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節

  吳非立刻跳下去追,我也趕忙跟上,拉著他讓他不要追,可是他硬是要去追,我攔不住他,等我追過去時他已經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我叫了幾聲居然沒有人回答,我似乎知道怎麼回事了,這一定是障眼法,也就是鬼遮眼,剛才看到的絕對不是人!
  我很害怕,但是不能扔下吳非不管,易雲道長那邊到現在還沒動靜,不知道他能不能擺平,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最起碼要把吳非帶出去。
  我在角落裡找到了吳非,找到他時他已經昏了過去,我叫了他好半天才把他叫醒,可是他一醒過來就發了瘋似的襲擊我,他的眼神變的很奇怪,跟佐籐伊的眼神一樣。我嚇了一跳,忙把他按在地上,可是他力氣太大,我沒按到他,反而被他踢了一腳,疼的厲害。
  剛從地上爬起來,吳非就張牙舞爪朝我撲了過來,這場面我從沒遇到過,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還好這時易雲道長及時出現,並把吳非打昏了過去。
  易雲道長讓我帶吳非先離開這裡,他留下來對付那些冤鬼,我見易雲道長好像很緊張,這說明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糟糕,我只能先帶吳非離開,沒別的辦法。
  我叫了計程車把吳非帶回旅館,回到房間我把他也綁了起來,這時我完全沒了主意,佐籐伊撐不了多久,吳非又出事了,萬一易雲道長回不來了,他們倆豈不是沒救了。
  我覺得我不能坐在這裡傻傻的等,必須要做點什麼,或許易雲道長需要我幫忙,我得回去!
  想到這裡我破門而出,叫了一輛計程車再次來到了高街精神病院,這次來沒有見到易雲道長,卻聽到精神病院裡此起彼伏的笑聲。
第697章 幻像
  那笑聲一陣陣傳來,像是從樓上傳來的,又像是從地下傳來的,不禁讓人汗毛直立。遠處吹來一陣陰風,枯樹在月光下搖曳,枝丫如同鬼爪,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正常人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會不會嚇出心臟病,我心理素質縱然不差,可此刻正在發生的事,讓我心裡一陣陣恐慌。
  笑聲仍在繼續,我看到殘垣中有一個白色身影快速跑了過去,於是急忙追趕,追到另一個房間,我看到了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這人恰好躺在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裡,我只能看到他的雙腿。
  仔細看,不像是鬼,我心想,或許是落魄街頭的乞丐,於是就慢慢靠了過去,想看看他還活著沒有。誰知道我剛走過去,正準備拿出打火機照明,忽然間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傳來,病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來,這時我下意識的打著了打火機。
  近距離之下,我看到的是一張扭曲的臉,它的嘴巴已經撕裂,下顎幾乎快要掉下來,舌頭伸出尺二長,我看著它,它也在看著我,沒等我轉身逃跑,它忽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是一雙冷冰的手,力氣很大,我試著掰開它的手,卻根本做不到,呼吸越來越困難,我很害怕,卻沒有絲毫辦法。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打了我一巴掌,我睜開眼睛一看,在我面前站著的是易雲道長,此刻我正在用自己的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
  易雲道長告訴我,剛才我被鬼迷惑了,幸好發現的及時,要不然自己都會把自己掐死,這地方邪門的緊,那女孩兒的鬼魂還沒找到,天快亮了,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不然她撐不了多久。
  為了避免我再次被鬼迷惑,易雲道長給了我一張符菉,讓我貼在心口,另外在我掌心用血畫了一個圖案,讓我見到鬼就拍下去,不管男女老少,一定不能猶豫。
  這時我才看到腳下的地板早已碎裂,從泥土中露出了一根骨頭,看樣子像是人的腿骨。原來傳言是真的,這裡的確死過很多人,不然為什麼屋內藏屍,剛才迷惑我的鬼應該就是地板下面躺著這位。
  易雲道長讓我跟在他後面,千萬不要跟丟,只要找到那女孩的魂魄,我們就馬上離開,這些冤魂由於怨氣太重,無法離開精神病院,只要出了這個範圍,它們就威脅不到我們了……
  易雲道長的聲音越來越遠,我跟不上他,他太快了,快的不正常,怎麼可能只是一瞬間就甩開我幾百米的距離,精神病院有那麼大嗎,他是在走路嗎?我立刻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幕,難道我又被鬼魂迷惑了!
