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李宏波說他老婆知道他回來的晚,當時一進屋臉色也不正常。所以村衛生所退不了燒,她就請了明眼人來看。人家一上香說他晚上碰見東西了。李宏波把這事兒一說,明眼人讓他備上黃紙,半夜到那遇見大豬崽的地方燒掉並且說些好話給那東西賠個不是請求原諒。
夜裡是李宏波老婆用架子車拉著李宏波去的。一個女人能這麼大膽一次不容易。李宏波也說,她老婆本來膽不大,但為了他什麼都不怕了。
我心裡直罵,你妹的,這話還好意思說,既然你老婆這麼好,你有臉瞧瞧自己做那些事兒麼?
回來後睡了一大覺,出了一身的汗,第二天早燒就退了。又躺了兩天,就沒啥事兒了。李宏波說那次雖然沒見到鬼,但那事兒卻離譜得很。
我說這算命的一根筋,儘管一會兒靠譜一會兒不靠譜的,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吳總這事兒,我們是管呢還是不管呢?就我倆這點兒本事,管不好連小命就得擱進去。
我提出這個疑問,我以為照李宏波的脾氣,肯定是甩手收拾傢伙走人,吳總有天大的事也不關我們鳥事啊。
沒想到李宏波反問我:「你相信一根筋的話嗎?」
我點點頭,說信,畢竟他說的我倆的那兩件事,不可能瞎蒙的。
李宏波很認真地說:「如果你信一根筋的話,我覺得吳總這事就得管,還得盡最大能力把它管好。」
我不解,問李宏波:「你說反話呢。」
李宏波搖頭說不是,他分析說:「你想想,一根筋說你也就是做保安的命,我也就是跟著你混的命。我倆怎麼辦,就做一輩子保安,我還好些,都結婚生子了。你還年輕呢,你得在音音他爸媽面前長出息呢。」
我苦笑:「你意思是讓音音她爸媽知道我能抓鬼?」
李宏波又搖頭:「咱們既然注定要做保安,那就做不一樣的保安。你想啊,我們這防鬼驅鬼的保安的名頭要是傳出去,那是不是得身價倍增啊。深圳這邊有錢人特別吃這一套,咱們商場對面那女子新商城,光請人家看風水就花了五十萬。咱們要是做好了,那肯定也是很有錢途的。所以,咱做保安,也做不一樣的保安。這以後得多受人尊重。拿眼前的來說,吳總為什麼對咱倆好,還不是因為你那點兒小能耐。所以吳總這事兒,咱得管,還得管好了,這可是咱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李宏波說了這麼一大堆。我算明白了。要想在保安這一行出格,就得做不一樣的保安。要想得到別人的認可,就得先把吳總這件事兒給辦得妥妥的。
那就幹吧。
這個決定,使防鬼保安工作成了我和李宏波的事業。
逛一圈之後,我們回吳總家裡睡覺。老闆娘和吳小勤都在家裡。吳小勤說,中午午睡的時候,後園水池裡有鬧騰,過去看時水裡還翻騰著浪花,沒看見東西。很奇怪,這水只能從水池裡往假山上噴,又不是活水,怎麼可能會翻起浪花呢。
老闆娘在一邊證實,確實有這事兒。
我和李宏波大眼瞪小眼,我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啊。李宏波說去那兒看看,吳總別墅的後園,我倆還沒去過。進來出去都不經過那兒,我兩個又是農村人,不稀罕他這兒有一個小園子。我家院子裡種菜的地方都比他整個後園大。
從一道玻璃門過去,就是別墅的後園。裡面有幾叢花草,三棵小樹,一個拐彎小路,一座假山,假山前一個水池。基本上都是袖珍型的。就說那三棵小樹,要是大點兒,像李宏波約那兩個美女時去的靈芝公園裡的那樣,一棵樹這整個後園都蓋嚴還能余很多。
我和李宏波裝模作樣地看著,就這隨便一看,就發現出來一點兒不一樣來。假山很舊,水池很新。問老闆娘水池是什麼時候修的。老闆娘說前幾天才找人重新修的。吳總說有水就有靈性。
我們圍著水池看,也就看出來水池是新修的這一個特殊的地方。其實我還有一種感覺,總感覺水底有一團暗影,像是趴著個什麼東西。但這只是感覺,定睛去瞧又瞧不見,所以沒敢說出來。
