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我以為巖樹挺無處可逃了。沒曾想他折了個彎,走到了洞壁最邊上,那個深淵的邊上,竟然有一條開鑿出來的小路。僅能容一個人過,還得分外小心。不然很容易掉到深淵裡去。
  我們追到邊上時,巖樹挺小心翼翼地走上了那個開鑿出來的小路。我們也得想辦法過去,因為有點兒功夫底子,我們比巖樹挺走得要快,要穩。但我們也不敢有一點兒冒失。
  音音慌著要過去,被月月死死拉住。音音仍然沒有忘記,她們姐妹情深。月月硬拉住她,她不不惱。只說讓她過去,她得和樹挺在一起。我蛋碎了一地。
  巖樹挺過到對面,笑吟吟地看著我們。我始終想不通,巖樹挺為什麼這樣對音音下手,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如果說他和音音一見忠情,那扯他娘的蛋。我們在他家住了兩夜,他都沒露出一點兒出格的表現。
  我怕她兩個先過去有危險,就決定我先過去。月月一彎腰,想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卻一下子沒撿起來。月月愣了一下,看了看我,指指地上的石頭。附耳說道:「抓兩個石塊,萬一巖樹挺半道上攻擊你,你就用石頭砸他。」
  我看了看月月,沒有說話,月月的舉動我都看在眼裡。月月沒撿起那兩塊並不大的石頭。她的力氣受影響了。就是說現在的月月,渾身軟弱無力。
  我想這多半是由,剛才經過的這經色的植物造成的。國為這種紅色的植物,散發的香氣太過濃郁。這種長在山洞裡的不見太陽的東西,多數會有毒性,月月現在,應該中了毒。
  如果中毒,那應該是我,音音和月月三個人都有事兒,不可能是她一個人中毒。音音現在表現的迷迷糊糊的,她自己也沒有試試自己體力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她受了影響沒有?反正我自己,我暗暗用勁兒試了試,沒受什麼影響。
  臨上那個鑿出來的小路前,我伸出手和音音握了握。音音的手軟若無骨。我用力握了一下,音音咧嘴苦笑著啊了一聲說:「你手這麼大勁兒,輕點兒。」
  音音也中毒了。她如果好好的,不會說我手勁兒大。因為我根本不是音音的對手。我很奇怪,我們三個人,只有我自己沒事兒。不過沒事兒,也得裝有事兒。至少能先麻痺巖樹挺。
  我往前跨步的時候,腳下踉蹌了一下。我趴倒在地,順手抓起兩塊石頭。塞在褲子口代裡。然後我搖搖晃晃走上那條鑿出來的小路。巖樹挺就躲在另邊的出口。讓我沒法從開口處下去。
  我走過那條小路的一半時,巖樹挺冷冷地問我:「還玩不?」
  我冷冷地一笑說:「玩,怎麼不玩,事情還沒有結束呢。」
  巖樹挺笑著說:「快了,很快就結速了。」
  我緊走兩步,把手裡的石塊扔了過去。我這兩個石塊,瞄準的就是巖樹挺。巖樹亭的頭上,立馬就起了一個包。
  巖樹挺吃了一驚。他用手一摸,手背上又挨砸了一次。巖樹挺雙手捂著頭,蹲在那兒直叫音音。我立馬衝過去,把巖樹挺接住。可是音音這邊,一聽到巖樹挺叫她,馬上瘋了一樣往絕壁上的小路上跑。就她現在這身體狀況,一出事兒掉下去就能是渾身碎骨。
  我立即摀住了巖樹挺的嘴,叫他老實點兒。巖樹挺這體格,我掂他像掂小雞子一樣。巖樹挺不叫,音音那邊情緒就緩和很多。我絕對不能給巖樹挺,耍奸的機會。
  趁音音過那個小絕壁上的小路時,我從背包裡翻出一把匕首,把它架到巖樹挺脖子上。低聲問他怎麼才能使音音好起來,不再受他控制。
  他笑了笑說:「她不可能好了,一輩子都不會好,她會喜歡我一輩子。」
☆、第195章 死人再現
  我看了看走在絕壁小路上的音音,低聲威脅巖樹挺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解救音音了,那就是我殺了你。」
  巖樹挺很無賴地壞笑著:「你殺了我,音音會恨你一輩子,你這樣做還有意義嗎?」
  我現在有些迷糊,這個巖樹挺,怎麼突然間這麼精明,像是換了一個人。但在我的印像中,巖樹挺就是個半傻。音音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但她不能喜歡上這樣一個人。
  巖樹挺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在深淵的邊上。他是為了在我快要走出那個絕壁上的小路時,給我一記痛擊,才站在小路出口的邊上等我的。
  這裡面的光線很暗,我的手電擱在地上,照著月月那邊,我怕會有什麼意外。月月等在小路的那頭,手電照著路上的音音。月月怕兩個人同時走上小路,萬一後邊有什麼東西襲擊。比如光頭那樣的腐屍之類的。
