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你瑪!
  從丁捷那兒得來的情況,警方還沒有動汴太和。他說現在動他,起不到什麼作用,當作嫌疑人抓進去還會因為沒有證據放出來。會打草驚蛇。
  我想說這條蛇,早已被我們驚過了。
  我和李宏波不能等,得去動他。一是我們答應了姚晶晶,二是我們不去動他,說不定哪天就栽在了他的手裡。
  夜裡,我和李宏波去了一趟姚晶晶被綁在那兒的山上。想問問姚晶晶打算怎麼辦。
☆、第171章 七日鬼煞
  夜裡的山上,一團一團的黑暗在眼前起起伏伏。各種各樣的蟲鳴讓我們一下子遠離了都市的喧囂。身邊的草叢或頭頂的樹上,鳥兒或小動物受到驚嚇離開原來的地方。
  我和李宏波一人拿了一把手電,摸摸索索往山上走。山雖然不高,但對於我這沒有走過山路的人,感覺比白天費老大了事。我們家鄉有種說法,走夜路比白天走路快,特別是一個人。那是因為害怕,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山路不同,心裡再緊張,也比白天快不了哪去。
  草叢裡莫名其妙的響動讓我想起蛇。我膽怯地對李宏波說:「那個,李哥,不會有毒蛇吧?」
  李宏波說:「沒有,蛇聽到人的動靜,會躲開的,咱們不傷它,它也不會來惹咱們。」
  然後他又壓低聲音對我說:「別說蛇,會引來蛇的。」
  我心裡想著,有這麼神嗎?卻也不敢再說,真怕把蛇引來。
  怕什麼就有什麼。手電朝前一移,我們前頭,一條經一樣窄的小路上,趴著一條蛇,至少有兩米長,手壁粗細。蛇頭還朝我們這邊昂起晃著。
  不知道是不是手電光的作用,那蛇頭來回地擺,也沒什麼動作。我和李宏波用兩把手電照著那蛇的眼睛。過了一會兒,那蛇擺脫手電的光,朝一邊的草叢中鑽進去。
  我低聲問李宏波:「李哥,它會不不會從草叢裡繞過來偷襲我們啊?」
  李宏波也低聲說:「它們沒那麼聰明。你這一會兒工夫叫了兩聲李哥,很久沒聽你叫過了,是不是很緊張啊。」
  我承認道:「真是有點兒。」
  李宏波說:「怕個球,那天在山上被姚晶晶救下來,也是夜裡下的山,沒見你這麼緊張。」
  我說:「那不一樣,那是從更危險的境地裡逃脫出來,當然顧不上害怕。」
  我們走到姚晶晶所在的那棵樹下,沒有看到姚晶晶。我叫了幾聲,聽見一個聲音說,把手電滅了。
  是姚晶晶的聲音。我和李宏波關了手電。從樹上飄下來一個人影,正是姚晶晶。
  姚晶晶一見到我們就埋怨:「你兩個多事兒,警察把我的屍骨都拿走了,現在我沒個地方附身,就是個飄飄蕩蕩的魂兒。現在我連一紙一毛都動不了。」
  我哪知道會是這樣,怪不得那些貓魂都沒法幫我們解繩子姚晶晶卻能,原來這些鬼魂之類只有依附在實物的東西上才能對實物起作用。我問姚晶晶現在怎麼辦?
  姚晶晶說怎麼辦,首先我得有東西附身,又靈活又隱蔽的,當然是我的屍骨。你們能找回來不能?
  這下我犯愁了。到了警察手裡的東西,我哪能說找來就找來,要是老煙鬼在還差不多。想到這兒,我說我打個電話試試。
  電話打給老煙鬼,根本打不通。說我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老煙鬼和卜算子他們,去南陽想進入有環形坑洞的那片叢林,結果陰陽石被雷劈了,他們沒法進去。不得不繞道從現實的路線中朝那片叢林進發。我不知道那片叢林在什麼地方,他們出發後也沒再聯繫我。
  我對姚晶晶說,要從警察那兒拿到這東西,難度很大。我們兩個只是兩個保安,就是想幫你也幫不到。
  姚晶晶想了想,一咬牙說:「給我用七日鬼煞吧。」
  我不明白七日鬼煞是什麼意思。姚晶晶解釋說,她只所報不了仇,是因為雖然她的怨氣很重,她卻不是厲鬼,沒有能力把那幾個兇手怎麼樣。她甚致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活動。一不小心,怕被眾人的口氣,把她這點兒怨氣也吹沒了。
  姚晶晶說她之所以沒成厲鬼,是因為她死時,身上沒沾上一點兒血腥。
  李宏波冒出一句:「處女血不算嗎?那麼多人羞辱你。」
  你妹,這問題想想就可以,問個屁啊。好在姚晶晶是個鬼,或者她正用得著我們,並沒有氣惱,她說她不是處女,她和肖玉強早就在一起了。
  我問姚晶晶,七日鬼煞是什麼意思?怎麼用?
  姚晶晶說月圓子時,拿黑狗血潑她。
  李宏波驚訝地說,你不要命了,鬼怕狗血的啊。
  姚晶晶點點頭說:「為了報仇,我可以不要命。」
  我搖搖頭,說這法子不行,你死了還怎麼報仇。我們雖然可以盡力幫你,卻不能去殺人。我們殺人,那是犯死罪,這事兒不能幹。
  姚晶晶說:「沒讓你們殺人,殺人的事兒,我來做。這七日鬼煞,是我做鬼之後聽說的,我在這山上呆了十五年了,聽說的事兒也不少,用黑狗血在月圓之夜子時潑鬼,鬼若意志不堅,就會化為烏有,若有必活之心,就能化為厲鬼,但只有七天存活時間,過去七天,化作一灘狗血,什麼都不落下。」
  我仍然有一個疑問:「化作厲鬼,不需要依附,就能直接殺人嗎?」
  姚晶晶說不能,但能影響到人。我化成厲鬼後,就可以去找自己的屍骨,不到七日,就不會輕易消散。
  我說那行吧,過兩天就是十五,我和李宏波準備了狗血上來。還有什麼要提前準備的,你說,我們好提前辦。
  姚晶晶說把阿扁他們九個人都找齊。我的時間不多。先留著阿扁,從其他人下手,我要讓他先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我心裡一陣發寒。說九個人不可能了,有三個人已經死了,還有六個人活著。
  姚晶晶咬牙切齒地說,該,一個也不能剩下。
  對姚晶晶說:「那我們回去準備一下,月圓之夜再來。」
  說完我拉著李宏波匆匆就走。姚晶晶點點頭,我卻看見她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山風一吹,我發覺我身上已經出了冷汗。我不怕姚晶晶。可是一下子六條人命,我和李宏波豈不成了殺人狂魔的幫兇。雖然他們該死,那也不應該由我和李宏波來決定。說實話,我有些猶豫。
  下山的路上,山風吹著,有些冷。我問李宏波,做嗎?六條人命啊。
  李宏波說做,你說過,答應人家的事兒,總得幫人家辦,還有這幾個人,他們該死。你怎麼突然猶豫起來?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莫名其妙地歎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
《一個保安的靈異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