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節
當然,這其中也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現,那便是我。我的出現攪亂了他原本利用土尾和陰陽寮大戰,兩敗俱傷從中漁利的計劃。但好在,我雖然也在調查但之前並沒有發現真相。後來土尾被我打敗,他順水推舟,放出土尾使土尾狂暴給了陰陽師們重創,之後自己帶人上了山。接近封印邪道神器的地方,打算解開神器封印獲得邪道神器的力量。
第五十五章 邪器
這一切他都告訴了蘆屋芳子,是想讓蘆屋芳子站在他這邊,可人家蘆屋芳子其實早就清醒了,怎麼會和他一起做塗炭生靈的事兒?所以果斷拒絕了他的要求,一氣之下,他將所有的怨恨都撒在了蘆屋家身上。所以狂暴後的土尾攻擊的主要對象是蘆屋家的人馬。
蘆屋芳子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我這邊基本說清楚了,我也瞭解了一個大概。心中不由地打起鼓來,安倍家的老家主這麼厲害的大人物能不知道自己孫子在幹這檔子事兒?能不知道幾年來自己孫子在修煉禁法?我覺得不可能,或許他是知道的。而且還有意放任,如果自己孫子成功了,那蘆屋家這個心腹大患肯定會被除掉。到時候安倍家一家獨大。陰陽師這一界中幾乎是號令天下,真到了那時候誰還管他是不是邪道陰陽師,早就拜服在地了。
可為什麼他還要讓我上山抓他孫子呢?這事兒我就想不通了。可眼下大致情況我已經瞭解,心中不由得在想,到底要不要繼續摻和下去。
先不說這邪道陰陽師的禁法厲不厲害。我估計不會太弱。很多邪道陰陽師的禁法其實都是脫胎於我們中國的禁術,根子上是一脈的。萬一他們說的那個邪道神器還真他娘的存在,那我要是沒阻止成功,被安倍雲山拿到了神器,我能擋的下來?
可轉念一想,我要是不上去恐怕也不成。安倍雲山和我不對付,之前我給過他難堪。而且陰陽師之間大戰難保不會殃及到我。
這左右一思索,當下有些犯了難,我點了根煙怵在旁邊想事兒呢。
蘆屋芳子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明白後一直沒吭聲,也是內疚,如果她將這些事情早點說出來恐怕也不會出這麼多麻煩。但畢竟過去曾經有一段情,這姑娘也害怕捅出來後安倍雲山前途盡毀。
前利雨郎走過來蹲下身子說道:「山哥,這事兒難辦了,我們還上不上山?」
我沒吭聲,想了好長一會兒後問道:「我問你啊,如果明知道山上有老虎,老虎會下山害人,那當獵戶的上不上山?」
「那肯定得上啊!」前利雨郎不假思索地說道。說完之後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了,一拍手喊道,「我明白了,我這就準備!」
我站起身來,有了決定後反而內心輕鬆了不少。回頭看著蘆屋芳子說道:「咱們中國有句老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說實話。這對我也是個考驗。我將來要對付的人比你和你們陰陽寮加起來都厲害。如果我今天在這裡都害怕的不敢出手,那將來恐怕也是一敗塗地。所以,我今天非要上這個虎山不可!你快帶人下山,在山下等我和前利雨郎凱旋歸來。」
男人還是要豪氣一些,老前怕狼後怕虎的像個娘們!
