧?
「你睡我娘和我奶奶的房間裡,我和其他那幾個傢伙睡在我自己的房間裡。」胖子說完,讓秦小熙一起去幫忙先去樓上收拾一下。秦小熙其實很想胖子說,讓自己想和他們住一個房間裡,誰知道到了晚上,這裡會發生什麼怪事…
「胖子…」
「怎麼了?丫頭,你好像怪怪的?」
「沒什麼…」
「難道你想和我一起睡?」胖子說完又猥瑣地露出了那還算整齊的牙齒。
「滾,誰要和你睡,我是說和你們一起…」當秦小熙話說到一半時,她看到胖子露出了一副「原來你是這種人」的驚訝表情,她恨不得抽死這個胖子!每次和這傢伙相處,胖子老是能把自己的智商拉低到和他同一水平線,然後用他豐富的經驗打敗自己。
胖子家老宅的樓梯為純木製,不過因為木製的原料很不錯,走在上邊並不會發出咯吱咯吱的作響聲。唯一讓秦小熙不適應的是這黑漆漆的環境,如果到了晚上如果還是沒電,那就真的有些不好受。來到二樓,秦小熙就小心翼翼地到處觀察著有什麼異樣,只是觀察了半天,她發現胖子家的老宅內部,其實真沒什麼特別的…
因為秦小熙的要求,胖子帶著她來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後,一股子成年霉味就朝兩人撲鼻而來…秦小熙立刻跑到窗簾邊,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昏暗的房間也一下子亮堂起來,氣味也變得好聞了不少。
「胖子,你這房間都是什麼味兒!」秦小熙說著還咳了幾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男人味!」胖子說完就從門旮旯裡,拿出一把掃帚和簸箕,秦小熙也看出來了,這個金太陽雖然嘴巴挺損,又好色,不過做事倒是挺勤快的。經過一下午的打掃後,兩人汗流浹背,身上弄得挺髒。很快他們就聽到了平頭喊吃飯的聲音。
因為還有點沒打掃完,所以兩人打掃完後才下了樓。下樓後,秦小熙發現燕如雲已經先吃上了,只有平頭和晁寶還在等他們一起開飯。
「喲~看你們倆黏糊糊的,看來下午在房間裡做了不少運動啊…」燕如雲說完,又閉著眼睛優哉游哉地喝了一口湯。
「死閹人,別說那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我們倆辛辛苦苦給你們晚上打掃出個住處,竟然還這麼說…」秦小熙說著就坐到了燕如雲的對面,白了那傢伙一眼後,端起面前的湯就一飲而盡!結果因為太燙,直接噴在了燕如雲臉上。因為這一噴,晚飯就在不愉快的氣氛下度過了…平頭好不容易剛剛掌握烹飪乾貨的竅門,大家也都在意氣氛,而沒怎麼注意到飯菜。
隨著時間地推移,天空的光彩也越來越暗,伴隨著暗淡夜空的,還有不斷變大的雨滴。
晚飯過後,眾人打了點井水,分別輪流在浴室裡衝了下身子,準備都回到了胖子的房間裡過夜。秦小熙因為在沖澡的時候,在浴室裡照鏡子,在鏡子中看到自己身後,竟然蹦出個滿臉血,跟電影中「貞子」一樣的人,從她身後緩緩飄過。秦小熙嚇得當場失聲尖叫,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她,抱起衣服遮著濕漉漉的身子,直接衝出了浴室…
「丫頭,你剛才真的看見鏡子裡出現了個人?是不是太黑,看錯了?」五人聚在胖子房間裡,反鎖上了門,談論著秦小熙剛才在浴室中發生的一幕。
「真的,那人的頭髮比我還長,就露了下半張臉!臉上都是血,還在笑…」
「那不是很可愛麼?」燕如雲淡定地回了一句。
「可愛你個鬼!有本事,你現在自己一個人去沖個澡試試!你敢嗎?」
「我已經洗過了…」
不過也就是這一出,讓胖子更加坐立不安,以前家裡只是底樓樓板滴血…沒想到現在鏡子裡還出現鬼影了,這讓胖子有些不爽,想他盜了那麼多墓,見了那麼多鬼,拿了那麼多明器。現在倒好,連老宅都被不乾淨的東西給佔領了,難道這就是所說的因果報應?
「小雲啊,今天你風水看得怎麼樣啊?」胖子還是覺得燕如雲比較靠譜,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正常水平的風水師看風水都要不了多久。他這個高水平的陰眼師,竟然看自己的老宅,忙活了整整一天。他到是很想知道,這燕如雲到底看出了什麼?
「還沒看完,不過風水和佈局其實還不錯…就是有點怪!」當燕如雲說到怪字時,所有人都停止了喘息,直勾勾地看著燕如雲。有時候在特別的環境下,一個怪字其實比個鬼字還要恐怖,還要扣人心弦!
《屍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