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

  河邊燒香,看樣子他好像是燒給什麼人的,當然了,一般燒香不是燒給死人就是燒給神明,活人是不必用香火供奉的,這樣分析,吳非遇到的一定是鬼!
  是鬼沒什麼奇怪,做他這個行業的,時常都有機會跟鬼打交道,不過凡事都有因果,平生不做虧心事,燒香幹什麼,難道吳非做了什麼昧良心的事情,他在懺悔?
  我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他也似乎看出來我在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告訴我:「別瞎猜了,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你要替我保密,尤其是不能讓如玉知道,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不明白,卻還要裝明白,他說的話只要是有道理,我不敢不聽,我的命都是他撿回來的。
  臨走前吳非清理了現場,把香火丟進河裡,然後一本正經的跟我說:「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做一些你認為很難理解的事情,不要驚慌,也不要告訴別人,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一切!」
  他說這話把我嚇的夠嗆,到底是什麼意思,做一些我認為很難理解的事情,他可千萬不要神經失常,我怕啊。
  回去之後顏如玉把早飯準備好了,吃過早飯閒來無事,我提議想去陽城看看,去孟蘭的命理館,吳非自然會跟我一起去,只是我沒想到顏如玉也要去,她說孟蘭是我們的好朋友,如果她回來了,去看一眼是應該的。
  我不確定孟蘭回來沒有,只是有一種預感,總覺得她好像回來了,我能感覺到她。不過顏如玉大著肚子,實在不方便跟我們出遠門,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
  她執意要去,怎麼說都不聽,我倒是忽略了一點,這娘們兒懷孕前也是個倔脾氣,吳非都勸不了她,我能有什麼辦法,去就去吧,大不了讓司機車開慢點。
  吳非打電話叫來了昨晚送我們回家那輛出租車,鄉下路不好走,加上我們有孕婦在車上,司機師傅也明白人情世故,一路上開的小心翼翼,跟考駕照似的。
  今天一整天這輛出租車被我們包了,一千塊錢,陽城任意地方,不得不說有錢就是好啊,有錢能使鬼推磨。
  到了公路上,車速開始提升,很快就來到了風生水相命理館。記得上次來,門前有很多野草,這次來,門前的野草被人清理了,取而代之的是盆景,門上的灰塵也明顯擦過,種種跡象表明,孟蘭可能真的回來了,只是都這個點了,她怎麼還不開門營業?
  我決定去叫人,按了門鈴,半天沒人出來開門,可我不死心,繼續狂按,按了足足十來分鐘,就在我失去耐心準備離開時,門緩緩打開了。
  門打開一條小縫,我一眼就看到了孟蘭,她沒變,還是那樣漂亮,只不過眼神變的有些生疏了,看到我她居然又把門關上了,就好像看到了要債的一樣!
  這我就不明白了,回來了不去找我也就算了,我來找她反而拒我於門外,什麼意思?
  吳非在外面叫著:「妹子,你把門打開,我們找你找的好辛苦,這次來是專程來看你的,老白說他有預感,你回來了,本來我們還不信。你知道嗎,這小子想你想的人都瘦了,做夢都會喊著你的名字,你就忍心把我們關在門外?」
  吳非這小子耍嘴皮子有一套,我自愧不如,我什麼時候做夢喊孟蘭的名字了,這傢伙睜著大眼睛說瞎話,說的我都有些感動了,不過那不是真的。
  或許是吳非的謊話起到了作用,過了一會兒,孟蘭把門打開了。
第599章 血字
  她依舊面無表情,不冷不熱,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往屋裡走。
  多日不見,開口我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吳非倒是大大咧咧,找個地方坐下就給自己倒茶,喝了一口就問孟蘭:「大叔呢?」
  孟蘭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竟哭了起來,是真的哭了,眼淚稀里嘩啦往下掉,我立刻意識到可能有事發生,不然怎麼提到她父親她就哭,難道是,已經不在了……
  我趕緊跟她遞了一張紙巾,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哭著說:「上次分別後,我和父親走散了,找到他時,他已經……」
  說到這裡,孟蘭已經泣不成聲,果然還是猜中了,孟浩死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這時顏如玉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聲對她說:「小蘭,這是一個人的命,你們既然是開命理館的,自然應該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你也別太難過了,大叔在天有靈,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
  孟蘭點了點頭,靠在顏如玉懷裡哭了起來,哭過了,她忽然抬起頭問顏如玉:「幾個月了?」
  「兩個月,孩子出生了認你做乾媽。」顏如玉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說道。
  顏如玉懷孕時,孟蘭意識不清醒,後來怎麼恢復的我不知道,我想找個機會問問她,顯然這個時候不適合。
  顏如玉又笑著說:「你看我和吳非已經結婚了,你沒能參加我們的婚禮很遺憾,你結婚的時候我和吳非一定會去的!」
  說這話時她在看著我,意思再明顯不過,孟蘭也偷偷瞟了我一眼,害羞的低下了頭。
  其實我們倆的關係雖然一直沒公開過,沒挑明過,但是彼此都已經默認了,並且蘇晴也不反對,我有想過跟孟蘭結婚,又覺得對不起蘇晴,現在蘇晴有機會附在南宮婉玉身上重新做人,我是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個妻子的,法律上也不容許,這事看來得緩一緩!