蘆屋芳子其實想留下來,但自知留下來也是累贅,便帶人下山去了。走的時候小妮子突然笑呵呵地衝我喊道:「等你回來,我請你泡溫泉!」
我一頓,隨後哈哈一笑道:「行!」
寒風陣陣,目送他們帶著傷員離開後。我走到前利雨郎面前,拽住他的胳膊一把將他懷裡揣著的藍符給摸了出來,隨後輕輕一抖手指對著藍符喝道:「門穌,出來!」
我這一喊,藍符沒啥反應。門穌顯然沒鳥我,逼的我抓著藍符一把按在了葫蘆口。這一下門穌可著急了,呼喊一聲後趕忙從靈符之中凝聚出來,一出現衝著我就喊:「你幹什麼啊?」
「我就是想問問你。日本的邪神你瞭解嗎?」我覺著大家都是神,中國的邪神或許也知道人家日本的邪神。
「瞭解不多,幹嘛啊?」門穌有些畏懼地瞄了瞄我腰間的葫蘆問道。
「這日本的邪神真有一把邪道神器?」
「不知道。我也沒騙你,我真不知道。不過從這背後大山的靈氣波動來看,我估計的確是藏著一些東西的。層層邪氣正在往外飄,感覺有極為邪惡的東西在這裡面封印著。」看來這土尾所看守的道場還真不簡單。
「行,以後機靈點,別逼我哪天真把你往葫蘆口送!」說完之後我算是放過了門穌。讓這傢伙出來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要詢問一下它是不是知道關於邪道神器的事兒,我總覺得這邪道神器的傳說已經傳了幾百年,估計不是空穴來風。第二我是想讓這傢伙探查一下山裡的情況。我修煉三象歸元之後修為目前比不上過去。感知力方面也大不如前,這差距正在縮小但還需要時間。可門穌這傢伙的感知力比我強多了,好歹它也是個神。
既然山裡的確有邪物。那我也已經打定主意要上山了,這邊就不再做停留,和前利雨郎兩個人一前一後開始往山上走。
從半山腰到了山頂附近。還沒見到人呢,山上就發生了巨變!先是大山一陣搖晃,那感覺就好像是山體出現了崩塌。緊接著一道可怕的紫光從前方不遠處亮起。好似從大地一下子射向天空,整個蒼天和山頂被這道紫色的光芒連接了起來。迎面吹來的狂風中好像也帶上了可怕亡魂的低吼和怨恨的慘叫。目光所及之處,圍繞著這道可怕的紫色光柱。有無數邪氣變化而成的骷髏在空中環繞,風中好似迴盪著死亡的歌謠。即便是有我這樣的修為在此時也感覺背脊發涼,內心中的恐懼緩緩透了出來。
「他娘的。出事了。」我心中暗道,囑咐前利雨郎自己當心,然後拔出斷劍快步朝前走去。離的稍微近一些後便發現了這道紫色光芒的周圍是六個陰陽師,地面上畫著一個六芒星陣,六個穿著深紫色道服的邪道陰陽師正站在六芒星的六個尖角上,而外圍還站著一圈警戒保護的邪道陰陽師,其中有幾位便是安倍家的老人,可現在也都換上了邪道陰陽師的道服。但我朝四周看了看唯獨沒見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安倍雲山。
這就怪了,難道他本人不在這裡?
我正奇怪呢,旁邊的前利雨郎忽然問道:「山哥,他們在念的是什麼咒?」
我側耳仔細聽了聽後說道:「好像是類似中國喚魂咒之類的法術,從語氣和唸咒的音節來看,八九不離十。難怪這裡有這麼多冤魂出沒,這樣,你幫我引開一個看守的陰陽師,給我打開一道缺口好方便我衝進去阻止儀式。」
前利雨郎立刻點了點頭,我們兵分兩路,前利雨郎朝左邊挪移了十來米,然後突然飛出幾張符紙放出了幾個式神攻擊過去。負責警戒的陰陽師立刻反應過來,當時就出手和前利雨郎戰在了一起,同時周圍好幾個陰陽師也聞訊看了過去,我見時機成熟了立刻提起斷劍朝著紫色光柱那邊殺了過去。
三步並兩步衝到了紫色光柱面前,六個正在施法的陰陽師此時不能分心,因此明知道我要出手也無法阻止。
氣貫劍身,我大喝一聲將斷劍刺了過去,但沒想到斷劍在刺中紫色光柱的一刻忽然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給彈了回來,那股氣息之強非常可怕震的我連連倒退,身子差點跌倒在幾米開外,就連我握著劍柄的手都在震動下微微顫抖。剛剛如果不是手上有穴海保護,那一震估計會讓我受傷。
「他娘的,好厲害。」我低聲自語,而就在此時,周圍警戒的陰陽師注意了過來,見狀急忙拔出武器包圍了我。
第五十六章 魔人(1)
