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沈三妹聽著點點頭道,「是的!這一切早有天意,我能做的不過是順應它罷了。」我聽著點點頭然後又道,「那不知現如今您那祖宗如何了?是不是真的長生不老了。」
「呵呵,長生不老!你真覺得這個世間有長生不老嗎?」沈三妹乾笑著,聲音之中帶著一種我不明瞭的情緒。我聽著搖搖頭,「長生不老這種東西太玄了,自有道之人修煉至今,我還從未聽過哪人長生不老,或是從恆古橫跨時空而來,不論多麼強大的人都會隨著時間化為一捧黃土。」
「不錯,小子你能夠有著這麼透徹的領悟著實不易。曾經我一直信奉著長生不老之說,甚至在幾天之前我都還深信不疑著,可是如今啊,呵呵,罷了罷了,我也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只是希望著我老祖宗的願景能夠實現吧。」沈三妹搖著頭,她的話語之中藏著深意。我看著大為不解,然後才道,「這樣說來您的老祖宗還活著?」
「呵呵,不然呢,不然你之前和你的鬼物打鬥的是什麼?」沈三妹笑著,我盯著她額頭上那股黑氣很是不解,「那個不是已經成為鬼物了嗎?怎麼可以還用活著來形容呢?它已經死了,已經不能長生不老了。」
沈三妹聽著呵呵一笑,「我還以為你是一個養鬼行家,不想著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你要知道這鬼物存活於陰間。陰間是什麼?那是一個維度同我們不同的世界,可維度不同不代表其不存在,這只能夠說明鬼物的陰界和我們生活的陽界有著維度的區別罷了。可他們依舊存在著,他們也有著自己思想也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們也能夠變得極為強大。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鬼物都會選擇投胎轉世的,強大的鬼物甚至讓那傳說中的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懼怕,所有在陰間還是滯留著許多強大的鬼物。」
我聽著沈三妹的話一滯,這不禁讓我想到了那個巴農身死的夜晚,那夜出現的黑白無常在白蓮一個現身下便是嚇跑了。這樣說來白蓮到底有多強大呢?我嚥著口水,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白蓮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長生不老?她存活在這個世上多久了?想到這些我便是口乾舌燥的,白蓮的強大或許不是我能夠想像的。
「當然,我的祖宗並不是真正的鬼物。」沈三妹繼續說道,我的思緒馬上便是回到沈三妹的身上,我咽嚥口水,無法理解的問道,「它不是鬼物那會是什麼?」
「鬼妖!」沈三妹很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鬼妖!?」我驚呼一聲,「這世界上還存在這種東西?」
鬼,相信大家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那是人死去的魂魄,以另一種生存形式,存在於陰間。而妖呢?古語有言事出反常必有妖,妖便是存在於陽靈兩界的生物,一種集天地靈氣,吸日月精華而生出靈智可自我修煉的強大生物,它可以是除人以外的任何一種生物,一頭雄獅,一棵樹,一根草,甚至是一塊石頭。為什麼人不能修煉成妖呢?那是因為人類本就是擁有靈智的生物,強大的人類自然也能夠修煉,只是叫的形式不同,比如叫什麼鬼術師,茅山道士,降頭師,修羅人,等等的。
而鬼妖呢?顧名思義便是鬼和妖的結合體,一種能夠穿梭陰陽靈三界的強大生物,其可怕之處自然可見一斑。傳說中的鬼妖摒除了鬼物與妖類的種種缺點,結合著他們的優點讓其修煉速度極為的快速。比如他們能夠吸食陰氣陽氣靈氣,幾乎不受場地以及界限的限制。所以一旦成行的鬼妖都能夠快速的成長,並是霸佔一方。不過鬼妖存在的幾率太小了,要知道這鬼和妖本就不是一個維度的東西,自然是不可能如同利特博士那樣雜交出東西來,所以鬼妖的形成必定是按著天時地利時和而來,只是這樣的幾率何止萬中無一,簡直就是億中無一。所以在《鬼術》一書之中也只是一筆帶過,還是著書人自己推理而來的。
