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聽馬睿智說我剛才的樣子,我內心不由一陣後怕,如果剛才我動作再快些真跳下去了,恐怕我真就沒有機會找大壯了。
  我連忙往裡退了幾步,現在借我一百個膽也不願意再靠近邊上,馬睿智一聽我說下面根本看不到底,當即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而自從下來就沒怎麼說過話的Chen走到塔壁邊上摸了摸塔壁說道「我們應該是被這塔宇的格局蠱惑了,不然按照我們走的速度,現在都應該到達地底深處上千米了。」
  聽到Chen的話,我不由倒抽了口氣,上千米,地心距離地面只有6400米,而我們已經走了上千米,如果說一個人能夠把這種鏡樓兒建在地底上千米,那外界的塔宇究竟是如何建造的?那上千米的塔宇如果真的存在,為什麼我們現在卻建造不出來。

☆、第十九章 魔佛1
  
  我抬眼看了看上邊,此時上邊和下面一樣望不到盡頭,就好像通往無盡的深淵一樣,按照我們之前所行走的速度,雖然能夠到達地底上千米,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往上看看不到盡頭,現在也只有Chen的說法對,我們大概是被這塔宇的建築格局蠱惑了。
  不過我們究竟被這塔宇的什麼地方蠱惑了就不得而知,只見馬睿智摸了摸塔壁,隨即伸回手捻了撚手指,臉上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雖然我很想問怎麼了,不過人家正神情專注的好像在研究些什麼,我也就不好打斷,隨即自顧自的看著周邊的塔壁。
  對於建築學我有些基礎,不過這種建築風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過,我們現在所踩的石梯都被設定在塔壁邊上依靠著塔壁,而石梯下根本沒有東西支撐著,反而這石梯像是懸在半空中一樣,不斷的盤旋在塔宇的塔壁邊上一直通往不知名的下方,之所以這種建築風格沒有造成這些石梯坍塌大概就是因為當時的建築者在建築的工序裡面添加的什麼程序才導致這些石梯十分牢固。
  而這塔宇也正如馬睿智所說,應該是古時候建造佛家寺院藏經閣或者是別的建築物而折射建築的鏡樓兒,而這鏡樓兒也如字面上的意思是鏡子折射上方的建築物而建造下方的建築,所以這下面的建築物和上面的建築物幾乎一模一樣,而這個塔宇雖然不可能達到上千米的深度,但是幾百米也應該是有的,能夠在當時社會以城裡為據點建造佛家寺院的人肯定在當時身居高位,功名顯赫,不然當時的帝王肯定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接著我又看了看周圍,突然,我從斜下角石梯邊的塔壁上看到了一個『六』字,我連忙把正在深思的馬睿智和一邊的Chen叫了過來,指向塔壁上的字。
  看到那塔壁上的字,馬睿智推了推眼鏡架「怎麼數字越來越大?之前下來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了塔壁上有數字,難道再往下走還會有數字?」
  聽到馬睿智的話,我不由納悶兒,這塔壁上的數字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當時建造者為了表情層數而往上添加的?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事兒,隨即轉過頭來問道「那姓方的和他的手下為什麼從下來之後就一直沒看到?」
  馬睿智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親眼看到他們從盜洞下來,這盜洞只有一條路,中間沒有分支,我們從後邊趕上來的,他們不可能突然消失,現在一定在這個塔宇裡的一個地方,只是我們沒發現罷了。」
  我不由看了看我能夠看清的地方,並沒有人影,按照那姓方的與我們之間的時間差,他們應該與我們相距不遠,但怎麼算他們也應該在我能夠看到的地方,可此時我眼前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個人,這不由讓我很是納悶兒,難道他們真的突然蒸發了?這換做是誰都不會相信這個事兒,難道說他們像我剛才一樣站在石梯邊上不由自主的跳下去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事兒還能說的清,可如果不是這樣,想必這塔宇肯定還有別的路可走,不然我們肯定會看到他們。
  還沒等我多想,Chen突然說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先繼續往下走吧,興許真的走到底了呢。」說完,看了看馬睿智又看了看我。
  我是一點意見也沒有,這種情況也就在川雪墓裡面的冰宮見識過,而當初無意之間的碰牆舉動令我被吸入到耳室裡也實屬意外,現在碰到這狀況就算是把牆捅漏也不會像在川雪墓裡似的把我吸到別的地方去。
  馬睿智推了推鏡框,又看了看那六字樣的數字,轉頭說道「你說的對,我們繼續往下走,也許能到達底部,不過大家下去要小心,那姓方的混蛋和他的手下我們一直沒看著,也許他們就在下面。」

