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
此刻天完全黑了,街道上漸漸明亮起來,原來古代也別有一番風味,沒有電力設備,不過火把和燈籠倒是獨具匠心,晚上街道上並不冷清,不時有人騎著馬從鬧市穿過,也有一些江湖賣藝的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
來到鬧市之後就不用擔心被發現了,我倆也變的膽大起來,吳非像個孩子一般見到什麼都要上前看看,在外人眼裡我們可能就是土豹子,沒見過大世面,我可不這麼認為。我在地攤上看到了一些廉價的花瓶和小物件,這些東西要是能帶到幾千年後,絕對會轟動一時,只是可惜,我什麼也帶不走!
我們七拐八繞,蕭小翠進了一家麵館,於是我們也跟著走了進去,她是去吃飯,正好我們倆肚子也餓了,於是一人點了一碗陽春麵,叫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坐在了角落裡。
蕭小翠是個女流之輩,但是吃麵的時候也喝了一壺酒,我們倆大男人一壺酒沒喝完就感覺有些上頭,這女人一個人喝完了一壺酒卻一點事都沒有,這倒是出人意料。
吳非可能是真的喝多了,藉著酒勁竟想過去跟蕭小翠打招呼,還好我及時發現並制止了他,我壓低聲音對他說:「你可別亂來,這女人殺人跟殺雞似的,千萬別招惹她!」
吳非擺了擺手對我說:「放心吧,哥哥我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我就不信我搞不定她!」
我以為他只是借酒勁吹牛,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步履蹣跚走了過去,我想阻止他,又覺得這樣做太明顯,一定會引起蕭小翠的注意,只好暗中觀察,一有情況我就立馬採取行動。
吳非徑直走到蕭小翠的桌子前坐了下來,色迷迷的盯著蕭小翠,我著實為他捏了一把冷汗,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蕭小翠也沒有感覺任何不適,只是放下一錠銀子拿起劍直接走人了。
她似乎對我們沒有惡意,還是她不想在鬧市惹事,總之這次玩的有些過分,我決定等下好好數落吳非一番。
我們結了賬繼續跟蹤,一直跟到一家名叫「怡紅院」的地方,蕭小翠進去了。
我剛想進去,忽然覺得不對勁,怡紅院,這不是妓院嗎,說到妓院,很多人都知道是什麼地方,通常只有男人會去妓院消遣,她一個女人家去妓院做什麼?
吳非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抓了抓後腦勺問我:「老白,要不要進去?」
我說進去可以,但是不要做出格的事,一定要把持住!
吳非點了點頭跟我說,你就放心吧,我是個道士,道士本身定力就比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強,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就這樣,我們進了妓院,剛踏進去就有一個老女人笑臉相迎,我猜她定是老鴇無疑,她笑著問我倆:「兩位公子好面生啊,第一次來嗎,趕快樓上請,本店的姑娘都是數一數二的!」
我盡量表現的很鎮定,然後上了樓,看到了蕭小翠進入三樓某個房間,我已經記住了是哪間房,只不過她的房間隔壁有人了,我們只能被安排在其它房間。老鴇讓我們稍後片刻,說馬上就給我們安排最好的姑娘。
老鴇離開之後我拉著吳非就要走,他似乎很不理解,問我:「去哪?」
我沒時間跟他解釋,拉著他來到了蕭小翠隔壁那個房間,我們沒敲門就進去了,裡面有人,是妓女和客人,一進屋就聽到了淫聲浪語,床在搖晃,隔著紗簾可以看到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纏繞在一起,發出有節奏的撞擊聲。
我單手握著匕首,立刻衝過去把那個肥胖男人拉起來,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對他說:「別說話,不然要你的命!」
我演壞人或許不是專業的,卻也有那麼幾分神似,總之肥胖男人被我的氣勢嚇到了,他帶著哀求的聲音跟我說什麼,有話好好說,要錢他可以給,千萬別傷害他。
我看了一下扔在地上的衣服,料子不錯,似乎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只可惜老子不是打劫的,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只好暫時委屈他了!