  孟蘭給我們倒上茶,然後讓我們等一會兒,她跑到樓上去了,很快又再次下來,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張發皺的白紙,白紙上有一行血字,字跡潦草,我看了半天沒看懂。
  孟蘭說,那是她父親臨死前緊緊握在手裡的,用血寫下的一段話,具體什麼意思她一開始沒看明白,後來仔細鑽研了一下,有些懂了,卻不是完全明白。
  吳非自認為見多識廣,可當他拿起那張紙看了看,也是一個勁的搖頭,他說這玩意兒看著像符菉,又像是文字,具體是什麼還真不知道!
  我也是一頭霧水,可以肯定這血字是孟浩臨死前留下的,很可能他想暗示什麼,又刻意隱瞞了什麼,血字密密麻麻有很多,這說明在他臨死前,有足夠的時間寫下這些字,既然時間充足,為什麼不用我們能看懂的文字寫,非要弄的這麼複雜。
  這說明孟浩在忌憚什麼,他大概是害怕這張字條會落入別人手中,所以才故意隱藏了真相,等著看到它的人去破譯。
  我們幾個研究了半天,沒研究出什麼名堂來,眼看著就要到中午了,吳非提議我們出去吃個飯,好好聊聊。
  孟蘭特意化了妝,打扮的漂漂亮亮出了門,我們找了一家高檔餐廳,點了幾個菜,今天我不建議喝酒,我有很多話想跟孟蘭說,更多的是疑問,有很多問題想問她,所以要保持頭腦清醒。
  點好菜,我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我記得當初你已經神志不清,甚至變成了非人非屍,後來我們被迫分離了,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除了好奇,更多的是關心她,上次我們去的地方比之古墓更加凶險,加上孟蘭當時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突然一下子好了,現在活生生的坐在我們面前,我擔心她體內會不會有殘餘的怨念。
  這個問題吳非也很想知道,他喝了一口茶對孟蘭說:「說說你當時的情況,你都遇到了什麼,我對你的身體越來越好奇了!」
  說完這句話他意識到自己頭誤,忙打了自己一耳光解釋:「我是說,對你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感到好奇,你是天胎,命格又很奇特……」
  孟蘭低著頭醞釀了一陣子,再次抬起頭來她深呼吸一口氣,跟我們說:「那好吧,從我們分開那時說起。」
  分開後,孟蘭和孟浩掉進了裂縫中,原本她倆以為要摔死了,沒想到裂縫下面全是一條條粗大的籐蔓,不知道是什麼植物,居然會對人發起攻擊,當時她和她父親都被籐蔓纏住了。孟蘭那個時候意識不清醒,只能感覺到身邊發生的事,連本能反應都喪失了,要不是她父親把她救下來,她那個時候已經死了。
  兩人再次掉下去之後,孟蘭昏迷了一段時間,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的意識回到了體內,孟浩正坐在篝火邊取暖。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地下,估計離地面有兩公里左右,上面有籐蔓,籐蔓會纏人,不可能上去,但也不能坐著等死。
  孟蘭醒過來後,她父親就招呼她趕快找出路,結果兩人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具屍體,屍體已經有些腐爛,從穿著來看是日本人,也就是石一凡帶領的那夥人,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到五天左右,地下濕熱,腐爛的速度可能會更快。
  也就是說,這人早在幾天前就遇害了,幾天前還沒有挖出血礦,既然是幾天前遇害的,地面下很可能還有未知的危險。
  兩人剛想到這層,忽然就看到一個人影從他們頭頂飛了過去,雖然手裡有火把,還是沒看清楚是什麼。
  依稀可以感覺出,那應該是個人,可是人怎麼可能會飛,至少孟蘭當時不知道,其實有些殭屍是可以飛的。
  再往前走,遠遠的孟蘭就看到前面好像站著一個人,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火把一下子掉了,再次撿起來時,她父親已經不見了,地上有幾滴血。
《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