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到了小巷口,我們將車停在路邊,就步行走了過去,這時,我看了看時間,才三點多,這會兒老媽已經從小賣鋪回家了。
到了大門口,門虛掩著,我暗呼了口氣,心想著幸虧老媽在家,要是估計錯誤,自己還的走路去小店。這不是怕麻煩,不知道怎麼,之前坐車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一下車腳踩著地,就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沒一點力氣。
推開了門,臥在旁邊的大黑,忽然竄了起來,對著我和猴子『汪汪汪』的狂叫不止。身子隨著超前的衝勢,將脖子上的鐵鏈掙得嘩啦啦直響。
「媽的,瞎叫什麼,不認識了?」忽然被嚇了一跳,我拍了拍猴子的肩頭,示意不用緊張,隨後對著大黑低喝了一聲。
或許是,心理作用,看到大黑呲著白森森的牙,衝自己一個勁兒的猛叫,心裡也有些膽怯,身子也朝著牆邊挪著。
大黑聽了我的低喝,似乎認出是我,一雙眼疑惑的在我身上看了看,嗚嗚了幾聲,扭過頭鑽進了窩。
我暗暗鬆口氣,搖搖頭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看錯了,一條狗能知道什麼,純粹是瞎叫喚,不過,剛才那神情,分明是狐疑的看著自己…….
這會兒,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老媽從客廳走了出來,猴子也趕緊上去,笑著打招呼。
之前見過猴子,而且我的工作也是他幫忙弄的,是以老媽看到他,登時歡喜的不行,慇勤的招呼著進了客廳。
我跟著走進去,看著猴子和老媽寒暄著,就在一旁瞧瞧使了個眼色,猴子會意,聽到老媽問我們怎麼這會兒回來了,就說到是出差,順趟跟我回來看看。
聽著兩人說話,我打了聲招呼,就直接進了洗浴間。
進去關門,然後快速的脫了衣服,調好溫度扭開淋浴頭,閉著眼,任由水順著頭頂澆下來,一時間,感覺渾身清爽了些。
不過,就在我超身上打香皂的時候,一縷若隱若無的猩酸氣,不時的超鼻孔鑽,我狐疑的在身上嗅了嗅,卻又找不出具體位置,在這裡說一下,我原本是沒有狐臭的,而且,這天剛出四月,天也不是很熱。
自己瞎狐疑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當下快速洗了,擦拭了身子,偏頭看了看換下的衣服,想著會不會穿了幾天,試衣服上的味道。
邊想著,就換了一身乾淨的,臨出去的時候,我走到鏡子前,隨意撥動了下頭髮,看到鏡子裡的那張臉,我心裡頓時就咯登了一下。
裡面的人,沒有半點精神,蒼白的臉上,隱約透著一種青灰色,死氣沉沉的,完全就不像人色,而且眼窩深陷,黑眼圈很重…….
這是我麼?
我心裡喃喃的自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下巴,肌膚僵硬,連感知似乎都延遲了,就好像,這手這臉,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我呆呆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腦子裡閃過一些片段,這臉色,只有在電視裡看到的死人才是這樣子,一時間,腦子裡轟的一聲,跟著手腳也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腦子裡也不由得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主角死了,靈魂卻始終戀著不肯走,而且思維也堅持著自己還活著…….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自己卻不知道?
心裡越想越惶惶,最後怎麼走出洗浴間的都不知道。
猴子還在跟老媽聊天,見我出來,老媽皺眉道:「小白,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啊,是不是又經常熬夜啊?」
沒等我開口,猴子搶著笑道:「沒有阿姨,這段時間公司忙,牧白可能是壓力大了,所以我才帶著他出來辦點事,順便透透風!」
聽了猴子的話,老媽深信不疑,當即說出來轉轉也好,別仗著自己年輕,就拚命的工作什麼的,囉嗦了一堆。
我和猴子自然不會反駁,點著頭,跟她含混的敷衍了幾句,就快速出了門。
坐回車上,猴子轉頭看了看我,問道:「你怎麼樣?感覺好些了沒?怎麼看你的臉色越來越差!」
我搖搖頭,手撫著額頭說道:「還行吧,就是沒精神!」
猴子哦了下,發動了車子,一邊朝古鎮方向開,一邊說道:「草,開始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真的是撞邪了,小白!」
然後又偏頭瞄我一眼,說了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怎麼你坐在我旁邊,我什麼也感覺不到,總覺得這車裡就我一個人!」
我只覺得自己臉唰的一下子變得慘白,嘴角也麻麻的有些抽動,卻是說不出話來。就那麼怔怔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我才慢慢回過神,反駁道:「草,你大爺的,別嚇我了,你跟我要是能整出感覺就麻煩了,老子不搞基!」
猴子撇嘴象徵性的笑了笑,沒說話。
我也沉默下去,只覺得心口砰砰的的跳個不停。
到了古鎮的時候,差一刻不到四點,我們將車停到路口處,步行朝城隍廟的方向走去,相比上次和小雪來的時候,此刻的遊人更少了,放眼望去,縱橫交錯的巷子裡,到處空蕩蕩的,偶爾才見到一兩個人影晃動。
憑著記憶,我帶著猴子到了那個和尚擺攤的地方,是一個拐角處,旁邊有棵老桑樹,很容易找。
哪知道到了地方,只有空蕩蕩的街道,還有古氣森森的老房屋,哪裡有和尚半個影子?
「就這兒?」猴子轉頭問道,一臉的迷惑。
看他的神情,不用猜,也知道這小子認為是我記錯了,當下也不理他,從兜裡摸出那個吊墜,攤在手裡裡瞄了瞄,然後站在路邊,四處的張望著。
一般來說,在這裡擺小攤的,都是固定的位置,不可能隨處移動啊。
要不就是,那和尚弄得玩意兒都是假的,為了騙錢,就打一槍換個地方,上次在這裡遇到我和小雪,純粹是偶然,這會兒那禿子指不定在哪個地方,口泛蓮花的蠱惑別人呢。
想到這兒,心裡不禁有些鬱悶,轉念一想,要是那和尚的東西是假的,怎麼自己手裡的這個玩意兒這麼邪門?
想來想去,腦子頓時有些迷糊了。
見我發呆,猴子也不理我,左右溜躂著尋找這什麼,轉出了拐角,他似乎發現了什麼,連忙招呼著我過去:「牧白,快來看,城隍廟也關門了,門前面還有告示!」
我一聽,就快步走過去,轉出拐角一看,確實,城隍廟也大門緊閉著,所謂的告示,其實是古鎮管理人員,發出的一張通告。
原本兩邊擺攤子的那些算命師,這會兒也都沒了影兒,此刻城隍面門前,一片乾淨整潔。
我和猴子走近看了看通告,原來是這段時間,上級部門為了古鎮旅遊的發展,專門作出了一些清肅政策,全面打擊一些封建迷信活動,是以左右那幫神棍還有所謂的江湖術士都被趕走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一開始看到眼前的情況,心裡總覺得周圍處處透著古怪,此刻,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