「是的,就是鬼妖。」沈三妹點點頭,不過她說完又是歎息了一聲,我眉頭一擰,這是什麼個情況。
按理來說,若是沈三妹的祖宗真的修煉成了鬼妖那一定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喜事,可從她的愁眉不展之中卻是看出了她的苦澀,莫非這鬼妖出了什麼問題?我回憶起之前按綠蒙鬼物的動作似乎確有異常,它極為的笨拙,似乎只是按著本能行事。所以我問道,「前輩為何歎氣,莫非是鬼妖出了什麼岔子?缺少了什麼東西?」
「哎!確實如此。」沈三妹點點頭,她歎息著搖搖說,「千年之前,老祖宗運算天理,探尋風水,佈置了幾道風水大陣才是找到那種樹之處。可惜後輩無能,沒有再出現過老祖宗那般強大的能人,所以後來風水之陣被破一角,不少天機洩露而出,上天似乎怒意老祖宗這樣逆天改命的做法,便是下了雷罰,接連三道神雷將千年木披了個半死。後來我們後輩不懈的彌補,用了諸多方法,勉勉強強將千年木救活,本以為能夠度過這一劫。可不想著成精之後出來的老祖宗卻沒了意識,成了一個只能夠寄生在我身體之中的鬼妖。」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千年木樹芯
我聽著沈三妹的講述大為的驚歎,原本我以為天罰之事太過遙遠,不想卻是近在眼前,我問她道,「是不是當初雷罰之時,劈去了你們老祖宗的人魂,才致使其不妖不鬼的。方前我在大廳之中看到了那若有如無的黑氣,這是鬼物才能有所留下的,是不是說你們老祖宗並沒有結合完全,還不能夠很好的掌控自己。」
沈三妹聽著很是驚奇道,「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如今這失去意識的老祖宗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般,我也不知道它會不會發狂發瘋,以此危害人間。」我聽著點點頭,這個確實是個問題,所以我道,「那能不能想個法子重新恢復意識呢?」
「太難了!難到就好像這鬼妖形成一般。」沈三妹聽著搖搖頭,她告訴我如今的辦法只能是讓鬼妖寄存在她的身子之中,讓其不至於在人間飄蕩,當然這其中的代價也是極大,她如今這個樣子有著自己的偽裝,但也是鬼妖所致的。
「那就沒有了其他辦法了嗎?」我很是擔憂的問道,如今鬼妖剛剛成形,沈三妹還是能夠承受的,只是再過段時間,鬼妖無意識的吸收著天地精華靈氣,慢慢的強大起來,那沈三妹還能夠承受束縛那鬼妖嗎?到時候若是讓其任意的漂流人間,自主吸收了這天地間的怨氣怨念形成了嗜殺的意識怎麼辦?那是不是會成為一方禍害,到時候該如何對付都是一大問題了。
「不如讓我來試試!叫沈三妹把那樹芯拿出來。」正當我和沈三妹陷入擔憂之時,白蓮突然是冷冷的說道。我聽著大為的驚詫,不自覺便是又問了一遍,「白蓮你說什麼?」
「我說讓我來試試,叫沈三妹把樹芯拿出來。」白蓮又是說了一遍。我聽著這話才是哦哦的說了聲好,趕忙問沈三妹樹芯呢?她疑惑的問拿它做什麼?我說便是按著白蓮的旨意道,「我能夠將其樹芯刻成命牌,將鬼妖封進其中,雖是不能永久封印,但至少能夠撐上一段時日。」
聽我這麼一說,沈三妹驚喜我真的假的,要知道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若是能夠將鬼妖封印住,那便是等於給了她喘氣的時間,她或許便是能夠通過這段時間,從現在的處境之中脫險出來。「絕對是真的。前輩您就將那千年木芯那給我吧,不需要多少時間便是能夠做好的。」
見我面容誠懇,語氣真誠,再加上她如今也是走投無路,也是抱著最後的希望,顫顫巍巍的抖著手,從衣服懷裡掏出一塊黃中泛綠的木頭,不大,就手掌那般大。我接過手,掂了掂,沉甸甸的,比我想像中的重不少。其表面極為的光滑,若是仔細觀察,能夠發現有著一絲絲細小的紫紋在木芯上顯現,如同一道道細小的紫雷一般。隨後我突然是胸口一冷,一道陰風刮出,一團黑霧便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白蓮似乎不喜在他人面前現身,所以全身都是黑霧籠罩著。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見一道黑霧從她身上分出,對著那樹芯一卷,隨即整個木芯便是進入了黑霧之中。沈三妹見此極為驚駭,她瞪大眼睛問我這是什麼東西,為何讓她的老祖宗都是本能發怵。
