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節
「幹什麼啊?」我奇怪地問。此時軍龑詢問了一下情況後對我說道:「蘆屋家的人說他們會派車給我們帶路,他們的寶庫不在本家內。」
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便從蘆屋家本家駛了出來,我們這邊司機急忙跟上,兩輛車開始朝著東京的遠郊駛去。最後居然還真駛出了東京,停在了一片大山之內。
第六十二章 聖地高廟
這裡得說一下,安倍家和蘆屋家並非都在東京。平安時代,兩大陰陽師家族的本部都在京都,但隨著時代的變遷,東京如今變成了日本的首都,政治和經濟中心。連日本天皇都住在東京,那陰陽寮肯定也要跟著一起搬遷。蘆屋家在這上面的反應就比安倍家要快了不少,蘆屋家是最先一批搬遷到日本東京的陰陽師大家族,當時甚至受到了高層的褒獎。而在蘆屋家搬過來後的第五年。安倍家才姍姍來遲,但也沒有將本部搬遷到東京,而是派了一大堆人在東京開設了分部。直至近代。安倍家才將本部遷移到了東京,而在那時候東京內的平安時代老房子幾乎已經沒有了。
眼看蘆屋家的本部是上檔次的老建築,安倍家怎麼能被比下去。才派人仿製了一個巨大的平安時代的巨大宅院。而在安倍家沒有經營的這麼多年裡,蘆屋家已經在東京秘密買了不少地,其中一部分甚至包括東京周邊山區。其中一塊便是蘆屋家用來安置寶庫的地方。
安倍家將寶庫放在眼皮子底下。而蘆屋家則將寶庫安置在了這些年圈來的地上。
轎車駛入山區,也許是冬天的緣故,東京周圍的山區可以說是銀裝素裹,從窗戶外面看出去到處都是白雪覆蓋的樹木山石。
車子緩緩停下,看見前面一輛車打開車門後我們仨也從車子上下來了,這一抬頭便看見正前方是一座很有年代感的老廟,木頭的山門,幾個僧人站在山門兩邊正在掃地。我點了根煙,奇怪地問道:「這是哪裡啊?」
前利雨郎走上來說道:「我估計是蘆屋家在東京建立的聖地。」
「聖地?」我對於這種傳聞還是第一次聽說,斜著眼睛看向前利雨郎奇怪地問。
「傳聞日本遷都東京之後蘆屋家高層開了一個會,在京都這麼多年蘆屋家因為當年蘆屋道滿的大敗而一直處於下風被安倍家壓制著。可當時遷都東京對他們而言是個非常好的翻身機會,而且當時他們安排在安倍家的內線也反應回來,說安倍家不準備馬上搬到東京去。蘆屋家如果能夠在東京站穩腳跟,那將來或許可以憑此在東京一家獨大。當然,大部分高層都同意這一點,可很快就有人提出,如果能將家族的聖地,也就是供奉安倍家列祖列宗的祠堂高廟給一起搬到東京去。那才是真正表現出了要在東京站穩腳跟的氣魄。這個提議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當時很多人都不同意,擅動祠堂高廟那是犯了大忌的。為此,蘆屋家的高層曾經發生過激烈的衝突。但最後還是因為當時蘆屋家的家主站在搬遷的那一邊而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到了如今,蘆屋家的聖地已經在這裡坐落了一百多年,此地有蘆屋家的先祖庇護。蒙受蘆屋家先祖之光。所以,他們將寶庫安排在這裡是非常安全的。沒什麼地方比蘆屋家的聖地更牢不可破。」軍龑對於蘆屋家的事兒還瞭解的真清楚,給我交代了一下聖地的這檔子事兒。
我轉過頭看向山門內,凝神之下確確實實能看見一道道魂力環繞在整座高廟上方,有一種深沉而讓人敬畏的力量於冥冥之中守護此地。
既然是人家的聖地,那我自然也不敢造次。站在門口等軍龑和他們交涉呢,抽著煙看這塊地方還真是塊風水寶地。整個高廟三面環水,有一條小河從高廟的左邊一直緩緩流了過來,然後繞過高廟的上方和右邊,這感覺就像是有一條水龍包圍著這塊地方,而高廟仿若是這水龍爪子下的龍珠。龍珠為水龍之精華,凝聚諸多元氣,此地便是精華所在之處。
「好地方啊。」我雖然對風水之說不是很懂,但還是能看出一二來,此時不由地發出了一聲感歎。
正在此時。軍龑那邊朝我們招手,我和前利雨郎急忙趕了過去,在兩位僧侶的陪伴下朝著高廟之中走去。此時我有些奇怪地問:「這陰陽師的聖地怎麼還有僧人?」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裡本來就是一座廟,在蘆屋家搬遷而來之前便已存在。蘆屋家將這塊地方買下來後也沒有將這座廟給拆除,而是和此地的僧人商量了一下。將高廟轉移了進來。僧人照舊在這裡生活,廟門也照樣打開。」軍龑笑呵呵地解釋。
跨過山門往裡面一看,第一眼便瞧見了坐落在高廟中央的一座銀色三層寶塔!因為高廟地方也不大,所以走進來後反而是這座三層的銀色寶塔非常顯眼。覆蓋著厚厚白雪的銀色寶塔看起來就像是純白的塑像,一層大約有四米左右高,三層便是十二米。一層的直徑大約在七八米左右。在每一層寶塔的邊緣都雕刻祥瑞之獸。而在寶塔的週身石壁上每一面都雕刻著不同的神明妖魔!