☆、第二十章 魔佛2
  
  我們繼續沿著石梯往下走,而自從過了塔壁上刻有『六』字樣數字的地方後,塔壁上就再也看不到那些離奇的法相,頓時我心底的那股異樣感覺消散了不少,不論怎麼說不用看著那些奇怪的法相總還是好的。
  就這麼一路漫無目的的順著石梯往下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塔壁上出現了『七』這個字樣,雖然其他的無論是石梯還是塔壁或者是各個角落或者細節的格局都與之前一模一樣,但此時卻是出現了之前沒有出現的這個『七』的字樣算是給了我們希望。
  馬睿智停下腳步,看了看塔壁上的『七』回頭對著我和Chen說數字唯九最大,剛才一路上除了現在這個七,之前的數字都已經出現了,恐怕再繼續往下走數字還會加大,到九之後恐怕就能夠見到塔底了。
  聽著馬睿智的話,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測,不過我還是覺得他的猜測有些靠譜,九為最大,這光是到了七就足足走了那麼長時間,如果這些數字是當時建造這鏡樓兒的人為了標記多少層,恐怕這鏡樓兒頂多就有九層。
  馬睿智推了推眼鏡架繼續往下走去,我和Chen相視一眼也跟著馬睿智往下走,就在剛才我倆相視看了一眼的時候,我總覺得她那眼神我有些熟悉,並不是我看到女人的那種熟悉,反倒是我好像以前就認識她一樣,但一時卻想不出來究竟是在哪裡見到過她,腦海中也想不出我有過這麼一個朋友或者是大學同學。
  石梯並不寬敞,寬度只能勉強兩個人並肩前行,所以顯得有些陡峭,我們三個成豎列慢慢往下走去,馬睿智在最前邊,Chen在他後邊,而我則是緊隨其後,Chen的身高雖然沒有我高,但是卻與我相差不多,由於現在天氣不算冷,她只穿了個最潮的牛仔上衣,我很輕易的就能看到她雪白的脖子,只看見她脖子與衣服領相間的地方有一絲如果不是近距離看絕對看不清的細小皺皺巴巴的痕跡,看樣子像是疤痕之類的東西,不過現在這場合我也閒的多想,畢竟現在連個出路都沒找到。
  又走了一陣兒,塔壁上再次出現一個大大的刻在塔壁上的數字,那『八』字正正好好的刻在塔壁的中間,這次我竟發現我能夠看清楚那個『八』字了,原本之前在上邊看到那些數字的時候都只是能看到表面但卻看不到那字究竟是怎麼弄塔壁上的,也可以說那字究竟是什麼組成的,而此時我卻發現我能夠清晰的看清楚那字每一筆每一劃都是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褐色的材料經過人工在上邊刻出軌跡之後用那褐色材料往上注入形成的。
  怎麼會這樣?我心裡不由感到疑惑,隨即我看了看前下方環繞塔壁的石梯,那石梯竟然也離我所踩的石梯近了,難道越往下走空間越小?想到這裡,我先是想往下看看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確,但經過剛才的教訓我隨即便往後退了一步,萬一又像剛才似的自己往下便跳,馬睿智和Chen能救得了我一次,並不代表能夠救得了我第二次。
  就在我納悶兒究竟是看還是不看的時候,只見馬睿智往邊上走了一步往下瞧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不對,上下空間還是相同的怎麼會產生這種效果?」
  聽到馬睿智自言自語的叨咕一句,我的好奇心一湧而上,隨即也往前走了一步看了看頭頂上又看了看下面,兩者空間一模一樣,根本沒有我之前想像中的那樣,看到這情況我迷茫了,空間沒有產生變化而我們所踩的石梯也沒有產生變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忽然,Chen按住了我和馬睿智低聲道「別出聲,有動靜。」
  先開始Chen按住我把我嚇了一跳,剛要問她幹嘛,只聽到Chen又說了一句有動靜,當即硬是把話嚥了下去,一時間周圍死一樣的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能夠聽得出來。
  啞口無聲了半天,並沒有聽到Chen所說的動靜,當即我便要張口說話,就在我剛要扒開Chen的手的時候,只聽到下邊稀稀拉拉出了一些動靜,而這動靜剛停止又聽到了另外一個稀稀拉拉的動靜,看樣子好像是人在對話一樣。
  聽到那兩股聲音後,我們仨沒一個人出聲,此時如果出了任何動靜,恐怕結果就是前功盡棄,我們能聽到他們說話,當然,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們肯定也能夠聽到。
  當即只聽那兩股聲音在稀稀拉拉的說個不停,好像是在爭執什麼,看那樣子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半響後,那兩股聲音停止了,像是達成了協議,見沒了聲音,馬睿智回頭朝著我和Chen一人遞了一個眼神,看樣子是想讓我們跟著他繼續往下走,當即我和Chen衝著他點了點頭,隨即便跟著他躡手躡腳的往下走。
  剛才下面傳來的聲音肯定是人在說話,而這遺址除了我們就只有剛才最先進來的姓方的和他的手下,想必下面剛才傳來聲音的也正是他們,既然發現了他們的行蹤,我們就不能放棄這次機會,我提起十二分精神躡手躡腳的跟著他們倆往下走,一時間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好像腳沒落地一樣,再看馬睿智此時竟然額頭上有些冒汗,想必是剛才一連串運動太多到現在體能也消耗了差不多了,而我更別說了,身上簡直就像是下雨一樣,抬頭再看站在最中間的Chen,身上一點汗都沒有,就像是沒有汗腺一樣,此時無論她身上出什麼奇跡對我來說都不算是奇跡了,自從剛才一連的展現,我現在都有些不把她當做人來看了。

