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桌子上擺著一個小木盒。
通體黑色,古樸沒有任何的裝飾。
只是此刻這個盒子的外面卻有著大片的暗紅色血跡,那是我的血。
我捂著手上的傷口,有些驚疑不定。倒不是說傷口多麼嚴重,就算在重的傷,以我現在的恢復速度來說,也都不算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這個盒子!剛才怎麼都合不上的盒蓋,為什麼剛才卻突然的蓋上了?而且那一聲聲的「說出你的願望」真的是這個盒子發出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盒子肯定不正常。可是,已經落魄到現在這個樣子的李月,怎麼會藏著這麼個東西?
看來這一切都只有等她醒來才能知道了。
「啊,你怎麼受傷了?」白樂圍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我捂著手滲出的血,急忙拿開我的手。只是此刻原本就不算嚴重的傷口已經快要癒合,血也不留了。「咦?」白樂拿著我的手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只是看到手上有血,卻完全找不到傷口。「呃,我只是剛才流鼻血了。」我動動嘴角,胡亂的說了一個有些蹩腳的理由。暗地了用另一個沾血的手抹了一把鼻子。「你出來幹什麼?飯已經做好了?」害怕她繼續追問下去,我趕忙問道。 「哪有這麼快,你這個光知道吃的,哪有你想的那麼快。」白樂掏出一包濕巾將我手上的血擦去,抬頭白了我一眼。不過話說回來,她現在腰間的圍裙,挽起的袖子,還有披散的長髮已經被綁在後腦成了馬尾。頗有一種賢妻良母的感覺,而且看起來,真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那你怎麼出來了?」我不著痕跡的將那個古怪的黑色小木盒又放回了已經壞掉的小布包中。「學校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不知道什麼事情。」白樂解下圍裙,臉上帶著些不樂意:「原來沒事的時候我天天在那裡忙都沒想起過我,現在本姑娘都不幹什麼主席了,竟然又想起我來。」「哈哈,這就是所謂的能者多勞嘛!」我笑著掏出徐大明的警車鑰匙:「不如我送你?」 「公車私用真的好嗎?」白樂似笑非笑的指著門口停著的警車。「那有什麼,反正是徐大隊長……啊,不對,是徐大局長的車,到時候出了問題也是找他,再說他現在麻煩纏身,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少的。」我無所謂的擺擺手,不過白樂說的也對,但是說實話……有車真的方便許多啊……不知道那只黃狗變成地獄三頭犬之後,可不可以當坐騎用呢……只是,就算能騎,要真的騎出去,肯定也是第二天的頭版頭條,畢竟這東西太驚世駭俗了。
小月已經被安頓好了,況且還有王媽照顧這,我們也能放心的離開。 況且這次也不像剛才情況緊急,也不用超速。我慢悠悠的開著車,甚至還故意轉了個遠路。一方面可以和白樂在車裡多多交流一下,雖然基本上我們的關係已經確定了,但始終隔著一層窗戶紙,我也不敢表白,萬一被她一句「我還沒有心理準備」給拒絕了。那我以後可就再也不好意思開口了。畢竟以她的容貌或者家庭,追她的一大把,「沒有心裡準備」這個拒絕理由幾乎是萬能的,也快被她用爛了。但卻百試百靈,所以還是再加深一下感情,鞏固一下我的地位才好。另一方面,我依然對學校毫無理由,不,應該說是明知道栽贓嫁禍的情況下,就不明不白的撤掉白樂的學生會主席耿耿於懷,現在事情了結了,又再巴巴的讓人家回去。哪有這麼噁心人的,所以我不介意讓那些大腹便便的校領導多等一會兒。
其實之前我就跟白樂說過,以她現在的身價,完全可以不必要那個什麼畢業證,老老實實管理自己的公司就行了。只是白樂不願意而已。在這個地方,我根本沒有任何身份。一個認識我的人都沒有。很小的時候父母離婚,一直跟著父親,只不過熏酒好賭的他某一天出現在了天橋下,停止了呼吸。於是我就成了孤兒。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沒有任何親人了。這些東西一直埋藏在記憶深處,我一直不願意提起。不過,「兩世」中,似乎有命運的牽引,將白樂和我的命運靠在了一起,不止是她,李霜李雪姐妹倆,還有木語,我都把她們當作了家人。
