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磚頭站在我身後問,看熱鬧的人遠不止我們這裡。幾個警衛抬著那人越走越遠,我卻模糊地看到有個人影站在牢房走廊上,是個不怎麼清晰的影子,淡灰色,矮矮小小的樣子,看著像是個姑娘。可這牢房裡怎麼會有姑娘呢?她卻慢慢轉過頭,和我對視了一眼,雙眸居然是漆黑的,眼睛下流著兩道血淚,臉上全是刀傷,張開嘴巴露出帶血的牙齒!在其身邊,飄灑出一片如同羽翼般的灰色氣息,著實奇怪。
「操!」
我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咋了兄弟?」
磚頭奇怪地問我。可一看我的臉卻臉色大變,指著我說道:「兄弟,你的臉,臉上怎麼有血?」
我被他說的一怔,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鼻子上正不斷地往下流血,而且止也止不住,腦袋越來越熱,搖搖晃晃地踉蹌起來,隨後便一下子倒了下去。
「兄弟……兄弟……」
我聽見磚頭對我呼喊起來,隨後便什麼都聽不見,昏迷過去。
等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醫生站在我的旁邊,我手上插著針頭正打點滴呢。
「醫生,我是咋回事啊?」
我奇怪地問道。
「你剛剛突然流血,我幫你做了簡單的處理,可能是你傷還沒好。」
他沒抬頭地說道。
「哦,那有勞醫生了。哎呦,頭怎麼這麼痛啊。」
感覺腦袋像是撕裂之後又重新縫合一般,痛的要命。彷彿那扇被我強行打開的大腦的門,此時已經完全碎裂,再也不能關上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門前三根香
「你休息一下吧,不過保外就醫就別想了,我給你配點止痛藥,這幾天我會讓他們給你少安排工作。」
在號子裡可不是白吃白住,一樣要工作,都是一些體力活或者手工活,而且還有指標。醫生這麼說其實是害怕我裝出生病的樣子,最後弄個保外就醫逃出去。
「嗯,那謝謝了。」
我躺下後捏了捏額頭,之前都好好的,可為什麼一看見那奇怪的小姑娘,身體就出問題了呢?還有那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我見到的是幻象嗎?還是真的鬼怪?
腦袋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牢房裡平白無故地接連死人,這事兒怎麼看都不對勁。
「對了,醫生。剛剛有個人被抬出去了,是不是死了?」
我壓著聲音問道。
他停下筆。抬頭看著我,冷冷說:「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吊完這瓶藥就回去吧。」
雖然他沒有多說什麼,但顯然那個人死了!
我沒在多問。閉上嘴可卻盤算起來。如果這件事放在外面,或許我會想辦法把這鬼給捉了,然後想著賣點錢。但我現在自身難保,還得夾著尾巴做人。其他人的死和我關係不大。再說了,這裡關的都是罪犯,其中不少都是大奸大惡之徒。死了也是活該……
然而,很快,這鬼怪卻不開眼地犯到了我的頭上。
當天晚上,我正睡覺呢,難得沒有做夢但睡眠還是不穩。聽見旁邊似乎有些動靜,瞇縫著眼睛看了過去,沒曾想這麼一望卻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站在磚頭的床邊,我急忙揉了揉眼睛,同時腦袋也不知為何開始脹痛起來。那個灰色的影子似乎就是白天我看見的鬼怪,它慢慢探過頭,似是望著磚頭,接著彷彿在吸吮什麼東西,好像慢慢地從磚頭口中吞了某些氣息出來。
我看的臉色發青,當場厲聲喝道:「幹什麼呢!」
聽見我喊聲的磚頭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而那個灰色的影子則猛然轉過頭瞪著我,漆黑的眼睛黑洞洞的,看的我怪嚇人,隨後化作一片塵埃消失不見。
「大半夜的,你瞎喊什麼呢?」
磚頭奇怪地問我。
鬼怪一消失,房間內的空氣似乎也跟著提高了幾度,我頭痛的不行,急忙從床上拿出一片止痛藥。吃下後蹲在床上說道:「剛剛有個鬼想害你,被我嚇跑了。」
磚頭一愣,接著哈哈大笑道:「你說啥呢,大半夜的說笑話啊。」
「你看我的臉像在說笑話嗎?」
我非常嚴肅地說道,此時磚頭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有些發愣地問道:「你說有個鬼要害我?你能看見鬼?」
「勉強能看見,不是很清楚。白天隔壁那個人死了,我今天問醫生的。當時我就看見了剛剛要害你的那個鬼。沒想到晚上就找到你了。居然這麼凶!」
我皺著眉頭道。
「那咋辦啊?我過去也聽說過的,有好多朋友多說看見過鬼,我操,怎麼找上我了啊?」
普通人遇到這種事都會害怕,縱然是磚頭這類自誇見慣了大世面的人也是一樣。
「你別慌,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鬼給擋在咱們牢房外面。你先睡吧,它不會再來了。」
磚頭聽了我的話,躺下後卻沒睡著,估計是被嚇著了。我靠著牆壁思考著,現在手頭上沒工具,也沒武器。想滅掉這鬼不怎麼可能,但如果想把它擋在門外的話,估計還是有方法的。
「磚頭,你能弄到硃砂嗎?」
我開口問。
他皺了皺眉頭,回答道:「這有點難,硃砂不是尋常物件,不過明天我帶你去見個人,想想辦法。」
磚頭所說想辦法的人叫老鼠,人如其名,腦袋看起來就像是個老鼠頭。鼻子又尖又長,兩顆大板牙特別明顯,說話的時候喜歡笑,一笑這對牙齒就看的尤為清楚。而且為人精明。就和老鼠一樣奸猾。
他在牢裡處於一個比較特殊的地位,就是所謂的中間商。幫犯人搞點香煙,酒,甚至是弄點違禁品進來。當然前提是你必須付得起錢。我聽說他甚至可以幫你搞把匕首進來。
「哎呦。磚頭哥啊,怎麼缺煙了嗎?」
在放風的草地上,老鼠喜歡站在東南角,面前經常有幾個人晃來晃去,聽說是他在牢裡花錢雇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