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老和尚念了一句佛號,招呼他在棋盤前坐下,程樂的父親以為這和尚又要下棋,他拿起一顆棋子還沒放下,老和尚忽然對他說:「高家有鬼!」
他一驚,遂問道:「大師這話什麼意思?」
老和尚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對他說:「青鬼來試人,夜深弄燈影。你可知,高敏死後已經化作青鬼,它要找你兒子報仇,還有你、你妻子,不把它除掉你們誰都躲不掉!」
他手中的棋子啪的一聲落在棋盤上,在他的認知裡,鬼這種東西一直是個很模糊的代名詞,他甚至不知道鬼是什麼,如今親耳聽到一名僧人跟他說什麼青鬼,他怎能不震驚,這和尚要麼是個高人,要麼就是個騙子。
震驚過後他問老和尚究竟什麼是青鬼,老和尚對他說,青鬼是人死之後煉化出來的一種惡鬼,它們會受人指示害人,並且害的人多了怨念會越來越重,昨晚貧僧正是察覺到高家有異常氣息才趕過去調查的!
第467章 冥靈
老和尚對他說,青鬼實際上是人為煉製出來的,在現實中自然形成的青鬼少之又少,這種鬼怨念重,通常是死的不甘心,怨念留在軀體中不肯散去,靈魂得不到安息,如果沒人煉化,也許隨著時間,它們的怨念會逐漸消散,對人也就夠不成威脅,可如果有人煉製了青鬼,就一定會有人遇害!
而高家大院裡之所以會有那麼多蛇血,就是有人在煉製青鬼,高家房屋本來就是古代建築,屋內常年不見陽光,那種屋子容易聚集陰氣,尤其是高敏是橫死之人,她的靈魂和怨氣已經融為一體,變成了青鬼,青鬼成形後,它會找殺害她的人報仇。
殺害高敏的人,程樂的父親一時語塞,他怎麼也想不到,殺害高敏的兇手就是他兒子程樂!在外人看來,程樂和高敏兩人是一對甜蜜的戀人,可誰會想到相愛的兩個人最後卻變成了見面眼紅的仇人。
事情還要從一個多月前說起,老和尚其實早在幾天前就介入調查青鬼事件了,他保住了程樂體內的魂魄,要不然程樂早就一命嗚呼了,怎麼可能從六樓摔下來還沒死!
老和尚說,高敏與程樂兩人是原本是同桌,兩人彼此愛慕卻又不敢向對方表露,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高敏把這件事告訴了好姐妹,後來在好姐妹的刻意安排之下,程樂知道了高敏喜歡他,後來兩人撕開了這層窗戶紙。雖然學校禁止學生談戀愛,可人有七情六慾,旁人怎能干涉得了,很快高敏和程樂的戀情便成了眾所周知的一件事,有人祝福,當然也有人唾棄。
在同學聚會上,高敏無意中撞見男朋友和另一個女生在廁所談話,當時她沒點破,事後她質問程樂,那女生是誰,程樂見瞞不住了,索性說出了事實真相,他告訴高敏,他們之間的感情只不過是逢場作戲,他根本就沒想過和高敏走到最後,讓她不要太認真。
得知這個消息高敏哭著跑回了家,回去之後她便擬定了一個報復程樂的計劃,那就是把自己變成青鬼,他要殺死程樂,和那個膽敢和她搶男朋友的女生。
當然這個決定高敏的父母可能不知道,要不然她父母定會阻攔,為了一個負心郎,要以自己的性命去報復,究竟值不值得!
