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

「只要能阻止魔族入侵,就算捨棄姓名又如何我可不想自己生活的空間,變成陰界那種骯髒的地方」禾火緊握雙拳說道。
「那就開始吧。」
「三魂七魄,速速歸位」真正的老祖宗瞥了眼老祖宗,全身開始發出八彩光芒。
一道灰光從禾火的身體裡衝了出來,沒入老祖宗體內,禾火只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剝離出去,心底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老祖宗的身影漸漸地淡化,最終也化作一道灰光,隨著禾火體內射出的那道灰芒,一起匯入了從溶洞中走出的那位真正的老祖宗的體內。
天空中有數道灰芒飛來,分別來自隱世各個門派的方向,禾火心生感應,知道那些是自己交給舍友們防身用的魂刃。
禾火體內的魂刃也化作灰芒,與那些灰芒匯合,一共七道,也盡數匯入老祖宗體內。
禾火體內的念力,空空如也,神府緩緩片片剝離,就連神府之中那些寶物,也都從他體內射出,落在魂界之中。
無數畫面從禾火的記憶裡紛飛出來,從他第一次接觸雨東來,到他一步步變強,所有的記憶,都如同電影畫面一般,從他的腦海中飛出來,落入魂界之中,消失不見。
禾火的魂界開始崩塌,吞噬其內一切。
禾火的臉上滿是淚水,無語哽咽。
禾火大伯臉上滿是心疼,走過來攬住禾火的肩頭,狠狠地拍了拍。
三魂七魄全部復位,老祖宗終於恢復了原本模樣。
所有人體內的遺傳魂力,全部都被召喚,剝離出去,重歸老祖宗體內。
輕柔但磅礡的念力,不斷激盪,接替了禾火對魂界的掌控,重新穩固魂界。
「二十一星宿大陣,佈陣」三魂七魄終於全部復位的老祖宗,雙手抬起,全身綻放無量光芒。
溶洞中的二十一根石柱再次浮現,組成一個玄奧的陣法,正是溶洞中封禁弱水裂縫的陣法。
二十一根石柱分射魂界所有邊境,盡數聳立,其上有莫名波動相呼應,一道無形但有質的壁障,迅速擴展開來,將禾火的魂界完全籠罩。
至此,禾火徹底失去了所有念力和對魂界的感應,終於昏迷過去。
禾火大伯輕輕擦去禾火臉上的淚痕,心疼的歎息一聲,將他輕輕放在地上,而後跟在禾火爺爺以及另外十九位祖宗身後,化作一道灰芒,沒入石柱之中。
已經幾乎攻到近前的魔族,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前進分毫。
他們已經嗅到了凡界之中,人族那鮮美的魂魄之力,只是,眼前這道無形壁障,徹底阻止了他們。
「吾輩聖人血脈,為封魔存。請聖准,封魔」老祖宗一聲暴喝。
魂界的壁障徹底透明,顯露出外面的凡界。魔族時而分化千萬,時而凝聚為一道身形,想要突破壁障,只是,老祖宗身上有耀眼的光芒爆發,阻止了一切。
貫徹天地的慘叫,與曠古鐘聲碰撞在一起,激起無數空間碎片,只是,無論魔族如何掙扎,禾火的魂界堅韌異常,二十一根石柱不斷抖動,最終,魂界收縮,化作一顆色印章,落入老祖宗手中。
老祖宗毫無任何猶豫,張口便將色印章吞入口中,而後身上八彩光芒閃動。
隱世與凡界的壁障在這一刻徹底崩塌,所有隱世門派的山門盡數崩潰,化作一道道色彩各異的光芒,於空中射來,沒入老祖宗體內。
老祖宗身形不斷縮小,最終化作一個晶瑩剔透的方盒,將那枚色印章封在其中。
盒子緩緩沒入地下,許久之後,落在修羅塔之上。
鬼王看到那盒子的瞬間,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他眼睜睜看著修羅塔被那盒子壓得崩塌,竟不敢生起一絲反抗。
盒子壓塌了修羅塔,落到了鬼王面前。鬼王發出淒慘的叫聲,被盒子壓在下面,緩緩沉入陰界的土地之中,消失不見。
「禾火,汝之魂界,本就是吾當初創造的一件空間法寶,須以吾之血脈之力祭煉一個大輪轉,這也是吾設立宮家血脈的唯一理由,而汝歷經一個大輪轉,終不負使命,將法寶煉成。如今封魔將成,吾也不忍剝奪汝已經趨於完美的生靈之力,汝也算有大功德,吾便不剝奪汝之血脈,且自逍遙去吧。」
昏迷中的禾火,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悠悠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屋子裡。
「你小子終於醒了,下次可不要如此魯莽的與厲鬼打鬥了,你現在的境界,也就能對付個吊死鬼什麼的」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禾火的視線不斷清晰,認出了這裡正是宿管員老大爺的宿管室。
「哎呀,做了個好怪的夢,頭好痛」禾火捂著腦袋,坐起身來。
「廢話,被厲鬼咬了一口,沒把你的魂魄吸走就不錯了以後可千萬別逞能了」老大爺關切的叱喝聲讓禾火心中一暖。
「死老頭,你不是說身為武夷山一脈的傳人,就必須以除魔衛道為己任麼」禾火嘟起嘴不滿的反駁。
「你丫的才十九歲,要是早早的就餵了厲鬼,還拿什麼除魔衛道」老大爺衝著禾火的腦袋就是狠狠一巴掌。
「是呀我才十九歲」禾火揉著頭,看向窗外,望著那熟悉的校園,微微一笑。
《陰陽送願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