我讓吳非把他綁了起來,藏在床底下,然後準備對付床上那個嚇的瑟瑟發抖的妓女,這時妓女卻忽然從頭上拔下一根髮簪朝我刺了過來。
第772章 贖身
我毫無防備,近距離之下竟躲不開,吳非在我身邊礙手礙腳的,只能硬生生挨了一下,不過不要緊,我身體向後仰了一下,髮簪只不過入肉三分,流點血而已,不會要了我的命。
吳非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打在妓女臉上,問她:「你他媽想幹什麼!」
我立刻制止了他,說真的這不能怪誰,只能怪我們自己,這次是我們找麻煩,不是麻煩找上門,自該另當別論,況且做妓女已經夠可憐了,如果有錢誰願意這樣糟踐自己。
我讓吳非幫我處理了一下傷口,對妓女說:「這位姑娘,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只不過隔壁房間有一個人,我們正在查她,需要徵用這間房,總之你們盡量配合,不要讓我們為難,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
妓女聽完似乎明白了,她不住點頭,並且把衣服穿了起來,等她穿好衣服,我們倆又把她綁了起來,嘴巴堵上,然後藏在床底下。
這時才有功夫去偷聽隔壁房間的動靜,仔細聽,好像聽到了女人的嬌喘聲,我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難道蕭小翠是個男的,他來嫖娼了,還是說,她是來被人嫖的,生活所迫,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身體?
我甩了甩腦袋,給了自己一耳光,我在想什麼,怎麼會有這種庸俗的想法,看一件事的本身要從多個角度去看,不到最後一刻下結論未免言之過早。
吳非問我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打自己,我選擇無視這個問題,我問他:「你猜她在裡面幹什麼?」
吳非說:「我哪知道,不是嫖客就是妓女,你想知道,幹嗎不進去看看?」
我笑了笑:「哥們兒,你想像力有點豐富了,她怎麼會是嫖客,說是妓女我還有些相信。」
「別忘了有一種女人,她們只喜歡同性,我懷疑那個什麼小翠就是那樣的女人!」吳非若有所思道。
這倒是出人意料,蕭小翠是個不喜歡男人的女人,不大可能吧?不過仔細一想,還真覺得有可能,從她的行為舉止就可以看出,做事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性格比男人還男人,至少做一件事的時候比我們乾脆多了,我很欣賞她的處事風格,說不定真是個百合。
可我還是不敢進去看,萬一惹毛了她,一劍把我幹掉,我找誰說理去。這是個動亂的年代,恰恰碰到了殺人如麻的女魔頭,這種人我惹不起,也不想惹。
於是我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在牆壁上鑿孔偷看,雖然這樣做不道德,為了查清楚她在幹什麼,只好出此下策。
實際上我們沒必要去管她究竟在幹什麼,這毫無意義,我們只需要跟著她找到雲傲天就行,不跟著她也一樣可以找到,問題是我們想坐收漁翁之利,就必須緊盯著這個女人。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吳非,想爭取他的意見,他表面上裝作很不情願,可是已經開始動起了手來,最可笑的是一邊用我的匕首鑽孔一邊還在數落我:「做人怎麼可以這樣,我們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不可以跨越底線,像這種偷窺她人的行為已經觸犯到了法律,下次不要這麼做了……」
古有匡衡鑿壁偷光,今有吳非效仿,不同的是,匡衡借光讀書,而我們卻是要偷看春光。
當洞孔鑿開,吳非急不可耐的把眼睛湊了過去,一邊看一邊對我說:「不得了不得了,這兩個女人居然在……」
我也把頭湊了過去跟他說:「閃開,讓我看看。」
「別啊!有少兒不宜的畫面,你不能看!」
我一把將他推開,終於看到了兩個女人在做什麼,原來是我想歪了,吳非也是故意在逗我,她們根本就是在裡面療傷,嬌喘聲是妓女發出的,她身上多處淤青,有些地方已經潰爛,蕭小翠正在為她上藥,因為疼痛才發出呻吟。
我在想,這妓女跟蕭小翠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對一個妓女這麼好,是親戚,還是家人?憑蕭小翠的身手,要帶這個妓女離開似乎一點都不難,她這麼關心一個妓女,為什麼不帶她離開怡紅院?
她一邊幫妓女上藥一邊在說話,說的什麼我沒聽到,不過很快有人進來了,是老鴇,老鴇滿面堆笑,進來之後在跟蕭小翠交談。我把耳朵貼了上去,聽到老鴇說:「贖身要一千兩銀子,你只有一百兩怎麼夠啊,你還是走吧!」
原來蕭小翠要幫妓女贖身,我計上心頭,也許這是一次機會,吳非算卦的時候收穫了不少銀子,都在包袱裡,只要我們幫了蕭小翠這一次,或許會增加她對我們的好感,我看有必要跟她套套近乎。
我回過頭正準備跟吳非商量這件事,一看他居然不見了,我在房間裡找了半天都沒找著他,床底下也沒有,我開始慌了,大白天的不會又見鬼了吧……
可當我再次向洞孔看過去時就恍然大悟了,原來吳非耳朵比我靈敏,他顯然是聽到了隔壁的談話聲,已經主動到隔壁給老鴇銀兩去了,吳非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打開裡面是白花花的銀子,份量不輕,不知道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