車穩穩的停在了校門口,門衛的大爺還是認識白樂的,再加上我開著警車,沒多問就直接放行了。白樂獨自去了教務辦公室,我再三叮囑她有什麼事情打電話。雖然覺得她也沒什麼危險,至於高盛?……估計他也聽到了風聲,白家和程家如今什麼樣子我想他不會不知道,這會兒別說找麻煩,就算見到我也得躲著走吧。
佳人一去,我頓時顯得有些無聊起來,現在才開學沒多久,操場邊上到處是軍訓的學生方隊。張明浩和王旭估計感情升溫階段,我也不好當這個電燈泡。對了……要不去圖書館看看?不知道二樓上面,那個「王旭」怎麼樣了。還有學校後山那個詭異的湖中怪物……。
不過去之前,我先到了教學樓中的廁所,要稍微解決一下三急問題。
之前就在圖書館幹過一段時間的我自然是輕車熟路就找到了廁所,我站在便池前吸氣蓄力,感覺丹田一暖,頗有種武林高手神功大成的感覺。就在我專心的解決著,外面又走進來了一個人,我用餘光瞟去,那是一個胖子,肥碩的身影一下子就佔了兩個人的位置。他走到便池前,解開腰帶,邊解決竟然還唱起了歌:「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怎麼飛也飛不高……。」
他粗狂的嗓子和頗為應景的歌曲讓我不由得向一邊靠了靠。但這個舉動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轉過頭看著正準備離開的我,忽然肥臉一陣驚訝!不止是他,我也愣在了那裡,他慌忙的提上褲子走到我跟前,看了半天才不確定的開口:「你,你是陳磊?」「馬烏繼!」我並沒有他的猶豫,因為這張胖臉我太熟悉了!他可不就是我的老同學馬烏繼!「真的是你!」看到回應,這胖子高興的就來了個熊抱。「哎哎哎。你洗手了沒!」我連忙推開他,不過能遇到老朋友也足以讓人高興的事情。
畢竟也是那麼久的老同學,而且他還記得我。
等等……看著一臉驚喜的肥雞,我突然一愣。對啊,為什麼他會記得我?為什麼他沒有和白樂梁天他們把我忘記?而且,早上剛想到肥雞,他就立即出現了。
早上……。「說出你的願望吧。」難道……是那個黑色的木盒?!我的心底猛然升起了一陣涼意。是的!當時我聽到了許願望的聲音,然後隨意的許下了見到肥雞,並且讓他還記得我!難道……真的是那個盒子的作用?它能實現願望?!
可是,真的有那麼好的事情嗎。 而且上面殷紅的血跡,肯定是曾經有人用過,那李月呢?既然可以實現願望,為什麼她還成了那個樣子?「你怎麼了?」我和肥雞走出廁所,看我低頭不語,他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麼。」我搖搖頭,暫時壓下心底的疑惑問道:「我們很久沒見了吧?」「是啊。」肥雞也頗有感概的點點頭:「咱們剛畢業,這地方就改建了。我也是偶然經過來看看。」他遲疑了一下,隨即轉頭上下打量著我:「看來你恢復的挺快。」「恢復的快?」我停下,疑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啊,聽咱以前的同學說你出了車禍,但是你住哪家醫院我們都不知道,也聯繫不上你。」肥雞搖搖頭:「你小子不地道,當時留的手機號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我出過車禍?」我皺著眉頭,腦子裡像硬塞進去了一團亂麻。怎麼回事?肥雞說我出國車禍,在「夢中」那個年輕的醫生,也說我出過車禍!可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為什麼絲毫沒有印象?而且……就算出車禍,我怎麼會出現在精神病院?
這也是我一直不敢探究根源找尋真相的原因,我害怕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而現在的美好生活就會全部破滅,白樂會再一次的……忘掉我。「哎。」肥雞一臉瞭解的攬住我的肩膀,這一聲「哎」還帶著拐彎:「我都懂,不過咱們也是好久沒見了,這麼多年的兄弟,走我去請客!」 肥雞阻止了我想繼續問下去的衝動,對我擺擺手:「我去開車, 你在這等我!」說著,肥碩的身體如肉球一般,「滾」向了不遠處的停車場。
我站在樓底下,夏天的陽光炙熱,可我此刻正處於樓下的陰涼處,也沒有絲毫暖洋洋的感覺。我只是感覺心底一片冰涼。因為這些所謂的線索,實在太雜亂了。我就算想插也是毫無頭緒。而且剛才,就算一直被我看作老朋友的肥雞,也感覺如此的陌生。
但無論是車禍也好,還是那個詭異的小木盒。不管怎麼說,肥雞確確實實出現在了我面前,而且他還認識我!雖然有著一段我並不瞭解的記憶,但我干肯定,他就是肥雞。那個曾經睡到上鋪把床壓塌的肥雞!
