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節

  「具體的我們還在分析,不過專項負責的研究員說您的血液可能已經被改變了,和正常人不一樣,血液中還蘊含著某種比較特殊的物質,這種物質不一定對您就是好的,也許是毒素……」
  我一頓,旋即笑了笑說:「謝謝你。我知道了。」
  她立刻點點頭,坐了回去,我抽著煙自己身體的事自己最清楚,現在的我的確是不太一樣。從多年前靈家的變化開始,我的人生包括我的身體都在改變。
  「鎮子前面就到了!」接近十一點的時候我們的車子到了鎮子上,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整個鎮子還是給我一種特別怪異的感覺。車子停下來後,我從車窗往外看,整個鎮子看起來還挺大的,但此時一片漆黑,而且鴉雀無聲,彷彿死寂一般,沒有動靜不說甚至連野貓野狗都沒看見一隻。
  我走下車,金狐他們已經在鎮子門口集結。幾個零號二組的小屁孩還衝我們嚷嚷,讓我們快點過去。
  汪順站在車子旁,衝我們說道:「往鎮子裡走,沿著這條街一直走到底就是招待所。房間肯定是有的。我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他居然沒留下來,我皺了皺眉頭看起來似乎是害怕什麼,而且兩個開車的司機師傅也一直在催促讓汪順和他們一起快點離開。金狐暗罵了一句:「膽小如鼠。」
  隨後汪順便和兩輛車一起離開。約定了明天早上過來找我們,帶我們去鴉嶺堡附近看看。此時留下我們一群人站在鎮子口,金狐再次跳出來做負責人,開口說道:「我們零號二組殿後。巴小山你和那個日本人負責開路,研究員走在中間,沒問題吧?」
  這女人心計也是不錯,讓我當炮灰。我笑了笑無所謂地點頭,旁邊的前利雨郎則心直口快地喊道:「你那麼能耐為什麼不去開路?關鍵時刻就縮在後面嗎?」
  我偷偷笑了笑,日本人還真是「耿直」金狐臉色有些不悅地喝道:「怎麼?你們日本人不知道照顧女性嗎?」
  「女性?我沒看出你哪裡像女的,凶巴巴的。還那麼小氣。」
  「你說什麼!」
  眼看兩邊要吵起來,我從中間做了個和事佬,拍了拍手說道:「好了好了,我坐先鋒沒什麼問題。沒必要吵。」
  說完背著包就走進了鎮子裡,鎮子安靜的詭異,周圍無聲無息。我一邊走一邊朝四周看,前利雨郎則放出幾隻千紙鶴,這些千紙鶴在空中振翅,隨後如同真的飛鳥一般飛了出去,是陰陽師用來做偵測用的小式神。
  「巴小山,周圍特別安靜,好像不太對勁。我的式神或許能帶回來一些線索。」
  我點了點頭,其實眼睛掃過周圍的民房,裡面也的確有人住,但這些居民的氣息雖然平穩但似乎全都在很深的夢境中,整個鎮子那麼多人,全部都在做夢,這也太巧了吧。一路無話,走到了鎮子盡頭,一個兩層樓的小旅館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房門關著,我走上前敲了敲,但裡面沒動靜。我又用力敲了敲,裡面才亮起燈,接著聽見很輕但拖沓的腳步聲,走到了房門後面,將房門拉開,燭火映照下露出一張滿是皺紋陰森森的面容!
  「誰啊?」那張臉開口說道,我一皺眉頭,旁邊的前利雨郎則嚇了一跳喊了起來,當然喊的是日語我聽不懂。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老婆子,滿臉皺紋只不過在火光下突然出現,才看起來有些可怕。
第二十五章 詭異小鎮
  「誰啊?」老婆子開口問,一開口就是很濃的鄉音。
  我開口說道:「我們是來投宿的。」
  老婆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後面的零號二組那群人,立刻搖頭卻不說話就要將房門給關上,我一看這情境急忙上前說道:「有話好好說,多少錢一晚上,為什麼不做我們生意啊?」
  老婆子還是不說話,一個勁地擺手就是不讓我們投宿,我正想再說幾句,沒想到後面的金狐忽然三步並兩步地走了上來,扯著老婆子的手嚷嚷道:「老太婆,不租給我們。我們就自己進來了啊!」
  這一幕沒出乎我的意料,她的脾氣和當初的應龍很像,而且比應龍還要蠻橫一些。也沒怎麼在江湖上跑過,所以仗著自己有本事就目中無人。
  老婆子嚇了一跳。想甩掉金狐的手,金狐卻牢牢抓著,繼續喊道:「為什麼不租給我們?我們一定要住,你們把行李都搬進來。快去!」
  零號二組的人不由分說就將行李都抬了進來,老婆子面色陰沉頗為可怕,此時卻突然點了點頭,含糊地說:「隨便你們住。」
  然後自己端著燭台走到了前台。從牆壁上取了一把鑰匙下來丟給我們。金狐則摸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了她面前,喊道:「錢不會少你的,別說我欺負你!」