  我無助的叫著易雲道長,沒想到易雲道長沒來,卻從對面走過來一個穿著軍裝的女人,這女人挺漂亮,只是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而且她的軍裝,看起來應該是很久以前的,這個年代絕不是那種軍裝。
  這次我放聰明了,既沒有被美色迷惑,也沒有輕舉妄動,等她走近我的時候,我出其不意,攤開手掌迅速按在她身上,但是位置沒拿捏好,按在她胸脯上了,不過她是鬼,我不用跟她道歉。果然有效,掌心中的圖案對付鬼很管用,被我按到之後,它慘叫了一聲然後就消失了。
  這時又有笑聲傳來,大多數都是女人的笑聲,也有男人的笑聲,甚至還能聽到女人的呻吟聲。
  我乾脆把耳朵堵起來,本以為這樣就聽不到了,原來還是能聽到,聲音似乎不是聽到的,像是一種腦電波,只要聽到這笑聲,我就會看到幻覺,穿軍裝的女人消失之後,接著又有一個坐輪椅的老太太迎面而來,老太太臉上的皺紋都清晰可見,原本殘破不堪的樓房一下子變了樣。
  我現在正站在一條走廊中,天花板上有暖光燈照明,我正準備用手中的圖案讓老太太消失,剛準備動手,仔細一看,嚇的我轉身就跑。
  我看到老太太身後站了許多人,有護士、醫生、還有病人,它們表情呆滯,一個個跟丟了魂似的,正在用空洞的眼神看著我,我不跑才怪,眼前出現的不是幻覺就是真鬼,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卻沒留意前面,忽然間感覺撞到了什麼東西,我停了下來,發現在我面前站著一個孕婦,我撞到了她,她下體開始流血,血順著腿淌了下來,染紅了地板。血就像永遠流不完似的,很快整個走廊裡都被染紅了,然後是牆壁,再然後是天花板。
  整個空間都變成了紅色,走廊兩頭都是鬼魂,它們正在向我靠攏,就連兩邊的病房裡也開始有鬼魂出來,我沒地方可以躲了,於是只能蹲下身子抱著頭,瑟瑟發抖起來。
  過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發生,我緩緩抬起頭,發現我依然在殘垣斷壁中,鬼魂消失了,可我緊張的心情還沒有平復下來。我開始四處找尋易雲道長,只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當我跑過去時卻沒發現有人,腳步聲一直在我附近,我一邊喊著易雲道長,一邊尋找,只有找到他才是最安全的。
  忽然有人摀住了我的嘴巴,我一看正是易雲道長,他放開我小聲對我說:「不要吵,我找到她了!」
  易雲道長做了個手勢,讓我跟著他過去,他帶著我悄悄地來到了其中一間病房,這間病房保存的相對完好,裡面黑漆漆的,就連窗子都是封死的,月光投射不進來。站在病房門口我猶豫了,該不該進去,天知道眼前這個易雲道長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鬼魂變的,進去了會不會有危險!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病房裡的燈忽然亮了起來,易雲道長靠牆站著,屋裡有一群女護士,還有一個女孩兒坐在梳妝台前,幾個女護士正在幫女孩兒梳頭打扮。梳妝台上有一塊兒鏡子,鏡子中映出的分明是佐籐伊的臉。
第698章 梳妝
  我看到了她,她卻沒有看到我,易雲道長在一旁對我做著手勢,大概是讓我和他一起衝過去,他給了我一道符,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配合他。