沒多久就看到他騎著一輛破電動車哼哧哼哧的往這邊趕,從遠處看,這胖子的體重又有明顯增加的趨勢,不過,剛才說開車……原來就是電動車。「唉,不行了,好久沒走這麼遠的路了。」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著我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咋不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我為什麼要苦大仇深?」我疑惑的看著他。「咱曾經那夥人,現在要麼創業失敗,要麼感情失利,哪次見面不是痛哭流涕先訴苦一番啊?頭一次見你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像木頭。」說著他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身上一層層的肥肉都在跟著抖動。
看著他粗著嗓子肆無忌憚的大笑。我將心裡的疑惑都壓了下來。對,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就是我的兄弟。不管其他的事情如何,他肯定不會害我。我也慢慢的放鬆下來,雖然他是損我,但我也能能感受到裡面的關心。
我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看樣子白樂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而且這丫頭一旦忙起來就會不管不顧。帶上她去?我還想趁著和肥雞單獨在一塊,再套套他的話。所以就跟白樂打了個電話。果然聽說是老同學,白樂直接拒絕了,因為她已經重新擔任了傳說中的學生會主席,獨自挑起大梁,而且各種事情已經讓她忙的不可開交。既然她不來,那我們就只好自己去,不過她來也挺好,畢竟在老同學面前,有個美女相伴,我還是挺有面子的。
「我看是你有病了,行了,現在我身無分文,快點吃飯去。」說著我直接坐上了電動車,一陣牙酸的聲音頓時讓胖子一臉的肉疼:「輕點輕點,這車可陪了我三年了。」「看你這造型,不是賺錢了?還騎這玩意兒?」我坐在後面,拽著他脖子上的金鏈子。幾乎被他這一攤肥肉擠得喘不過氣來。「這個一旦成功的人啊,就容易懷舊,比如說我,你看,雖然已經身價不菲,但依然捨不得陪我這麼多年的電動車,畢竟他見證了我的成功,這叫低調懂嗎?低調!」胖子似乎一臉的得意,電動車在他的身下發出即將壽終正寢的呻\吟緩慢的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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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王媽正在廚房中做飯,不過看她臉上洋溢的笑容,或許是因為李月的緣故吧。
而李月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醒了過來,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房頂很久,才慢慢的起身。
她腳步有些輕浮的走到門口,扶著門框打量著這個不大的小院。
當她看到石桌上那個已經沾染了新鮮血跡的木盒時,身體突然一頓,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第114章: 肥雞
雖然這條曾經稱作永寧街的地方,已經進入大規劃階段。但搞得如火如茶的也只有這裡而已,起碼這條街的後面。記憶中的那條小吃街,依然熱鬧非凡。雖然我和肥雞上的那所大學,也就是現在白樂上學的地方,翻新的學校迎來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但同樣的,小吃街也是無論新人舊人的必到之處。
這是一條沒有名字的街,與其說街,不如說是巷子更貼切一些。因為兩邊店舖架出來的桌椅已經將這條並不寬的馬路擠成了不到兩米寬。而且這裡並不連著主幹道,所以「某些部門」也懶得管。不過這裡確實我們大學時候經常光顧的地方,一是這裡很晚也有開門的,二是價格也不貴,如果是熟人的話還能賒賬。幾乎每個星期我和肥雞他們都來這裡一趟,夏天來拼酒,冬天吃火鍋。
看著熟悉的地方,我不由得有些感慨,似乎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來這裡了。雖然自己經歷了大起大落,可是這裡還是和之前一樣一點也沒變,「歎氣個球!走,老地方,今晚上少了五瓶你就掏錢!」肥雞停好車子,在我身後拍了一巴掌。「老闆,端個鍋!」這胖子找了個靠裡的座位,對著店裡招呼,然後搬出來了一提啤酒。這個時候正是喝啤酒的好時候,雖然我也不怎麼愛這個,可我們依然吃的大汗淋漓。
