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趙氏沒當回事,第二天,她醒來,忽然沒來由的想起了死了很久的丈夫,他和她丈夫本是青梅竹馬,奈何是半路夫妻,萬般無奈化作淚水,哭過之後,趙氏帶上祭品去給老頭子上墳。
  墳前,她又一次哭了出來,這次她知道了答案,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留,必須打掉,不然對不起自己的丈夫。
  回去之後,她才想到,打胎是要錢的,她一個婦道人家身無分文,就連生活開支都是四合院裡那戶人家接濟的。她想了想,決定厚著臉皮去跟那戶人家借點錢,把孩子打掉就找點事做,賺點錢養活自己。
  但是當她提出借錢的請求時,卻遭到了詢問,他們並不是不借錢給她,只是問她借錢幹什麼。趙氏老實說來,說自己借錢是想打胎,這話一出口,那個中年男人噗通一聲就癱坐在地上。
  通過詢問才知道,原來這中年男人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他夢到有個嬰兒跟他說話,嬰兒告訴他,如果有人找你借錢,千萬不要借給她。
  趙氏聽後也是大吃一驚,她開始猶豫了,難道肚子裡的孩子托夢給那個人了,這怎麼可能。趙氏不信邪,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鬼,否則她丈夫死後為什麼連個夢都沒托給她!
  趙氏堅持要打胎,鄰居不肯借錢給她,畢竟夢太詭異了,不信邪不行。趙氏無奈,只好把自己的遭遇全盤道來,鄰居聽過,表示很同情,一番商討之後決定借點錢給她,但是不是讓她打胎的,是讓她做生意的錢,賺到錢就馬上歸還,至於她自己賺的錢,她想幹什麼都可以,總之不能用借來的錢打胎。
  趙氏感激不已,當下便答應了下來,拿到錢之後她去鎮子裡走了一遭,沒有發現可以賺錢的門路,於是她便沮喪的回到了家裡。晚上,趙氏坐在屋子裡愣神,突然間有人從窗子進來了,趙氏一看,來人是風水先生。
  此刻見到風水先生,她是又激動又恨,恨這個人對她做的事,但是見到他,卻又有一種親切感。
  風水先生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趙氏,順便告訴她,孩子要生下來,如果趙氏不願意撫養,就把孩子交給他,他會把孩子養大。對於之前的所作所為,風水先生表示很抱歉,他說從見到趙氏那天起,他就已經愛上了她,他承認,自己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但是對於趙氏的愛卻是真的。
  趙氏被這麼一說,竟有些猶豫,她一言不發,和風水先生坐在門口,許久,風水先生才離去。臨走前,風水先生告訴她,她丈夫的魂魄已經自由了,如果她可以放下,風水先生願意娶她過門。
  趙氏本來有些心動了,可是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自己的丈夫,丈夫對她說,他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勾走了三魂,七魄仍在體內,本來魄是不能托夢的,但是在養屍地這麼久,他竟意外的認識了另一個陰魂,這次托夢是借助那個陰魂的力量,他要告訴趙氏的事情就是,害死他的就是那個風水先生。
  趙氏從夢中驚醒,想起丈夫在夢裡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她恨不得把那個人千刀萬剮。想起自己之前竟被他的滿口胡言打動,她羞愧不已,決定要為死去的丈夫報仇,腹中胎兒更是留不得!
  趙氏思前想後,明白自己不是風水先生的對手,如果貿然偷襲他,說不定會把事情搞砸,於是她便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那就是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耐心地在家等候,她知道風水先生還會來,因為她還沒有告訴他答案。
  果然,幾天後,風水先生又來了,這次沒等他開口,趙氏便主動投懷送抱,說自己想通了,願意跟他結為夫妻,從此常伴左右。
  風水先生喜笑顏開,日子都定下來了,三天後成婚。但是在此之前,趙氏說她想做一筆生意,賺點錢當嫁妝,一個女人出嫁沒有嫁妝是不吉利的。
  趙氏之前在鎮上看到很多人的手都開裂了,那是天氣的緣故,她知道,深山中有一種可以醫治手足開裂的草藥,要求和風水先生一起去山上採藥。風水先生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趙氏復仇的計劃便正式展開了。
  在一個陰雨綿綿早上,風水先生應邀而來,他帶齊了登山用的道具,準備和趙氏一起上山採藥。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趙氏心裡七上八下,她只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這次上山,是她預謀已久的一場陰謀,她決定把風水先生推下懸崖。
  正午時分,兩人登上了半山腰,那是一處陡峭的峭壁,有半米寬的平台落腳,下面是萬丈深淵,趙氏告訴風水先生,治療手足開裂的草藥就在前面不遠處,但是要走過去才能採摘。
  趙氏害怕自己的刻意會引起風水先生的懷疑,於是便告訴他,這條路太危險,讓他在原地等候,她一個人過去就行。風水先生遲疑了片刻,決定和趙氏一起過去。
  趙氏見陰謀得逞,於是便緊貼著峭壁開始橫行,趙氏在前,風水先生在後,兩人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移動。
  忽然,趙氏腳下一滑,險些掉下去,好在風水先生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趙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趁風水先生放鬆警惕時,猛然推了他一把,風水先生身子失去平衡,大叫著從峭壁上掉了下去。
  陰謀得逞,趙氏匆匆忙忙下了山,她回去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她跪在丈夫墳前痛哭流涕,哭著哭著,竟倒在了墳前。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嬰兒坐在地上嚶嚶哭泣,那嬰兒緩緩地朝她爬了過來,待到跟前時,她才發現,嬰兒竟渾身是血,觸目驚心。
第56章 凌辱