雖然整座寶塔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大,看起來似乎也不像安倍家的地下寶庫那般機關重重。但多看了幾眼後便會明白,眼前這座寶塔不簡單!
除了我所看見的那些魂力保護加持。這座寶塔的每一面上刻著的神魔也都釋放了很強的法力,這些法力一旦被催動,那蘆屋家的這座寶塔就如同被無數神魔保護。別說是凡人難以接近,就算是一流高手想打這座寶庫的主意那都要掂量掂量清楚。
「比起安倍家的地下寶庫,蘆屋家這座寶塔給我的感覺更厲害。」我直言不諱地說道。
「走吧!」軍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走到寶塔的入口處,幾個僧人正在施法將保護著寶塔周圍的結界打開,當施法完畢的一刻寶塔的入口石門發出「彭」的一聲悶響。隨後自己緩緩朝裡開啟。
「他們說了,時間不受限制,當然你不能在裡面待上一整天。出來後只能拿一樣東西。蘆屋家的先祖會在暗中注視你,如果你做出任何逾越雷池的舉動,它們可不會放過你。」前利雨郎轉述了開門僧人的話後大家就站到兩邊。我朝石門裡瞅了瞅心中暗道:自己在安倍家弄了個安倍晴明的貼身玉珮,也不知道在這座寶塔中能弄到點什麼?要是能弄到當年蘆屋道滿的法器那就算是賺了。
「好的,多謝了。」我笑著稱謝,然後抬腳走進了寶塔之中,跨過石門的那一刻我還真有一種走進了某種結界的感覺,背脊上有一種被某些暗中的目光盯上的感覺。看來僧人的話不是嚇唬人,這裡還真有些我看不見的東西在注視著我。
軍龑之前對我說過,蘆屋家的寶庫也有規則,實力越強道行越深才往上走,而最高的第三層才是放著真正好東西的地方。
我在第一層掃了一眼,誠然放的都是寶貝但還真沒有幾件能入我的眼界,就算有那麼幾件像樣的也不是我需要的。我在安倍家雖然得了便宜,可我真正想要的是一把稱手能比斷劍好使的兵器,既然安倍家沒能拿到,那就該在蘆屋家搞一把。
既然第一層沒有,我就朝著二樓走,抬腳走到二樓的樓梯口這麼一看,有些傻眼了。在樓梯口站著一個雕塑,這雕塑一人多高看樣子是個身披盔甲的武士,手中握著一把長刀。從它站著的位置正好將樓梯給擋住了,我想過去就必須將這雕塑給推開。
「怎麼在這兒放了個雕塑?」我覺得蹊蹺,往前走了幾步,就在此時樓梯口的雕塑忽然動了!
第六十三章 雕塑守關
雕塑居然動了,我當時就是一驚,急忙後退拉開了自己和雕塑之間的距離。仔細一看,雕塑正慢慢地舉起手上的長刀,身體表面好像有一些灰色的光在浮動。
「魂力?原來是附身了啊。」看到這一幕,我算是瞧出一些花花腸子來了。原來蘆屋家寶塔內的實力測驗是這麼回事。
蘆屋家的高廟由先祖守護,這些先祖同樣保護著蘆屋家的寶庫,當進入寶庫的人想往高處走的時候這些先祖魂魄就會加以阻止,而阻止的方式便是附身在這些擋路的雕塑身上。當你打敗了這些雕塑後就能繼續往上走。自然守護每一層的蘆屋先祖魂魄之力也有高下區別。顯然,從第一層走到第二層的中間擋路的雕像實力肯定不如上一層那麼強。
我笑了笑說道:「好狗不擋路,你要是乖乖讓開。我就不把你打成粉末。」
雕塑哪裡聽的懂我的話?被附身後對面就不是單純的雕塑了,揮了揮手裡的長刀,好像在適應新的身體似的。然後突然間朝這邊衝了過來。我本以為既然已經變成了雕塑那身手應該一般,但沒想到對方衝過來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到了我的面前。然後舉起手裡的長刀一刀便砍向了我的面門。我冷冷一笑。你這雕塑就算被附身能動了也不過是個雕塑,身上的材質還是石頭的,手裡這把刀也自然是石頭的。我抬手一劃,一道金光便破空而出,這金光對上石頭肯定是金光厲害啊!當即就應該將石頭長刀給劈成兩半,但沒想到金光掠過長刀刀身的一剎那非但沒有出現碎塊,反而長刀上泛起了一層可怕的金屬光芒,竟然將金光給擋住了!