想想,這算是我半年以來喝的最放得開的。而且,雖然我對肥雞的突然出現還存有疑惑,但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讓我暫時先將這些問題壓在了心底,畢竟短短幾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讓我也壓抑的很,權當借酒消愁了。「啥也不說了,咱倆都是倒霉的人!」胖子直接將酒瓶遞了過來,開始對著吹。兄弟之間就是永遠都有扯不完的廢話。於是話題就從倒霉開始扯了起來。「嗯,胖子我問你,你又女朋友了嗎?」肥雞重新打開兩瓶酒,邊遞給我一瓶邊問道,他麻利的脫了上衣,露出了身上一層疊著一層的肥肉。「應該……算是有了吧。」被肥雞這麼一問,我頓時想到了白樂,心裡有些驕傲的回答有白樂這麼優秀的女朋友,我自然是「臉上有光」。而且這丫頭不止出得廳堂,還能下得廚房,燒的一手好菜,我可真是走了大運……。「操!就知道你小子,看你臉上都笑的快處花了!。」肥雞拍拍自己的獨自,一臉的酸溜溜。「知道我為啥還沒找女朋友嗎?」胖子刺溜刺溜的吃著涮肉抬著眼皮問我。「為啥?」我解開袖子,領帶都不知道被扔到了哪裡,大口的跟胖子搶著東西。
「老子坑就坑在這個名字上了!」胖子拍著桌子:「要說我人也不差,大學兩年好不容易有對上眼的,人家一聽我名字就笑著跑了!」「對啊,你除了長的不咋地之外,人確實不差!你也別惱,我不是也才找到嗎。」「你滾蛋吧,不知道現在姑娘們都喜歡有肉的嗎?人家管這叫萌!還有,老子的名字叫馬烏繼,不認識的真的還以為我是烏雞白鳳丸吶!」胖子越說越激動,我連忙將酒瓶塞進了他的嘴裡。「媽的,不行,我得看看弟妹長啥樣,看看誰瞎了眼看上你了。」肥雞叼著酒瓶子,含含糊糊的說道。其實這傢伙早就對自己的名字耿耿於懷,剛上大學那會就張羅想去改名字,可結果他的戶口在鄉下,一系列手續辦下來,我們給他算了算也得七八年了。最後他只好放棄,自我安慰的說比起什麼馬狗娃馬二蛋要強。
不知道喝了多少,總之我已經完全糊塗了,我們互相攬著對方哭了笑,笑了又哭,唱著走調的歌。
雖然環境不如那些高檔的酒店,雖然吃的不如曾經應酬的好,但我卻沒有了那些拘束,徹底的放開了,徹底的醉了一次。
這就是兄弟吧,我想。
雖然第二天我和胖子就穿著褲衩躺在路邊。
喝醉之後的後遺症,除了清醒後的頭痛外,還不記得昨晚都幹了些什麼。
比如說現在我們兩個,兩個人都穿著四角褲衩睡在了十字路口,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晨練的老人圍著我們指指點點。我揉著太陽穴做起來,冰涼的地面讓我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才發現身上除了一條大褲衩,居然什麼都沒有穿!而且,這條大紅色的褲衩還不是自己的!
看著肥雞在我旁邊打得呼嚕震天響,還不時的搔搔自己滿是胸毛的胸膛。我趕緊爬起來,衝著他一身的肥肉就是一腳。「嗯?怎麼了?天亮了?」楊水軟趴趴的滾到了馬路下面,身上的肉浪一陣蕩漾。不過被我這麼一踢他也醒了過來,沙啞著嗓子,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媽的早亮了,不止天亮了,咱倆也亮了,快去找衣服!」我彎腰拽起他來,轉身就往小吃街走。「這,這是咋得了?」胖子被我拉了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你沒看到咱倆現在啥衣服都沒了?趕快回去找找,我所有的家當可都在裡面了。」「說的好像你有很多家當一樣,你不是都身無分文了嗎。」這死胖子好像毫不在意的樣子,撓著脖子跟在後面慢吞吞的走著,但我確實所有的東西都在裡面了,一張錢不多的銀行卡,還有白樂給我買的手機。我都已經把這部並不高檔的手機當成了定情信物了。不過好在我們就在他的電動車旁邊發現了衣服。
隨即發現的還有一罐壓在他電動車上的煤氣罐,還有一張爛掉的桌子。天知道我們昨晚幹了些什麼。
看著已經壓得幾乎變形的電動車,肥雞頓時清醒過來,坐在那裡大呼小叫的罵街,破鑼嗓子吆喝著哪個喪心病狂的玩意兒砸他的車。我穿上衣服低著頭往前走,雖然他臉皮厚的可以,但這樣也太不要臉了。很明顯那些東西就是昨晚我們喝醉弄過來的,說不定人家還在找被偷走的煤氣罐呢。
可沒走多元這死胖子就呼哧呼哧的跟了上來。「陳哥兒你咋走這麼快。」他喘著粗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你不要你的電動車了?」我看著他並沒有把車扛過來,不由有些奇怪。「不要了,跟了我這麼長時間,是該讓他歇歇了。嗯……有時間拖回去翻新再賣掉。」他嘿嘿一笑,已經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小眼睛閃過一絲狡詐,得,這傢伙純粹是奸商幹上癮了。
「對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實在不行先去我那裡吧。咱兄弟倆再闖出一番天下!」肥雞搓著手,一連的憧憬。
「去你那裡幹什麼?對了,這麼久都沒聯繫,你幹什麼了?」我有些頭疼的揉揉眉頭,昨晚喝的太猛,結果連套話這事兒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永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