  從噩夢中醒來,趙氏一看四周竟全是霧霾,雖然是晚上,但卻能看到一些事物,她剛站起身來,便發現遠處好像站著一個人,那人在濃霧中,看的不是很清楚。
  趙氏一步步走了過去,那人卻不見了,她在原地逗留許久,那個人影竟又一次出現了,這次距離較近,她赫然發現,那個人的身影像極了風水先生。
  「等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座山叫什麼名字,這些事情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我聽的更帶勁,忽然被一個人打斷了,抬頭一看,是楊督察帶來的警員,也許是吳非的故事太動聽,此刻大家都圍了過來,就連我也被這個故事深深地吸引了。以往只聽到風水先生對趙氏施暴的橋段,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原來還有後續……
  吳非停了下來,笑了笑說:「這些都不重要,我說的都是真事,那座山就是現如今的魔山,據說魔山上有妖怪出沒,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成功登上山頂。」
  「妖怪?我還齊天大聖呢!你說說,妖怪長什麼樣?」年輕的警員彷彿不相信吳非說的這番話,他提出了問題。
  吳非笑了笑沒有回答他,這時楊督察對那個警員說:「陸奇,不要打岔!」
  吳非繼續講了下去……
  趙氏不敢再待下去,她幾乎是一路跑回去的,回到家裡,她把蠟燭全部點了起來,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再感到恐懼。
  趙氏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緊緊的,她不敢睡,她害怕,那是她第一次殺人,她的心在狂跳,聽到任何響聲都會一驚一乍。就這樣坐到了後半夜,趙氏實在是困的睜不開眼了,這才躺了下來,可是剛要睡著,突然間她聽到院子裡有腳步聲,一開始趙氏以為是隔壁那戶人家,但是仔細聽又不像,腳步聲很有節奏,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十趟。
  趙氏心生疑惑,什麼人大半夜不睡覺在院子裡渡步!她想起來看看,但又不敢,她害怕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她索性把耳朵堵起來,然後躺下來繼續睡覺,不大一會兒便睡著了,可是在睡夢中,趙氏卻感覺到有人在摸她,那種感覺很清楚,那是一雙粗糙的大手,那雙手緊緊地按著她的胸部,用力搓揉著。趙氏很害怕,可是她的身體不能動,眼睛也睜不開,只有意識,卻做不出反應。
  她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了,那種感覺越來越清楚,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清醒。那雙手順著她的胸口開始往下撫摸,經過肚臍,然後停留在私密處。
  過了片刻,她清楚的感覺到有個人趴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她的衣服也被脫了個精光,她明白,只有那個該死的風水先生才會如此禽獸,難不成是他的鬼魂回來了!
  趙氏承受著身體上的衝撞,她的心在滴血,她咬牙默默承受,直到下身傳來一陣滾燙的感覺,被束縛的身體才逐漸恢復過來。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被褥上有不明液體。
  趙氏驚恐地穿上衣服,跑到院子裡,舉目四周,一片寂靜,她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感覺,她懷疑是風水先生的鬼魂回來了,雖然她不相信有鬼,可是這一次,她不得不信。
  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天亮之後,她去鎮上買了冥紙,然後獨自去了魔山,在山腳下把紙錢燒了,祈求風水先生放過她。
  但是這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到了晚上,那種身體被束縛的感覺又來了,她又一次被凌辱了。醒來後,她坐在床上泣不成聲,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要承受別人聽都沒聽過的痛楚!
  她決定去找一個道士看看,畢竟那個年代的道士滿大街都是,說不定能給她指一條明路。
  趙氏來到鎮子上,找到了一個擺地攤的道士,那道士看起來很年輕,但趙氏卻從他身上感應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氣場。趙氏上前一番詢問,得知那個道士叫易雲,師承龍虎山張真人門下,他師父在觀中修行,不久前剛把他逐出師門。
  趙氏說明了來意,易雲道長掐指一算,說趙氏命中注定有此劫難,非人力所能抗衡,一切皆有定數,讓她不要抵抗,順應天命。
  本來趙氏還以為自己遇到了活神仙,一聽了這番話,頓時失落的表情寫在臉上,這不是廢話嗎,說了等於沒說。
  趙氏回去後思來想去,覺得那個道士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想想之前發生的那些怪事,好像還真是命中注定的一樣,自從娶了那個叫如煙的兒媳婦,家裡就亂了,那如煙究竟是什麼人,她從來也沒有問過,只是知道兒子深愛著她,兩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兒子張林也從來沒有提過。這時趙氏才恍然想起,拜堂那天,媳婦兒家居然沒來人,難道如煙是個孤兒。
  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她關心的是如煙的來歷,那個女人就像掃把星一樣,進了家門沒幾天,就鬧的她們家破人亡,看來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還得從柳如煙開始調查。
  趙氏想起兒子書房裡藏著的書信,那是他和如煙成婚前用來聯絡感情的信件。兒子一直忌諱父母進入他的書房,如果貿然進去,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畢竟孩子大了,是該有私人空間。
《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