金光畢竟不是武器乃是五行之力的演化,這一下我可有點傻眼了。看著金光被長刀劈碎,然後刀鋒居然朝著我的面門砍了下來。這一刻的我是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眼看自己大意失荊州,就要在這長刀之下飲恨。
然而就在此時,意料之外的事情卻發生了!對面手中的長刀居然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刀鋒距離我的面門也就一兩寸的距離,非常近可就是沒劈下來!隨後雕塑將長刀一甩收了回去,往後快步往後退了幾米,持刀重新站在了樓梯口。開口喝道:「失敗!」
日文的失敗和咱們普通話的失敗還有些相似,也是我學日語的時候記的比較牢的幾個名詞之一。我摸了摸脖頸,剛剛那一刻大意而差點送了自己的命時,整個脖頸發涼,手上這麼一摸全是汗水,原來在剛剛那生死一刻。我不自覺地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沒殺我?我心裡犯嘀咕,沒敢靠近過去,抿著嘴唇想了想,在腦袋清醒一些後方才想出了一些端倪來!我估計,這個看守向上樓梯的雕塑其實並不會殺人,只會將人打敗。這個闖關其實就是測試,所以它在確定能贏我之後說了一句失敗,意思就是我測試沒通過。
平日裡肯定也有人進寶庫來,而且能進寶庫的人多半都是蘆屋家的高層或者達官貴人,要是這些人被誤傷甚至殺死了那還得了?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沒有被殺可畢竟自己也是敗了一陣,這心裡頓時有些憤怒。其實氣的還是自己陰溝裡翻船,像這樣的小失誤聽起來不要緊但其實非常致命。輕敵真是要了命,多少英雄豪傑都是陰溝洞裡翻了船。
「他娘的,再試一次。這回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說話間我便將斷劍拔了出來,劍身一閃寒光,雕塑那邊感覺到了我這邊釋放出來的殺氣後迅速做出了反應。長刀一甩便朝我力劈而來。這一回我可不敢再大意輕敵,立馬全力招呼。手臂上的穴海開始運轉,斷劍一下子架住了對方手上的長刀。只聽見「鐺」的一聲,這長刀和斷劍一碰居然沒有斷,相反刀身上還透出來一股詭異的黑氣。同時雕像的力量也很強,居然一時間和我這雙穴海運轉中的手臂不相上下。
就在僵持之中,雕塑握著的這把長刀表面黑氣越來越濃,這黑氣也很奇怪並不是像黑煙一般往周圍兩邊散開。而是向燃燒的火焰一般包圍著整把長刀。同時,刀身上的石塊也開始碎裂,一層層地往下掉。這一掉我才終於看清了雕塑拿著的這把長刀的真正模樣!
這是一把漆黑的長刀。從刀身到刀柄都是烏黑之色,加上如同火焰一般形狀的黑氣包圍在黑刀的周圍,讓這把長刀看起來就好似一根正在燃燒的黑色樹枝。透著一股子邪氣和殺意。同時我還感覺到從這把長刀上傳出來劇烈的能量波動。感覺雕塑這麼勇猛並不僅僅是因為蘆屋家先祖的關係,更多的好像也是因為這把長刀的緣故,彷彿這把烏黑的長刀是有自己意念的。
不過。眼前的畢竟不是真正的高手,雖然力量驚人加上這把長刀威能很強,可僵持了一段時間後我手臂上的穴海也開始發威了!穴海中運轉的氣不斷朝手臂中釋放。僵持的狀態很快就被打破了,我往前踏出一步,隨後大喝一聲手臂發力一下子將斷劍給壓了過去。卻聽見「轟隆」一聲。雕塑連帶著那把烏黑的長刀被我這一劍給劈飛了出去,雕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上發出「卡嚓」一聲。從中間碎開了一道缺口。只見這雕塑在破碎之後,魂力不斷地從雕塑上消散,我聽見雕塑身體內發出了一句:「成功。」然後魂力徹底消失,連帶那把黑色的長刀也失去了神威。
我將斷劍收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後抬腳朝上面走去。
到了二樓,地方和第一層差不多大,但東西明顯好了不止一個檔次,很多東西都讓我有些心動,要是能全帶走的話我保證一個不留。但問題是我只能帶走一樣,而且我這次到這裡來的目的是為了找武器來了。
第二層放著幾把武器,都加持過大法力,但基本上都需要配套的功法才能百分之百發揮,我又不會去練陰陽師那套功法,所以這些法器給了我也沒什麼用。
轉悠了一圈,到了第二層上第三層的樓梯口,果不其然,在這一層的樓梯口也站著一個雕塑,這一次可不是武士,而是一個陰陽師模樣的男子。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回我沒有馬上靠近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上一層是武士,那就是來硬的。這一層是個陰陽師,那就是要鬥法咯?我心中暗想。既然要鬥法,我還真不怵陰陽師。
當下摸出葫蘆,手指一點葫蘆口甩出了一絲血紅色的火苗,同時運轉身體內的氣,五色光華緩慢地在另一隻手心中凝聚。如今要凝聚五行光華的所需要的時間比過去至少長一倍。放在平時我還真不敢亂用,但眼下這雕塑我不去惹它,它也不會攻過來。我便打算在讓它覺醒之後好好洗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