老和尚說,他通過一些手段瞭解了一些高敏的生活習慣和愛好,原來高敏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這女孩八字弱,十歲那年便嫁給了冥靈,可以說是冥靈的新娘,若非得到高人指點嫁給冥靈,也許在十歲那年她就已經夭折了。
而冥靈來往人間一趟極其不易,通常冥靈的壽命都比較長,它們把一千六百年當做一年,而高敏的前世就和冥靈種下了一段姻緣。
冥靈是楚國的一種樹木,經日月蹉跎,終成氣候,幾千年前高敏曾在楚國迷失,幸得冥靈搭救,冥冥中早已結下孽緣,緣起緣滅,花落花開,一切有為法。
老和尚的話讓程樂的父親半信半疑,他知道這個僧人不簡單,可他想不到這僧人竟能看透前世今生。他選擇繼續聽下去,因為這是能救兒子的唯一希望。
她之所以知道怎樣把自己變成青鬼,是因為她在冥冥之中早已洞察冥靈的存在,甚至可以在夢中與冥靈幽會,與其說程樂背叛了她,倒不如說她在沒遇到程樂之前就已為人婦。
高敏是自殺的,即便她不自殺也活不過二十歲,那是她的命,也是她最終的歸宿,她和冥靈之間有解不開的孽緣,注定死後要去屬於她的世界。她終會找到自己的樂土,可她卻做出了極端的選擇,將自己變成歷鬼,這樣一來,她和冥靈之間必定會滋生出其它的事物。
而要化解情劫,必須要見到冥靈,那也是超度青鬼的唯一辦法,否則痛苦的不止是高敏,更會給無辜的人帶來災難。
老和尚的話一時間讓程樂的父親很難理解,他們約好了三天之後去見冥靈,那是唯一可以解救高敏的辦法。
檔案到這裡就沒有了,李悠然以為後面還會有,可進度條已經到了末尾,檔案真的完了嗎,還是說我們盜取的不夠完整?
這不禁讓我們頭疼,費了好大功夫才把檔案偷到手,如今檔案上面記錄的不夠完整,我就是說,這個線索到這裡就要斷了!不禁是他們二人感到沮喪,我心裡也挺難受,就好像看一本精彩的書籍,剛剛看上癮卻發現後面沒有了!
我們商量一下,李悠然認為,要想知道後續,必須得找到程樂,程樂是三年前跳樓的,時隔三年不知道他還活著沒有,只有找到程樂才能得知真相!
要找到程樂,必須再去一趟校長的辦公室,那裡應該有三年前學生的個人檔案,也許程樂已經大學畢業,或是已經出國,不管他在那裡,我們必須找到他,或者找到他家。
離開網吧我們直接回到學校,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宿舍,我本想好好睡一覺再說,可沒想到剛一躺下渾身疼的厲害,心口陣陣絞痛,疼痛使我難以呼吸。
這是丹毒發作的症狀,前兩次我都挺過來了,可是這次,我覺得我撐不住了,我疼的在床上打滾,整個人從上鋪掉了下去,響聲驚動了舍友,很快他們通知了學校管理人員,在管理人員的幫助下,我被送進了醫院,李蔓也跟著我去了醫院。
經過一番搶救,醫生說我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不過我的病情非常罕見,也非常嚴重,最好是留院觀察,否則下次發作,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作為好朋友,隔天李悠然也請假來看我了,我身上的錢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好在是李蔓替我交了住院費。
當天我做了全身體檢,檢查結果出來了,他們說我的血液裡有劇毒,兩種劇毒同時在我體內,並且這兩種毒都是目前尚未確認的劇毒,為防止傳染,他們把我隔離了起來。
第468章 隔離
隔離期間甚至不讓人來探望,我一個人被關在一間封閉式的病房裡,獨自忍受著痛苦,這對我來說太不人道,他們剝奪了我的人身自由,可我有什麼辦法,我能理解作為醫生的難處。
畢竟我這種病情是很危險的,連我自己都不能確定丹毒會不會傳染給別人,要知道這種毒可是無藥可救的,比癌症還可怕,癌症至少還能控制一下,而丹毒根本控制不了,一旦發作痛不欲生,也不知道吳非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和我一樣在承受丹毒的煎熬!