  說完就招呼人將行李抬上了樓,自己抓著鑰匙也往上走,我偷偷瞄了瞄老婆子,她看起來很正常,只是眼神有些不對勁,剛剛突然答應了金狐的要求出乎我的意料。似乎這個老婆子別有用心一般……
  上了樓,金狐交給我一把鑰匙,接著頗為洋洋自得地說:「呵呵,關鍵時刻還是靠我們女人吧。」
  我笑了笑沒說話,打開鎖走進了房間。
  房間有些髒,看起來很久沒人住也沒人打掃了,沒有熱水,但自來水是通的,桌子上放了個熱水瓶和燒水壺,床單還算整潔,拍掉上面的灰塵後依然能睡。前利雨郎和我一個房間,這日本人睡覺前還要打坐,一本正經地像是西方人一定要禱告似的。
  我躺在床上抽著煙,腦袋裡在想剛剛發生的事,總覺得這個老婆子和整個鎮子都透著詭異,這裡逼近距離鴉嶺堡很近,以骨鮞教的實力。影響附近幾個村莊不成問題,難道這個鎮子也已經在骨鮞教的勢力範圍下了。
  正在此時,窗外飛來幾隻千紙鶴落在了前利雨郎的面前,前利雨郎從打坐中醒來,睜開眼睛看了看桌上的紙盒後奇怪地說:「怎麼少了一隻?」
  聽到這話我便問:「什麼少了一隻?」
  「我剛剛進入鎮子的時候派出去七隻千紙鶴,但現在回來的只有六隻,有一隻不見了。」前利雨郎立刻回答,「難道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有辦法知道你的這只千紙鶴在哪裡嗎?」我急忙問。
  前利雨郎點點頭。隨後施法,手指在剩下的六隻千紙鶴上一點,六隻千紙鶴立刻飛了起來,排成一列飛在空中。前利雨郎立刻說道:「它們可以帶我們去找那只千紙鶴。」
  我立即從床上站起來,隨後說:「走,我們去看看。」
  離開旅館後,跟著六隻飛行的千紙鶴一路向前,最終在鎮子的東南角停了下來,六隻千紙鶴環繞在一處,我們倆走上前一看,在六隻千紙鶴的環繞下,地面上停留著一隻被撕碎的千紙鶴,前利雨郎低頭查看後說:「是被蠻力撕碎的,但是我的千紙鶴也是式神,雖然沒有太強的法力,但能預感危險,普通人攻擊不了這些千紙鶴,可為什麼會被撕碎在這裡呢?」
  我朝四周看了看,鎮子依然安靜,但已經能感覺到。骨鮞教的勢力肯定籠罩著整個小鎮,此地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回到旅館,前利雨郎放出幾個式神作為警戒,我倆便睡下了。好在沒什麼事情發生。第二天一早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前利雨郎忽然拍了拍我喊道:「巴小山,醒一醒。」
  我揉著眼睛坐了起來,感覺溫暖的陽光灑在我臉上。奇怪地說:「怎麼了?」
  「外面好像有情況。」聽見前利雨郎這麼說,我奇怪地走出去,在旅館門口看見烏泱泱一大群人,這些人將旅館大門堵了起來,但沒人說話,如同木樁子般一言不發。
  零號二組的人已經在一樓大廳站著了,金狐沖外面嚷嚷著,但這些居民卻並不離開。此時一個研究員對我說道:「山哥。旅館周圍全是鎮子的老百姓,不僅僅站在門口的,到處都是。」
  我微微一驚,這些人包圍我們幹什麼?而且也不鬧事。只是圍著不說話。看起來像是受到了某種特殊命令的驅使。
  「你們快讓開,我們是來幫你們的,你們還不知道自己處在危險中嗎?在鴉嶺堡有邪教,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金狐沖人群嚷嚷。前利雨郎聽後都在我耳邊冷笑道:「山哥,這個女人是不是傻?這麼輕而易舉就將我們的目的說出來了。」
  見老百姓沒有反應,金狐似乎失去了耐心,嚷嚷道:「如果你們不走。我們就要動手了!」說話間,周圍零號二組的人一下子衝了上去,有幾個還做出隱約要掏武器的動作,這時候所有的老百姓忽然散了。還是一言不發,但卻像是潮水般退去,散的很快,也就十來秒的時間便全部消失。金狐的一個小弟笑嘻嘻地說:「還是怕死啊。一看見我們要動手就都走了,哈哈。」
  目睹這一幕的我卻不這麼認為,就在剛剛,我能感覺到有一股氣連接所有的老百姓。這股氣似乎就是驅使他們的紐帶,也因此他們快速聚合和散去。至於是誰放出這股氣的,最直接懷疑的就是鴉嶺堡的骨鮞教。
  汪順他們在半個多小時後到了鎮子外,見到我們後這傢伙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地問了一句:「昨天晚上沒事情發生吧?」
  金狐他們都沒在意,我卻瞄了瞄他,汪順感覺到我的目光知道自己多了嘴急忙將話題扯到了別的上面。我們上了車,開了兩個半小時還算平坦的山路後,我們終於見到了鴉嶺堡,矗立在山林之中,如同中世紀古堡般巨大的建築物!
《販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