  他已經躡手躡腳走了過去,而我還在猶豫,我還沒理解易雲道長到底是什麼意思,要做什麼,不說清楚我怎麼動手。佐籐伊的魂魄就在眼前,那些護士一看就是鬼,一共有五個護士,易雲道長都開始變的謹慎起來,說明這些鬼還是有些能耐的,沒弄清楚狀況之前,我看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一邊比較好。
  易雲道長見我沒反應,又給我打了手勢,這次簡單易懂,一看就是讓我過去。我輕輕地靠了過去,等待道長安排下一步行動,他指了指佐籐伊,又指了指我手中的符菉,然後比劃著各種手勢,我竟全然看不懂。
  最後易雲道長白了白眼,又換了另外一種手勢,意思是讓我出去。這次我明白了,他嫌我礙手礙腳,不讓我幫忙了,這樣也好,不讓我幫忙我就去外面看著好了,反正我也不懂抓鬼。
  走廊裡空蕩蕩的,一切正常,只是破敗的景象又變了樣,走廊很長,就像一條漆黑的隧道,雖然有光,我總覺得遠處有許多眼睛在看著我。趴在門口我向裡面打量,易雲道長一隻手拿著符菉,另一隻手已經放在嘴邊,他用力咬了一下,手指流出了血,然後迅速將符菉貼在佐籐伊後背,又用血在她背上畫下了一個很大的符菉。
  原本我以為這麼大動靜,護士們該發現了,總該發生點什麼才對,可是居然什麼事也沒發生,幾個護士依然在不慌不忙為佐籐伊梳妝,似乎根本看不到我們。
  我看的疑惑,易雲道長可能比我還疑惑,他愣了幾秒鐘,然後反應過來,不死心繼續使用符菉,結果發現符菉均沒作用,雖然他可以碰到佐籐伊的魂魄,卻碰不到護士的魂魄。
  我走了進去,試著用手去觸碰它們,原來真的碰不到,這說明我們又被幻像迷惑了,就連房間都是假的,人怎麼可能是真實的。我發現說話也絲毫影響不了它們,於是就跟易雲道長說:「道長,快想個辦法,天快要亮了!」
  易雲道長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然後對我說:「你先離開,我自己來處理。」
  我當即就對他說:「我不會走的,既然來了,就要把佐籐伊的魂魄帶回去,沒完成任務之前我哪也不去。」
  易雲道長想了想跟我說:「那好,你先把門關上,這裡的鬼比較兇猛,看來要逼我動真格了!」
  我把門關了起來,就等著看易雲道長怎麼收拾這些鬼魂,如果他收拾不了,明天吳非可能要為我們收屍了。
  易雲道長結了手印,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手印按在我額頭上,頓時有一股陰涼傳入腦袋裡,讓我精神一振。易雲道長跟我說:「過去把它帶過來,現在它們能看到你了,多加小心,把它帶到我身後,我自有辦法對付它們!」
  我悄悄走了過去,迅速從背後抱著了佐籐伊的魂魄,用力把它拖了出來,這時那五個護士小姐也發現了我,它們的臉瞬間變的猙獰起來,立刻轉過身來向我撲來,要不是我速度快,已經被它們撲倒了。
  我把佐籐伊的魂魄帶到易雲道長身後,這時它還是呆若木雞的樣子,六神無主大概就是形容它現在的樣子。五個護士把我團團圍住,紛紛伸出手向我走了過來,濃濃的陰氣包圍著我,我能想到,就算不出事,也會沾染霉運,這陣子恐怕運氣不會好轉了!
  鬼這種東西集十三種厄運與一體,總之跟鬼走的太近,是會對人造成影響的,這可能也是我一直以來運氣都很差的原因之一,有了第一次見鬼,就有第二次,一直沒去寺廟燒香拜佛,厄運就一直無法驅散,久而久之,見鬼似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