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節
我叫了兩聲,小蝶沒有回答,不知道她還在不在,更加不知道吳非是不是還活著。
我顫抖著手去試探他的呼吸,發現他還有呼吸,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我看到他胸口露出半個紅酒瓶,另一半已經沒入身體裡面,頓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嚇昏過去。
這種傷……怕是活不成了……
我跟吳非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我們是老鐵,是兄弟,可是他此刻身負重傷,恐怕命不久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就因為我剛才猶豫了片刻,才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如果我乾脆一些,直接跟他闖進來,也許他就不會受傷。
我趴在他身上,眼淚終於抑制不住決堤氾濫,誰知這時候吳非居然醒了,並且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把胸口的紅酒瓶拔了下來。
我這才看到,是假的,酒瓶本來就是爛的,原來他在戲弄我!
我站起來踢了他一腳,問他小蝶在哪裡,他說不知道,剛才突然間那些老東西就不見了,可能是走了吧。
小蝶不見了,他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剛才是誰不顧危險要衝進來救小蝶的!我快被他氣炸了,跑過去查看了一下楊教授,發現楊教授已經斷氣了,心跳也已經停止。
看來陳雪帶走了楊教授的鬼魂,可是小蝶呢,既然陳雪報了仇,怨念總該消散了吧,怎麼還要把小蝶帶走?
「我在這裡,傻瓜!」忽然間有人在我背後拍了我一下,我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
我笑了笑,原來又是吳非在戲弄我,看到他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只是楊教授就這樣靜靜地離開了人世間,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有些心酸。
楊晨曦如果得知她父親已經死了,不知道會有多難過,我這人最見不得別人哭,尤其是女人,所以我決定迴避一下,剩下的事情讓吳非去處理。
吳非倒也爽快,他答應幫我拿到那封信,我可以回酒店休息去了。
既然他這樣說了,這裡就沒我什麼事了,我自然是立即到外面打車回到了酒店。躺在床上我只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尤其是心口,異常沉悶,就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
我洗了個熱水澡就睡了,這一覺睡的很踏實,要不是吳非忽然打來電話,我還在睡夢中呢。
電話裡他告訴我,楊晨曦已經知道了一切,那封信也拿到了,不過楊晨曦想見見我,讓我親自去一趟。
這我就鬱悶了,她見我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我想楊教授應該已經在遺書裡說過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這時的天剛剛亮,早上六點半,我洗漱完畢去了楊家別墅,見到了楊晨曦。
楊晨曦含著淚招呼我坐下,拿著那份遺書問我:「我爸爸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告訴我,求你告訴我!」
我不明白,看了看吳非,這女人怎麼回事,吳非也是當事人,她偏偏要找我問話,他不是,難道我就能說?
我先是把遺書接過來看了看,遺書上面是這樣寫的:女兒,老爸這輩子做了太多錯事,唯一讓我感到驕傲的是,有一個寶貝女兒!大師告訴我,我的陽壽已經盡了,這是命,不要為我難過,感謝你陪老爸這些年,現在老爸要走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這份遺書好像寫的很匆忙,字跡都不工整,不像是一個學識淵博的教授寫出來的,我這個外人看著都感覺有些奇怪,怪不得楊晨曦要找我問話。
我看完遺書,跟楊晨曦說:「確實是這樣,這是一個人的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無話可說。」
我總不能把事實告訴她吧,告訴她她老爸曾經為了她而害死了一個女孩兒,是那個女孩兒的鬼魂把她老爸帶走了,而且她肩膀上頂著的是一顆不屬於自己的頭顱。除非我瘋了,才會告訴她這些!
楊晨曦有一肚子疑問,可是看她的樣子,好像不知道該從何問起,看著讓人著急,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居然讓我們在家陪她幾天,說是害怕。
我答應了她,至於陪多久,還要看過那封信再說,既然遺書取出來了,信呢,為什麼還沒有看到信。
楊晨曦安排我們住下了之後就報警了,這讓我們有些摸不著頭腦,報警意欲何為?
她不光報警,還讓警方帶驗屍官來,這下即便是傻子也明白了,她多半是懷疑她老爸死的古怪,同時懷疑有可能是我們幹的。難怪她讓我們住幾天,住下是假,恐怕是把我們當成了兇手吧!
我很生氣,她老爸死了我表示很同情,可是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幫了忙,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還當我們是兇手,所以說,好人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試想一下,如果我們袖手旁觀,現在死的可能不止是楊教授,楊晨曦可能也會死,之所以做出這種極端的決定,是想保楊晨曦安然無事,可她呢,不明真相的她,居然懷疑我們!
我很傷心,但也沒辦法,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我們不能告訴她,但是我相信驗屍官會還我們一個公道。
本來我還想問問楊教授留下的信在哪,現在看來不必問了,肯定是被楊晨曦藏了起來。她知道那封信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唯一能夠留下我們的就是那封信,所以驗屍結果沒出來之前,她是絕對不會給我們的。
我的分析是否正確,相信很快就會知道了。
有錢人辦什麼事都會優先對待,畢竟是納稅人,所以警隊派了最好的專案小組來調查此事,辦事效率很高,驗屍官乾淨利落,很快就對楊教授做了全身檢查,得出的結果是,被硬物撞擊頭部而死!
第872章 刑拘
被硬物撞擊頭部而死?這個結果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驗屍結果一出來,不光楊晨曦感到驚恐萬狀,我們兩個也嚇的面色蒼白。
我知道這個時候再多的解釋也會變的蒼白無力,恐怕我們已經攤上了命案,想脫身,沒那麼容易。
此刻楊晨曦看我們的眼神變的冰冷、失望,甚至帶著怨恨。她指著我問:「為什麼?我爸爸對你們那麼好,究竟為什麼你們要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吳非立刻解釋:「楊小姐,我想這裡面可能有誤會,你可千萬不要亂說話,這個罪名我們可擔待不起!」
「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官已經把我們兩個銬了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沒有害怕,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不會判刑的,只是這樣一來,想洗脫嫌疑就更加不容易了!
這年頭,好心辦壞事,還有什麼是比受到這種不公平待遇更加讓人難過的。我很想罵人,把楊晨曦痛罵一頓,罵醒她,把真相告訴她,可是現在說,她更加不會相信!
我們沒有說話的權利,說再多也是徒勞,只好乖乖跟著警察同志上了車,接下來該怎麼做,我不知道。
我們被帶回去問話,做筆錄,由於說什麼都不好,略帶迷信的說法他們是不會相信的,我只好保持沉默,問我什麼都說不知道。吳非那邊是怎麼問的,他又是怎麼答的,我更加不知道了,反正我現在腦子裡挺亂的。
晚上我們被關在單獨的監獄裡面,我們倆已經被列為危險犯人,牢房都是加密的,只有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走廊。
我和吳非隔著一堵牆,無法溝通,牢房隔音效果挺好的,我大聲叫嚷他也聽不見。就這樣帶著不安進入了夢鄉,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期間我只吃了一頓牢飯,別提有多難吃了,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吃牢飯!
早上我很早就醒了,原以為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了,沒想到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個警官過來叫我,說有人來保釋。
我正疑惑呢,是誰來保釋我們,誰有這個資格?
走出來一看,是楊晨曦!
吳非也出來了,看得出他和我一樣一頭霧水,昨天楊晨曦還把我們當成殺父仇人,一轉眼來保釋我們了,這是吹的什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