聽到沈三妹的話我聳聳肩並沒有回答,不過對於白蓮的實力似乎又有了更高的瞭解。我認真的看著那黑霧,有些發呆,從認識白蓮到現在似乎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出幫我吧?這簡直是比見了鬼還要稀奇,不過白蓮就是這個樣子,喜怒無常,誰也猜不透她下一刻的想法。即便認識了這麼久,她依舊是一個謎,一個神秘得難以理解的謎。
「嘶嘶嘶」「滋滋滋」
黑霧中不斷有著紫色雷弧與綠光湧現著,並使伴著響動讓我一點點的陷入擔心之中。不管怎麼說白蓮只是鬼物,鬼物是什麼?一種至陰之物,一種死亡之物。而雷弧與綠光呢?是天雷與生命之光,是極陽剛與極生氣之物,正好是鬼物的剋星。如今白蓮沉寂於這紫雷與綠光之中,自然是不免讓我陷入擔心之中。
大概過了一刻,伴隨中一聲極為悶厚的鬼嘯之聲,一塊閃著黑紫之光的木牌便是從黑霧之中衝了出來。我一驚,大手一抓,絲絲的電擊便是從我的手心鑽入我的手臂之中。我的整個手臂一麻,想要將木牌甩開但沒有做到,它好似吸附在了我的手中。緊而我便是全身一冷,大量的冷流從我全身各處彙集到我的右手之上,這是能量一號的作用,它與電光互相對衝著,化作一股股能量匯聚於我的全身。
一時間,我便是被這酥麻的冷意所籠罩,不過這個時間不長,電擊很快便是過去了。我抓著木牌的手也漸漸有了知覺,我緩緩的將那木牌拿道眼前一看,只見木牌上佈滿了黑紫色的神秘紋絡,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古樸大氣,如同一捆厚重的鐵鏈將整個木牌封住一般。
「這樣就行了?」我看著漂浮在空中的黑霧問道,只見黑霧之中露出了一雙血紅之眼,那眼睛盯著我發出桀桀桀的笑聲,她道,「就是這樣了,讓沈三妹把鬼妖放出來,我將其封印其中。」
白蓮說的話沈三妹自然也是聽到了,很是快速的將那綠蒙鬼妖放了出來。綠蒙鬼妖看著白蓮很是畏懼,漂浮在空中本能的瑟瑟發抖。白蓮見此桀桀一笑,隨後便是從黑霧中刮出一道黑繩,如同鎖鏈一般在鬼妖身上一繞。那綠蒙鬼妖大叫著,想要掙扎卻掙扎不開,它張牙舞爪,眼睛時紅時綠,璀璨如寶石一般。
這時候我手中的木牌閃耀起黑紫色的光芒,其上的紋絡好似活了一般,如同鎖鏈一般嘩啦作響,隨後竟是從木牌上衝了出去,將那鬼妖一捆,帶著無法理解的嘶嘶雷聲,綠蒙鬼妖便是進入了木牌之中。整個木牌顫抖了兩下,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平靜。我再掂了掂木牌,它似乎又重了一些。我好奇的看著白蓮,問,「這樣就好了?」
「桀桀桀,好了。」白蓮一笑,便是又化作一道陰風刮進了我胸口的玉戒之中。
之後我便是將木牌交給了沈三妹畢竟這是她的東西。她接過木牌的時候很是激動,不停的撫摸著木牌說著好啊好啊。然後我通過白蓮告訴了她解封真言,白蓮說若是以後遇到什麼情況可以將那鬼妖放出,應該也是能夠幫著度過一些難關的。沈三妹聽著大為感激,她想我詢問白蓮的信息,不過我確實閉口不答,因為白蓮有過交代,她的一切都需要保密。
我搞不懂這鬼姑娘的心思但也只能照做。沈三妹詢問無果也是不再多問,她現在的氣色好了很多,沒了黑氣盤踞額頭,她精神了不少。之後我問她樓下的事怎麼解決。要知道我上來道現在,樓下可一刻沒有停止的爭吵著,聽著聲音似乎愈演愈烈了。沈三妹想了想道,「這事是我自己造成我,我自己出面解決吧。」
我聽著自然也是說好,便是同著沈三妹一起下了樓。到了樓下,大家見我和沈三妹一起出來馬上又是安靜下來,菊花妹妹一眾親戚見沈三妹下來自然全都跑了過來,眼中都是極為的詫異,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是病入膏肓,大限將至的老人現在又變得精神抖擻起來。所以大家都看著我,認為我是妙手神醫。我笑著不置可否,這樣總比大家認為沈三妹迴光返照的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 沈家村事了
