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聽見他這麼說,我頓時奇怪地皺了皺眉頭,許老先生這等身份和本事也需要我們幫忙?
  「您說。」
  我急忙點點頭道。
  「我有個朋友的女兒最近遇上一些事,但我可能走不開,所以希望你們幫我處理下。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麼威脅。」
  許老先生笑著說道。
  「沒事,您只管交代,我們幾個肯定不會有二話。」
  我滿口答應。
  其實許老先生要我們辦的事並不算複雜,他有個朋友的女兒是小學老師,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班級裡的小朋友總是有請假不來上課的。而且過幾天回來了卻像是失去了活力似的總是發呆,這個情況傳到許老先生耳中,覺得可能有蹊蹺,就讓我們給查一查。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許老先生自己不做,不過畢竟是自己的恩人,我和胖子,洛邛自然要走上一遭。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許老先生朋友的女兒居然還是我們認識的,而且和我們之間還曾經共患生死過!
  也算是一種緣分吧,聽到許老先生報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和胖子都吃了一驚。
  這個求助的小學老師,居然就是我們從宣明寺地下的石棺中救出的沈夢恬!
第一百七十章 冷漠的孩子(1)
  我和胖子讀書時候的小學,好多年沒回來了,前幾次也只是從門前經過。變化還是挺大的,原本木頭白漆的牌子變成了幾個銅質的大字,大門也換成了鐵的。小學四周開著幾個小店,賣點小孩兒的文具愛吃的零食之類的。
  唯一沒變的就只有小學門前那棵大樹,過去我和胖子總是被分到打掃學校門口的包干區,胖子小時候有個壞習慣,想撒尿的時候經常就地解決。過去打掃衛生的時候,經常躲在大樹後面,我還要幫他望風,鬧出過不少笑話。
  「老早前面是一條小河。你還記得吧?咱們幾個傢伙那會兒經常在夏天到河裡摸魚,就只有你丫的不怎麼會游泳。」
  胖子笑呵呵地對我說道。我點點頭,現在小河不在了,已經變成了水泥路。聽說過陣子還要和後面的商業街連通起來,反正社會在進步,但一些老的東西卻漸漸被遺棄。
  看門的大爺還在,不過年紀已經很大了。留著白鬍子,臉上皺紋很深,我倆走到門衛間,他瞄了瞄我們忽然笑呵呵地說道:「哎呦。是你倆小子啊。」
  「嘿,大爺你還記得我們啊?」
  胖子笑哈哈地問。
  「記得,當初學校裡就你倆最調皮,摘學校的石榴,還往校長辦公室裡扔泥巴。特別是你這大胖小子,當初老在門前的老槐樹底下撒尿,我都偷瞄看見好幾次了。要是尋常的學生畢業了我也記不清,但你倆這麼淘氣,我哪能忘了?」
  幾句話後又說到胖子撒尿的事兒,羞的胖子急忙揮了揮手喊道:「那是老早,壞習慣早就改了。大爺,我們今天是來見沈老師的,沈夢恬老師。」
  「沈老師啊?咋的了,你倆誰和她處對象呢?這姑娘不錯,學生喜歡,對人也和善,還經常和我說說話給我帶點水果啥的,是個好姑娘。」
  大爺笑呵呵地說著,看來沈夢恬在學校裡的口碑還真是不錯。
  「不是處對象,她叫我們來的,約了今天見面。她在幾零幾啊?」
  我急忙搖頭說道,大爺點點頭往裡面一指說道:「裡面第三排,三零一,你們進去吧。」
  學校裡還和我們倆小時候差不多。回母校這種感覺其實說不上有多好,畢竟我倆不算是優秀的畢業生。在那個年代,能靠上國營單位混飯吃算是不錯,要是干個體戶發了小財就能得瑟。我和胖子怎麼著都只能算是無業遊民,勉強攀得上小商小販的門檻,因此回來也沒啥光榮的。
  望著三三兩兩的學生從我們身邊走過,紅領巾飄揚的感覺還挺好。我開口問:「胖子,你的紅領巾還在嗎?」
  「早他媽不知道塞哪裡去了。咋了?別和我說你的紅領巾還留著。」
  其實我紅領巾還真的保存在衣櫥裡,只是沒好意思說,笑了笑糊弄過去了。
  第三排三零一,老師辦公室那時候也不是特別舒服豪華,一般都是水泥房加木頭門,那個年代老師的待遇也就一般,主要是牢靠穩妥,比外面少了幾分勾心鬥角。
  我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傳來一句:「請進。」
  推開門,抬眼便看見坐在辦公桌旁改卷子的沈夢恬。
  「哪個班的學生啊?」
  她沒抬頭先問道。
  「是我們,許先生讓我們來的。」
  胖子在我身後說道。
  沈夢恬聽到聲音抬起頭看見了我倆,先是微微一驚,接著急忙站起來說道:「我還以為是學生呢,你們坐,我給你們倒點茶。」
  她顯得很客氣,也不知道是因為我們過來幫忙的緣故還是因為我們救了她的關係。
  這裡要說一下,沈夢恬從宣明寺出來後休息了一段時間請了病假。當然宣明寺的事兒她也沒提,大約一周後就開始恢復上班。聽許老先生說,她家裡條件還不錯,父親和許老先生是舊識。現在是一個國營廠的廠長,母親是廠裡的會計。家裡小車也有,房子也有,比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日子過的舒服多了。她本人沒有什麼野心和大的志向。就想安安靜靜的上課教書育人。
  「你不用忙了,我們問點情況。」
  我開口道,沈夢恬點點頭,坐回了辦公桌旁。接著說:「是許伯伯讓你們來的吧,昨天他給我打電話了。事情我大致的整理了一下。」
  「嗯,你先說一下事情的經過,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沈夢恬點點頭,組織了一下措辭後開口道:「事情大概是這樣的,我現在教三年級的學生,一個班級25個人。都是附近居民的孩子,具體的事件是從一周前發生的。學校裡一個孩子請了病假,一天後來了學校。這個學生平時很調皮,經常不服管教,上課的時候小動作也很多也經常偷偷玩玩具。是個精力特別充沛而且有些小叛逆的孩子。可在生病回來後卻變的異常安靜,上課也不再說話,經常雙眼無神的發呆。我起初沒有發現這種情況,還是其他任課老師先和我說。感覺這個孩子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我作為班主任就找他聊了聊。發現他神智還是比較清楚的,和我對話也能順利進行但總感覺特別安靜,像是一下子變成熟了很多。給我一種好像在和大人聊天的感覺。」
  聽到這裡,我和胖子開始發現事情不對勁。開口問道:「只有他一個人是這種狀態嗎?」
  「並不是,我約了他的父母見面,但這個孩子的父母工作比較忙一直在調整時間。但這幾天內,班級裡陸陸續續有其他的孩子也開始請病假。週期不長。都是一天就回來上課。可這些孩子回來後的狀況與第一個孩子幾乎一模一樣。無論原本多活潑,病假回來後似乎都變了一個人。」
  「那有沒有可能是你多心了?孩子生病後經常會害怕擔憂,然後安靜一段時間就漸漸恢復。」
  我提出了疑問。
  「我也有過這樣的疑問,所以這一周裡我約談家訪了好幾個人家。發現很多家長都反應生病的孩子回家後看似一切舉止正常,但經常吃完飯做完功課就躺上床睡覺,不吵不鬧,甚至睡覺也不需要哄。而最初出現問題的孩子我也觀察到現在。他的情況正在惡化……」
  聽到沈夢恬說惡化這個詞,我心頭微微一顫,感覺可能有變。
《販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