☆、第二十一章 魔佛3
  
  我們就這樣無聲的走了幾分鐘,越是往下走越是感覺對面的塔壁與自己這邊的距離越來越近,但事實上整個空間並沒有變小。
  此時我感覺呼吸有些緊促,就好像有一雙手抵在了鼻子上摀住大半鼻孔一樣,渾身上下從頭到腳感覺悶的不行,但卻沒有那種悶熱的感覺,反而是身上濕冷,又悶到不行的感覺。
  再看在前領著我們往下走的馬睿智此時行走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想必這種狀況並不是發生在我一個人的身上,轉身再看Chen的臉上顯然也有些不對勁,微張小嘴呼吸起來。
  一時間我們三個人都張開嘴貪婪的呼吸起空氣,按照常理來說我們往下行走了這麼長時間不可能會突然間呼吸變得如此困難,就算我們到達了地下上千米也不會突然間這樣,如果呼吸會變得困難也會因為我們逐步往下行走而緩慢增加呼吸的困難性而不是突然間變得如此,難道……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我最不願意去想的結果,難道我們進來時的盜洞被別人堵住了?想到這裡,我不由抽了一口涼氣,如果真他娘的是這樣,恐怕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出去了,能夠把盜洞堵到如此程度,想必不是光蓋了一個木板子或者是鐵板子這樣簡單,應該是用泥土或者什麼把盜洞口給活活堵死了,想必盜洞外面應該還有另外一批人,那批人絕對不是姓方的一夥兒的,不然首領在下邊倒鬥,手下怎麼會在上邊把老大的活路給堵死了。
  想到這種結果,我不由一陣後怕,隨即低聲叫住馬睿智和Chen,兩人見我叫他們連忙停了下來,我看著他們倆一個個臉色都微微粉紅,縱然是整個鏡樓兒裡光芒昏黃也能夠看得清兩人的臉色,我低聲告訴了他們倆我的猜想,馬睿智聽完我的猜想後微微點了點頭同意說「這外面應該是有人,這批人不應該是當地官方的人也不可能是姓方的手下,姓方的早就把當地官方的人收買了,而他自己的手下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只能當作是他的競爭對手或者和我們一幫被他招來的人沒有全落網,一直追到這裡知道他下來了要活活悶死他,卻不料我們也在這裡受牽連。」
  聽到馬睿智的猜想,我的心不由沉入了谷底,他娘的,原本還以為能逃過上邊人的追捕,卻不料到這下邊兒反倒讓別人把活路給斷了,我連忙問馬睿智有什麼辦法,但卻見馬睿智搖了搖頭,看樣子一時也是沒了辦法。
  Chen拍了拍我和馬睿智說「如果上邊真叫別人堵上了,與其在這裡等死不如往下走看看方老闆有沒有辦法。」
《鬼谷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