  音音小心地走在小路上,她看不清我們這邊的情形。我如果拿刀子殺了巖樹挺,她一會兒過來肯定能猜到是我幹的。但是,我沒有這麼笨。我撤開身子,在音音快走到這頭的時候,低聲對巖樹挺說:「我不會讓音音知道是我殺了你。」
  我用力給了巖樹挺一腳。巖樹挺聽我說話的時候,就想叫出來。不過他隨著他的叫聲往深淵裡落下去。
  我裝模作樣地大叫著:「巖樹挺,不要去!」
  我把匕首插在腰帶上。音音差兩步就走到我們跟前。巖樹挺就在快挨著音音的時候掉了下去。音音伸了一下手,沒抓到他。好險,如果音音抓到巖樹挺,她自己也會被帶下去。
  在別人看來,巖樹挺就是衝過去接音音,然後落空了的。我伸手拉一把音音,先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音音站在這邊的坑邊上,失神地盯著坑裡,叫對面的月月,快往深淵裡照,照巖樹挺。
  月月的手電照到的地方,巖樹挺平趴在坑底,身下有血,正慢慢擴散。這深淵不是特別深,強力手電的光線照得又夠遠。所以我們看的很清楚。
  巖樹挺死了。被我害死的。我不忍再看他。我殺人了,雖然在這深山老林裡,不用擔心警察來抓我。但殺過人,心裡照樣會難受,非常難受。
  音音站在深淵邊上,呆呆地站著,一句話也不說,也沒有哭。我拉了拉她的手,輕輕地說:「音音,你要難受,就哭出來吧。」
  音音嘿嘿地笑,笑得我渾身發涼。月月從那邊,小心地走過來。她伸手去拉音音,想讓她離深淵的邊上遠一點兒。音音沒有動。她轉過身來,看著我說:「劉文飛,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我愕然,音音怎麼會想到這個。我說:「音音,我們是朋友,巖樹挺和我無冤無仇,我不能害他。」
  音音指著地上那個手電說:「那支手電,一直都在地上,你說,誰會在黑暗裡把手電扔在一邊?除非他要騰出手來做事兒。」
  我沒想到這個,我從一出了小路,按住巖樹挺開始,手電一直都擱在地上。直到現在,我也沒把它撿起來。音音說的對,如果不需要騰出手來做事,沒有誰會在黑暗裡把手電扔在地上,拿在手裡才最放心。
  我辯解說我一過來,怕這邊有什麼古怪,就把手電放地上從包裡拿出匕首來,手裡拿著匕首,就沒拿手電。巖樹挺往前撲時,我把匕首插腰上去拉他。
  我沒想到,越解釋越亂。音音冷笑了兩聲,說:「一隻手拿著匕首,不耽誤另一隻手拿手電。你要想拉住巖樹挺,你根本就沒時間把匕首插在腰上,你又不是慣用匕首的人,扔在地上還差不多。」
  我無語。我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音音。有些事情,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管你多麼以假亂真,做的天衣無縫,總還是會有蛛絲馬跡的。
  我攤攤手說,我真沒對巖樹挺做過什麼。
  音音說那都不重要了,巖樹挺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音音說著話,雙腳用力一蹬,身子朝後躍去。月月急伸手,只來的及叫了一聲音音姐。音音也落下去了。我的心一緊,接著是痛,非常地痛。
  我沒有勇氣跳下去,都說願意和心愛的人一起死去。你試試,我做不到。我接下來不知道怎麼辦,我問月月:「我們,還往前走嗎?還是退回去?」
  月月果斷地說:「退回去,我們進來是救音音姐的,音音姐死了,我們往前走還有什麼意義。音音姐死了,音音姐怎麼就死了,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們走,趕快走,我不相信,音音姐已經死了。」
  我們沒辦法下到深淵裡去看音音。我和月月兩個人,必須得趕緊退出這個山洞。我在這邊守著,叫月月先行。
  月月也沒有和我爭執,叫我小心點兒,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沿絕壁上的小路移動到了深淵的另一面。
  我用手電往前方沒有走過的地方照了照,也顧不得去看前方的什麼世外桃源了。走上小路小心地退了回去。下那小路時,月月伸手拉了我一把。
  我們走過那一片紅色植物的時候,月月整個人靠在了我身上。雙手攀著我的胳膊走路。我感到她有些異樣,就問她怎麼了。
  月月說就是感到渾身發虛。我現在知道,巖樹挺為什麼會在小路的另一頭等著我了。從這片紅色植物中通過,人呼吸到植物的香氣,會有一段時間全身上下一點兒勁都沒有。巖樹挺想趁那個時候,對我下手。
《一個保安的靈異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