看得出沈三妹在家族之中還是很有地位的,她揮揮手大家都是默契的閉上嘴,隨後她看著王村長,叫他進屋談談。王村長點點頭說行,便是點著幾個機靈的漢子進了屋子,而沈三妹也是點了一眾親戚中的幾個進了裡屋,其他人則全部留在外面。菊花妹妹倒是叫我也進去,不過被我回絕了,我還是不願太多的進入干涉他人的生活,因為這樣會給自己招來更多的因果。
所以我和安叔便走到外面說話,他拖著我問這裡面有著什麼情況。我看著他這般的好奇,便是笑著將整個故事略微改動的和他講了一番。我告訴他這王家村的千年木已經枯死了,那是因為沒了樹芯,而如今沈三妹的病也是被我妙手回春的治好了。所以現在問題就解決了,只等著沈三妹和王村長談好事情,然後我們吃吃感謝飯,拍屁股走人。
聽我這麼一說安叔可就急了,他道,「守己啊,我讓你來這是為了幫我,不是讓你出風頭的。現在好了,什麼事情都被你攬去了,那我怎麼辦?」聽著安叔這麼一說我倒是一樂,「行啊,待會我就和他們說這些都是你教我的,病也是按照你的方法治好的,怎麼樣?」
安叔一聽有些激動的戳戳手,然後問我這樣行嗎?我嘴角一彎,說自然行咯。這村裡不是還有幾位老人病著嗎?待會我教你個方法,他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安叔見我這麼一說,開心的將我抱住,說太愛我這個小子了。
我趕忙把他推開,這猥瑣大叔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老不正經的。之後我便傳授他治病的方法,讓他記下幾味中藥,到時候熬製著喝下便可了。道理很簡單,這些老人跟著沈三妹一同去拜祭,自然少不了也沾到一些陰氣妖氣的,他們年老,身體之中的精氣本來就不多,再被這樣一折騰,生病是在所難免的。不過這也不是大事,只要熬上一些補充精氣的中藥便可了。
當然我把這些功勞讓給安叔並不是說我很大度,而是因為我不想牽扯這其中的因果。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突然覺得和這些常人有些不同了,對於這些俗世的功勞名利真的變得越來越淡了,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我想像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總是沒錯的。
我和安叔在外面大概聊了很久,他對我自然是極為的好奇,問我是做什麼的,哪來那麼多力氣將鐵掰彎,又為什麼知道樹芯這種神異的東西。我笑著並不怎麼作答,基本就是打著馬虎眼,安叔對此並不甘心,然後他幾乎是自言自語的說出了所有的答案,比如他說我一定是學醫學的,力氣吧肯定是天生的,畢竟他走過那麼多的名川大山,見過那麼多的奇人異事,天生神力的也是有的。
我聽著他的自言自語真是笑得肚子疼,不過我也不反駁,任由他說。他自認為自己全都猜對了,然後也在一旁高興,說自己這看相看得是越來越準了,以後靠這個吃飯一定也是能夠賺到不少的錢。我聽著不置可否,拍拍安叔的肩膀叫他加油,指不定什麼時候騙到一個安嬸。安叔一開始還高興呢,後來聽著不對,板著臉問我什麼叫騙。
我笑而不答,這時候已經是日薄西山,餘暉點點的鋪蓋在這個小村之中,橘紅的,顯得安靜又美好。王村長和沈三妹談了估計有大半個小時,最終王村長很是滿意的走出,而菊花妹妹的那些親戚朋友則是憤憤不平的問,「為什麼還反過來賠錢呢!這不是任人欺負嗎?」
沈三妹聽著怒目的叫他們閉嘴,這個老人雖已快步入黃土,可頓時爆發出的氣場卻讓人望而生畏,所以這一眾憤憤不平的人很是默契的閉上了嘴巴。隨後王村長帶著喜色向王家村眾人解釋,這件事已經完美解決,便是叫著眾人都回去了。
他沒有明說是怎麼解決的,但用屁股想也知道從中獲利頗豐,估計整個王家村都是受益了。於是伴著夕陽與勝利的歡聲笑語,一眾王家村人走了,留下一眾憤憤不平的菊花妹妹的親戚朋友。見大家不滿,沈三妹只是搖頭的笑笑,她凝望著那群走遠的王家村人道,「別以為他們賺到了什麼,這次他們虧慘了。」
沈三妹說得含含糊糊的,大家都是沒聽懂,但她這麼一說大家又是面露喜色,因為他們都是瞭解沈三妹的,她說賠錢那一定是要賠錢的,可她說王家村人虧大了,那王家村人一定就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