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禾火將爺爺的遺物翻了無數遍,但毫無線索。
大伯一直沒有再出現,但因為先前他經常毫無徵兆的離家,有時一走就是大半年,禾火的大娘早已習慣,只是每日清晨會在院子裡咒罵上一陣,並沒有去尋找。
相比於爺爺的遺物,大伯那裡更是令人沮喪,除了一些關於書法的書籍和大伯平日酒後的揮毫潑墨,什麼都沒有。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兩個月的暑假就這麼過去一半時間,禾火不得不收拾起沮喪無望的心情,回到家中。
這一日,一則爆炸性的消息傳遍整個高莊村,並迅速席捲整個源泉鎮和博山區。
宮春水的四叔父子倆在村子東南的馬欄山裡,發現了一條溶洞。
洞口是父子倆無意間發現的,本是上山尋找石材的兩人用撬棍撬起一塊石頭的時候,周圍堆積的石塊竟然塌陷下去,塵土飛揚之後,一個幽深的豎洞口便呈現在父子倆面前。
宮家作為高莊村的望門大族,作為族長的禾火父親,便在族裡挑選了幾個善攀爬的族人,在四叔父子倆的帶領下,帶著繩梯上了山。
經過測量,豎洞共有六十米深,其中上半部分共二十米為頁構造,其餘部分四十米為灰構造。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醉新張姐
眾人帶著大功率的手電下了洞,在腳踩到洞底的一瞬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先不提落腳的地方那塊足有兩米見方的巨大青石,任誰也想不到,這豎洞的洞底,竟是一個大廳。
之所以稱之為大廳,是因為這洞底乃是一個直徑足足四十米的溶洞。
大廳的整個道。
「放屁你要是害怕了,可以回去」禾火父親叱喝道。
那人臉上閃過一絲羞怒,就要轉身,但手電往回照去,身後是竟是霧氣騰騰,看不清來時路,頓時消了回頭的念頭。
所有人也都看到了身後的狀況,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儘管這裡的溫度已經極低,早已呵氣成霧,但所有人的臉上都掛滿了汗珠,頭上已經開始冒起霧氣。
一時間靜了下來,眾人耳中除了身邊人那粗重的喘息聲,便只有密密麻麻的水聲。誰都不敢出聲,生怕驚出什麼怪物。
然後禾火父親發現了一條繼續往裡的路。
路在池水左側洞壁突出的巨型鐘乳石上,雖然早已被厚厚的鐘乳覆蓋,但仍能隱約看出,存有向上攀登的階梯。
誰也不敢再往上走,禾火父親將身前幾人擠開,竟隻身攀爬。僅有二十道台階模樣的階梯,竟讓這位常年習武的族長,摔了四次方才登頂。
在登頂的瞬間,他看到眼前事物,竟沒能忍住一聲驚呼,跌坐在巨石上。這一聲驚呼著實嚇壞了身後眾人,一陣呼爹喊娘,眾人倉惶後退,但因為路太窄,處在隊伍最末端的四叔父子倆,竟卡在了一起。
「慌什麼慌都給我回來」禾火父親大喝一聲。
這一聲大喝在洞內林立的石旗鐘乳石的反射以及潮濕空氣的加速傳播下,竟如同雷音一般,陣陣回音。
早有膽小的族人被這一聲喝直接嚇得跌坐在地上,屎尿皆出。
有膽子小的,便有膽子大的。
眼看到族長並無大礙的樣子,還未跑遠的三人又返回來,卡住的四叔父子倆也終於脫身。五人經過短暫的商議,還是爬上了巨石。打頭的四叔卻在爬上巨石看清眼前事物的一瞬間,也發出一聲驚呼,差點跌落下去。
四叔被禾火父親一把拉住,卻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恐的指向右邊,長大了嘴卻發不出聲。
原來巨石的頂端右側,也就是那池水的斜上方,那一面光華透明的石壁內,竟還有兩具屍骸。
所有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頓時一陣哭嚎。最後面的那個人竟跌落下去,頭撞在一處凸起之上,頓時血流如注。
幸虧禾火父親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藥品和繃帶,為他包紮。經過這一嚇,那人說什麼也不願在前行,禾火父親只好決定,自己帶領四叔父子倆繼續前行,另外兩人則留下來照顧傷員,等待他們一起返回。
沒有人發現,禾火父親曾在洞壁上拔出一把僅僅被鐘乳掩蓋一半的短劍,並藏在了袖中。

第19章 多出來的一
行至這裡,禾火父親早已下定決心,必須將這溶洞探明。他心中一直默記著一路行來的各種詭異。
先是豎洞分二十米和四十米兩種層段,合起來剛好是六十米。洞底巨石下壓著一副不知年月的骸骨,第一個大廳直徑四十米,西壁的怪異鬼嘯風聲,還有那只巨大的血蝠。
然後是第一廳與第二廳之間的通道二十米長,第二廳頂部無法確定是否為天然形成的「開元」二字,第二廳與第三廳通道頂部那個驚悚的「死」字刻痕,身後巨石上的二十道階梯
還有所有人都不曾發現的,身後通道石壁上覆蓋的那層厚厚的潮濕的,疑似木炭灰的色粘稠狀物體,最後是不知何年封在這洞壁中的兩具骸骨
所有的數字都不曾離開二、二十、四十這三個數字,這與自己家族那個詭異的甲子循壞難道有什麼聯繫若只是自己想多了,難道這一些都是巧合這巧合也未免太過
「他奶奶的,既然老天爺讓老子發現這鬼地方,我還就不信這裡面還有啥敢動老子的,寶林,頭前開路,咱們非得把它看全了」當四叔穩住心神之後,竟開口要求繼續探索下去。「寶林」乃是禾火父親的乳名,他的大名叫做「易量」。
這話正應了禾火父親的意,於是他在前,四叔父子倆緊隨其後,沿著漸漸開闊的溶洞,又行進了四十米,不出意外的發現了第四個大廳。
在禾火父親眼中,這第四個大廳更加詭異。這第四廳竟是出奇的寬闊,普一進入,竟讓人生出眼界一寬的感覺。
他以目光丈量,這第四廳寬度足有四十米,高度竟也有二十米
這第四廳的四面光滑洞壁之上,掛滿著冰冷刺骨的水幕,廳底是足以沒膝的刺骨寒水,沒有絲毫的落腳之處。
三人早已無所畏懼,或者說恐懼早已讓他們麻木,四叔父子倆竟無視了那幾乎沒過膝蓋的刺骨寒水,奔著第四廳的西南角走去。因為那裡,還有一個洞口,顯然是下一處通道。
禾火父親卻走向正南方,因為正南方的洞壁上,再次出現了階梯狀的鐘乳石。
不出意外,共有二十層階梯,階梯的最頂端,竟是一道泉眼。然而泉眼之中流出的泉水,卻是純正的灰色,然而流至他腳下的泉水,卻變成了正常的透明。
他捧起腳邊的水淺嘗了一口,不禁皺起眉頭,這水中竟隱約含有這一絲血腥味。
他本想攀爬上去,卻聽得四叔父子倆的驚呼。他生怕二人遇了意外,顧不得一隻鞋子掉在了水中,直接衝了過去。
進入通道的一瞬間,他看到禾火的四叔父子倆站在通道的末端,竟一動不動。
《陰陽送願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