要說這表面功夫,還得李宏波來做。我們離開後園時李宏波對老闆娘說:「我倆會隨時注意著這個水池,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老闆娘也只能說,嗯,嗯,你兩個多費心了。
回到我們屋裡,吳小勤也跟了進來,和我們探討鬼魂之事兒,說她之前根本不信這些,可自從老聽見那個咬東西的聲音並看到地上的東西後,她就信了。
我和李宏波夜裡熬了夜,一大早出去轉悠到下午才回來,都有點兒困,但也不好攆吳小勤走。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畢竟我們知道的也有限,這小姑奶奶問題還挺多。
沒多久李宏波不給面子地歪在床上打起了呼嚕,吳小勤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你們困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晚飯後音音才來找我,我以為她會打個電話過來,沒想到她直接開車到吳總別墅來了。弄得我挺不好意思,對吳總說我和音音去外面走走。
吳總開玩笑說後園裡也行,年輕人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老闆娘也說,後園挺好的,也安靜。
音音說好啊,外面人吵吵,就去參觀下吳總的後園吧。
我倆一進後園,我看到水池的水面上,好像漂著什麼東西。連忙快步趕過去。什麼也沒看見。不過水面的水,還在晃動。後園裡往假山上噴水的噴頭,一到晚上就停了。無風,水不應該是活動的,應該是靜止的。
音音跟過來,問我幹嘛,怎麼了,突然走這麼快?
她說著看一眼水池,說這水裡有東西。
我心裡一驚,問她有什麼東西。
音音笑著說,有水。
我覺得音音故意開了個玩笑,她好像看出點什麼來。
☆、第065章 房間裡的怪笑聲
我問音音,除了水以外呢,我怎麼感覺著還有別的東西。音音看似很隨意地回答,好像有吧,這水看起來好渾,在底下吧。我當時也以為音音是隨便說說,大晚上的看水,哪兒不渾呢。
我兩個就坐在水池邊上,看著那水,說怎麼有些冷呢。我趁機摟住她。說我給你暖暖。這要是電視劇裡,我應該脫下衣服給她披上。我就穿一件單衣,一脫就光膀子了。我摟住她,音音動了一下,也不掙開,只說你好壞。
我很幸福地說,只有一點點,還只對你。
我以為音音說冷,只是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女孩子心眼總是蠻多的。這時候我也感覺到,這兒有點涼,陰涼。雖說是水池邊上,大夏天的,這點兒水早該被曬得發燙了才是。真怪。
主要是音音身上,真的發涼。不是那種冰涼。就像這熱天用手挼過一條蛇,那種感覺。
我沒有說破,我和音音,好好說一次話不容易,我怕我說出來,又把她嚇走。
音音縮在我懷裡,像一個乖乖的小兔子,轉過臉問我:「小飛,你長這麼大,從沒流過血嗎?」
這話題是我們在網上聊過的。我們當時在一個群裡,音音喜歡一些聊一些奇聞怪事。我就把我自己這點事兒吹牛說了。感覺也是從這以後,音音才對我親近起來的。
見音音又問起,我搖搖頭說:「沒有,也受過小傷,只劃破個印,都沒有流血。我爸媽說我不能流血,一旦流血,我會血流不止,直到血盡人亡。」
音音說叔叔阿姨對你照顧得真好,難為他們了。一個人從小到大不流一回血,幾乎是不可能的。
音音提起我爸媽,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些天來,事情不斷,我也沒有給我爸打電話,怕他知道了掛念。而我爸也沒打電話過來。我來深圳後發生的這些事情,使我有理由相信,我爸不讓我見家人熟人,一定是有著重要的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