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法醫們剝去客家嬤嬤的身上衣物,見老太婆身上瘦骨嶙峋,前胸位於心臟的部位上有一個彈孔,明顯是死於槍擊。
  那名女法醫握著鋒利的手術刀,正準備直接切割開胸腔
  門開了,有良與黨大師一頭闖了進來。
  「你們是誰?這裡閒人免進,趕緊出去」女法醫扭過頭來大聲呵斥著。
  有良一眼瞥見解剖台上的嬤嬤屍體,登時鼻子一酸,隨即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夢遺指。
  「嗤」的一聲,女法醫話未落音便萎頓在了地上,她的膻中穴透入一股極寒的老陰之氣,頓時全身麻木失去了知覺。
  「啪啪啪」黨大師動作敏捷的點了另外兩名男法醫的穴道,將他們一一放倒,隨即搓了搓手掌,衝著有良一笑。
  嬤嬤的臉上依舊面帶著一絲微笑,有良噙著淚水為其輕輕穿好衣服,然後默默的從背囊裡取出畫軸在地上展開,一手摟著她跳入了畫中
  黨大師則警惕的盯著房門,以防有其他人進來。
  須臾,有良自《敦煌夜魘圖》中一躍而出。
  「了去大師,我們趕緊走吧。」黨大師聽見走廊裡有腳步聲響起,於是趕緊催促道。
  有良的目光望向了南宮煙,她身著一身警服,正安詳的躺在另一張不銹鋼台上。
  「了去大師,這個女人可是二級警監,動不得的啊。」黨大師趕緊提醒說。
  「她是小活師的父親,也不能留下。」有良說罷拽起南宮煙躍入了畫中。
  黨大師見了直搖頭,這女警官應該就是秦城監獄犧牲的那位監獄長了,她的屍首若是不見了,肯定要會惹麻煩的。
  有良再次從畫中出來,目光又瞥向了那具赤裸裸的肥胖巨屍。
  「這個也要?」黨大師吃驚的望著他。
  「嬤嬤喜歡他。」有良也不知是咋想的,伸出獨臂一手揪住犬伏師多肉的後脖頸,運足真氣將他一同拖進了畫裡。
  就在這時,化妝間的門開啟,徐華聲警官走了進來。
  徐華聲的身後面還跟隨著幾名刑警,總共有六七人之多。
  他們瞥見地上躺著的三位法醫,立即意識到出事兒了,紛紛抽出手槍對準了黨大師,口中厲聲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黨大師一看壞了,面對著這些年輕莽撞的警察,六七支黑洞洞的槍口,自己無奈只能束手就擒。
  「我嘛」黨大師盡量的拖延時間,「國家民政部殯葬司,你們是西城分局的麼?」
  「他們這是怎麼回事兒?」徐華聲槍口晃動兩下,指了下地上昏迷的法醫,目光狐疑,語氣依然嚴厲。
  黨大師眉頭皺起,頗為不悅的斥責道:「警官,大家好歹也都是國家幹部,槍口不要老是對著人好不好?」
  徐華聲並不買賬,仍舊用槍警惕的指著他,口中命令道:「雙手背在身後,給他戴上手銬。」
  「同志」黨大師還想與其周旋。
  有刑警上前,不由分說的將其銬上了。
  黨大師歎了口氣,嘴裡還是不住的嘟囔著。
  就在這時,有良從畫中一躍而出。
  「什麼人!」徐華聲以及眾警員都嚇了一跳,急忙將槍口轉了過去。
  一個獨臂殘眼的年輕人赫然站立在眼前,目光緊緊的盯住了徐華聲。
  「咦,釋了去」徐華聲驚訝道,「怎麼又是你?上次從婺源縣局越獄逃脫,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這小子怎麼好像是從畫裡蹦出來的?」一名刑警疑惑不解的說著。
  「是啊,就如同鬼魂兒似的」有刑警附和著。
  「徐華聲?」有良認出眼前之人就是在南宮煙辦公室裡見過的那位徐警官,至於其提到曾在婺源縣局見過面,自己倒無甚印象。
  「沒錯,虧你還記得,上次越獄時打傷了兩名法醫,這次又要故技重施麼?」徐華聲口中嘿嘿兩聲,揶揄道。
  有良沒有理睬他,直接發問:「徐華聲,還記得你在敦煌馬家溝槍殺一頭小豬崽兒的事兒麼?」
  「那又怎樣?」徐華聲警惕的盯著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你為何埋葬時,要將死豬擺成打坐的姿勢?」
  「打坐?」徐華聲疑惑的重複著,眉頭皺起,彷彿在努力回憶著。
  有良趁機快速捲起了畫軸塞入背囊。
  「你幹什麼?把背囊撂下!」刑警們厲聲喝道。
  有良睜開了陰眼直視徐華聲的雙瞳,內裡清澈如水,未發現有何異常之處。
  「釋了去,上次若不是領導讓終止調查,警方早就將你繩之以法了。現在撂下背囊,背過身去,這回甭想再溜了」徐華聲命令道。
  刑警們上前準備為其戴手銬時,這才發現嫌犯只有一條胳膊,根本沒法上銬。
  有良此刻心中暗自盤算著,若是出手擊倒眾警員,逃脫應該並不費勁兒,但是緊接著的全國範圍內通緝與追捕,會對日後造成極大的麻煩。反正三具屍首已經全都收進了畫軸,警方也都進不去找不著,現場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盜屍證據。
  正尋思之間,又有警員到場,為首的正是公安部刑偵局的張局長。
第一卷 《天師畫軸》 第51章 魘使令
  「釋了去「張局長不禁愕然,獨臂殘眼,這特徵太好辨認了,所以他一眼便認出了有良。
《青囊屍衣5: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