我和李悠然他們可以通過透明玻璃看到對方,可以通過電話溝通,病房裡有足夠的氧氣供我呼吸,可是很冷,我冷的難以呼吸。我告訴他們不要擔心我,把我的情況匯報給學校,我想我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出去了,調查青鬼的事情就交給李悠然去辦吧,我會在隔離室等候你們的好消息!
李蔓似乎有話對我說,我看的出她一定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只是好像有什麼顧慮,猶豫了好久她只說讓我多保重,她還會來的。等他們走後我立馬鑽到被窩裡取暖,雖然我不知道李蔓想跟我說什麼,但是通過她剛才的表情我可以確定,她要對我說的絕不是那句話。
我被隔離這段期間不斷有護士進來做觀察,她們給我打了許多針劑,手陣、屁股針、甚至還打在頭皮上,我沒有讓她們通知我的家人是不想讓外婆擔心我,監護人我填的是李悠然的名字,他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
每當護士拿著針筒來到隔離室,我都感到一陣惶恐,連續十幾個小時,我身上已經打了幾十針,我感覺我就像一隻小白鼠一般,每次打完針她們會留下觀察一段時間,然後在本子上記錄下我的症狀。我知道這是為了查明我的病情,我也只能忍痛配合她們,或許醫院真能找到克制丹毒的解藥也說不準,至少我還可以有個念想!
夜深了,護士小姐給我送來了飯菜,這裡的飯菜看起來可口,吃起來卻感覺沒什麼味道,我只覺得自己的舌頭很麻,手腳也彷彿不聽使喚了。好在是護士小姐很貼心,一口一口餵我吃飯,還會講一些笑話給我聽,在她給我餵飯這段期間我有想過逃跑,可我沒有那樣做,我一旦逃跑必定會把事情鬧大,而且我不想連累這麼可愛的小護士。
吃完飯護士小姐扶我躺下休息,忽然我體內一陣滾燙,彷彿身上被淋了開水一般,我瘋狂的抓自己的身體,全身燥熱,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護士小姐見狀也是大吃一驚,她連忙幫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下問我哪裡不舒服,我告訴她我很熱,我快要死了!
由於情況緊急,隔離室在地下,要通知醫生還要跑到上面去,隔離室中的電鈴已經壞掉了,護士小姐沒辦法,只好又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可這似乎並沒有起作用,我身上依然燥熱,感覺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我覺得我應該撐不到天亮了,也許很快我就會死在隔離室裡,想想都覺得可悲,我經歷了那麼多,最後還是難逃一死,最可悲的是,臨死朋友們都不在我身邊,陪伴我的只有一個不認識的小護士!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心跳也越來越緩慢,而且身上開始滲出血來,血是從毛細孔裡滲出來的,我的身體彷彿正被撕碎,痛不欲生。護士小姐嚇壞了,她本想去叫醫生,又怕我咬舌自盡,於是讓我咬著她的手,告訴我要堅強點,熬過去就沒事了!
我不忍心咬下去,可是太疼了,實在疼的受不了,只好用力在她手上咬了一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身上已經沾滿鮮血,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大概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身體裡那種燥熱感消失了,接著又是全身冰冷,冷的直發抖。
護士小姐用身體摟著我取暖,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反正她已經這麼做了。這種感覺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我漸漸陷入昏迷。
當我醒過來時,發現護士小姐已經趴在我身上睡著了,我想起昨晚上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不禁後怕,我差點死了,還好有這個小護士在。只是我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度過了一夜,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我完全不記得。
我看那護士小姐有些衣衫不整,不由的更加害怕,我和她不會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吧,我怎麼跟蘇晴交代!
我醒過來之後護士小姐也醒了,我問她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看到我卻是很害怕,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有傷,似乎明白了!
她哭著對我說,昨晚我獸性大發差點殺了她,而且還侮辱了她。得知這個消息,我除了打自己耳光還能說些什麼,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我背叛了蘇晴,我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還有什麼顏面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