我冷眼往周圍掃了一圈,圍上來的一共有五個陰陽師,其中兩位是安倍家的老人。見了我也挺緊張的,沒人動手但嘴裡嘀嘀咕咕都喊著話,我估計這幾個陰陽師心裡也犯怵,畢竟不太敢對我動手,也知道我的厲害。能讓我束手就擒最好,誰都不想和我拚命。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脖子,斷劍平舉。周圍的陰陽師見狀一個個飛出式神靈符。五個高大猙獰的式神便出現在了周圍。同時這些邪道陰陽師也朝後退了幾米,躲在自己召喚出來的式神背後開始唸咒。一道道邪氣在他們週身縈繞,看的出來這幾個傢伙都想釋放禁法。但禁法哪兒有那麼容易就能成功?如果真要是隨隨便便就能施法成功的話。那正道陰陽師豈不早就被滅乾淨了。
所以禁法一般施法時間都比較長,而且這些人學的禁法也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戰鬥起來都是讓自己的式神在前面頂著,自己躲在式神背後施法。打一個時間差。
五個式神狂吼著便衝了上來,我也沒客氣更沒留手,直接手指一抹葫蘆口。將葫蘆火給放了出來。葫蘆火往地上這麼一點,火焰在地面上熊熊燃燒起來。這種威力驚人就連門穌都害怕的葫蘆火燒在這些怪物身上威力可就大了!直燒的一群怪物狂吼不止,一個個跟瘋了似的就朝外面逃。但想逃也沒那麼容易,葫蘆火焰跟著它們便朝周圍蔓延開來。最後五個式神我連面都沒看清就全葬身在了火焰之中,嚇的那些還在唸咒的陰陽師趕忙逃命。
我倒是沒有殺人的意思,他們要是跑了也就跑了。可偏偏還留下倆人,其他幾個全撒丫子逃走了。
留下這倆人便是安倍家的老人,其實我也很納悶,他們在安倍家當個前輩,日子過的多舒服啊?為什麼還要跟著安倍雲山入邪道呢?其實這也是我懷疑安倍家老家主知道自己孫子墮入邪道的原因,因為早就知道自己孫子入了邪道,才派了家族中的老人跟著他,一方面是防止他太過失控,另一方面也是能做他的左右手幫他處理一些問題。
這老人和其他跑路的陰陽師可是兩個概念,那對安倍家可是死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帶眨眼的。我的葫蘆火固然可怕,但他們運起全身的氣,還能夠勉強抵抗。
「兩位前輩。何必呢?」我用日文問道,對方壓根就不回答我,和葫蘆火對抗的時間一長倆老頭的面色就都有了變化,面色通紅,全身的力氣好像都壓在了自己的手上。此時哪怕是開口都非常艱難,就好像只要開口說上一句話就會鬆了這口氣。引火燒身。
我見他倆連動彈都困難,那想擋住我也就不太可能了,當務之急也不是在這裡殺人,而是盡快阻止儀式的發動。
我朝紫色光柱走去,剛剛勢大力沉的一劍居然被擋了回來顯然是因為我剛剛釋放的氣不夠多,那這一回如果我將全身所有穴海中的氣全部調動起來,全力出手能不能破開這個紫色光柱呢?
站在紫色光柱前,我面色冰冷,身上全部的穴海開始運轉起來,大量的氣在穴海之間串聯,隨後我的手指輕輕點在了劍身上,低吼一聲,往前跨出一步正要將這一劍劈下的剎那我卻愣住了,因為我在紫色光柱中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個人正處於紫色光柱籠罩的正中央,半截身體埋在泥土下面只露出鎖骨以上的身體。而這個人我竟然還認識,赫然便是安倍雲山!
現在的安倍雲山就好像種在了土裡似的,一點都不誇張。閉著眼睛,除了微弱的呼吸外就好像死了一般。這小子的變化可不是一星半點,尤其是他的皮膚。看起來非常蒼白好像刷了一層白色的油漆。而在皮膚表面蔓延著像是刺青般的紋路,又像是籐蔓般的紫色的花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紫色光柱的緣故,這些紋身也好籐蔓也罷都閃爍著一種令人不安的邪光。
「這是怎麼回事?」看見他這副模樣我心裡也直打鼓。直覺告訴我不能和紫色的光柱硬拚,腦袋裡念頭急轉,其實要阻止這個儀式不一定就必須將紫色光柱打碎。如果將周圍施法的這些人都打暈或者殺掉豈不是也一樣能中止施法?
想到這裡,我將劍身一橫對準了紫色光柱周圍站著的人,接著低吼一聲一劍便刺了過去。這一刺更大的變故來了!斷劍居然從我面前這個陰陽師的身上穿了過去,那感覺就像是穿過了沒有實體的光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