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節
幾十輛車停下後車門打開,從裡面走下來的居然全都是陰陽師,而這些陰陽師的穿著打扮一下子驚了蘆屋摩崖。因為放眼看去此時此刻包圍住眾人的數百位陰陽師居然全是邪道陰陽師!
「你們!這是造反嗎?」蘆屋摩崖勃然大怒地吼道,「誰是你們的頭領,敢包圍我們正派陰陽師。不想活了嗎?」
當然,他此時此刻這麼喊多少還是有些色厲內荏,畢竟對面是人強馬壯自己這裡卻一個個都受了傷戰鬥力不成對比。
就在他喊話之後,一輛黑色的轎車上走下來一個人,在一群邪道陰陽師的包圍下緩緩走到了蘆屋摩崖和陰陽寮這群陰陽師的面前。比起看見這麼多邪道陰陽師敢包圍這裡的情境,見到眼前這個人後的蘆屋摩崖更加吃驚。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人居然是安倍家的老家主!
安倍家的老頭穿著邪道陰陽師的道服,身上還披著一件大氅,握著一把長柄枴杖。面容冷酷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就像是雕刻出來的石頭,剛毅而冰冷。
「您……您怎麼會在這裡?」即便是對立的家族,但蘆屋摩崖對安倍家的老家主還是非常尊敬。見狀吃驚地問道。
安倍家的老家主緩緩朝前走去,站在蘆屋摩崖和一群陰陽師面前,開口說道:「我一直都是邪道陰陽師的統帥。」
蘆屋摩崖這邊的所有人全部都傻了眼。作為正道陰陽師中最大家族安倍家族的老家主,即便他不是如今的陰陽頭但地位甚至可以說比陰陽頭還要高,甚至可以說是所有陰陽師們憧憬的對象。這樣偉大的人居然是邪道陰陽師的統帥,任誰聽見這件事都不會相信的。
「您……您是……怎麼會?不可能,您可是安倍家的家主。」蘆屋摩崖吃驚地喊道。
「邪道陰陽師一直是由我們安倍家扶持。從我這一代開始,不然你覺得他們為何能如此長久的存在。」安倍家老家主這句話如同將對面所有人拖入了冰窟窿之中。
「邪道陰陽師在我成為安倍家家主之後,被我暗中收服。當時收服的時候他們的人數只有區區幾十號人。但如今已經發展到了數千人之多。這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力量,無論是安倍家還是邪道陰陽師,都是我手上的棋子。」
「所以安倍雲山才會加入邪道陰陽師,甚至在加入了邪道陰陽師後也沒有受到您太嚴厲的懲罰。原來是這樣……我會將此事報告陰陽頭,你和安倍家都會受到嚴懲。」蘆屋摩崖大聲喝道。
「嚴懲?今天,你們誰都無法離開這裡。而過了今天,即便是陰陽寮傾盡所有力量都不可能打敗我,不只是陰陽寮,整個日本都將是我囊中之物。」安倍家老家主此時此刻的野心可以說是昭然若揭。
卻在此時,一個邪道陰陽師走到了他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安倍家老家主微微點頭道:「行動吧,速戰速決。」
「你到底想幹什麼?」見狀不解的蘆屋摩崖問道。
「我們安倍家一直都是最偉大的陰陽師家族,但因為和你們蘆屋家的爭鬥,數百年來我們受到了牽制,上面的一些人不希望我們安倍家發展的太強盛,所以一直在削弱我們的力量。在我之前的那些家主包括我的父親和爺爺都是軟弱的傢伙,他們聽從安排不敢反抗,讓原本可以稱霸天下的安倍家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但如今,這件事不會在我身上重演!我要獲得整個日本最強的力量,不是來自凡間,而是來自神界。我要成為第一個吞噬神明的凡人,當我掌控神明的力量時,我和整個安倍家族都將無敵天下。」
說到這裡對面的蘆屋摩崖終於感覺出了一些問題,猛然回頭看向了天台的方向,說道:「你難道想封印素盞鳴尊?」
「呵呵,不僅是素盞鳴尊,你或許還不知道吧。蘆屋芳子其實是天照大神的轉世之身。」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忍者
天台上,四周忽然從天而降一些穿著白色道服,身上背著降落傘包的人。數量大約有三十來個,落在天台上後我一瞧,這打扮模樣居然還挺像日本一種特殊的職業人士,便是傳說中的忍者。戴著面罩看不見臉,身手矯健上天入地好像都不是難事似的。落下後一個個拿出手裡的黑色卷軸打開後鋪在了地上,三十幾個人三十幾張卷軸落地之後瞬間連接成了一個法陣,法陣包圍住了我和兩位古神。
我倒是沒什麼異樣,只是看見不同顏色的靈光在周圍交錯,但並沒有發動對我的攻擊。可包圍下的兩位古神狀態可就不對勁了,尤其是法身實體化的素盞鳴尊。此刻眉頭緊皺眼睛中露出凶光,看樣子竟然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們是什麼人?」我高聲問道。
但也沒人回答我,一群忍者打扮的傢伙鋪開了卷軸後便開始唸咒,唸咒聲此起彼伏。聲音時高時低。四周法陣的光芒越發強烈,而兩位古神的表現就越來越不舒服。我見狀覺得不妙,出手想將法陣打碎,可我一出手便發現不對勁。我的手居然徑直從法陣中穿了過去沒能觸碰到法陣。
「怎麼回事?」我心裡納悶,剛剛我手上可是包裹著靈氣的,按理說就算打不開法陣也會發生點作用,可就在剛才我卻一點觸碰到法陣的感覺都沒有。準確地來說就像是碰到了空氣一般。急忙又試了試,結果還真和剛才一樣。
難道這法陣不是針對我的,而是針對古神的?想到這裡,我抬起腳一步跨了出去,還真不出我所料,我這一步結結實實地踏在了結界外面,居然沒有感覺到任何阻攔。
「真沒阻攔啊!」我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再回頭看去,兩位古神可就沒那麼舒服了,素盞鳴尊身上氣息混亂而狂暴,用手捂著臉一拳打在了天台上發出巨響,但釋放出去的神力居然沒能將天台打碎,伴隨著他這一拳落地週遭的法陣閃爍起強烈的光芒,看架勢居然是將神力全都吞噬了。
「原來是這樣……」
到了此時我終於是瞧出一些苗頭來了,首先這個結界還真不是對付我的,至少對人類沒有用,而是對古神使用,雖然不知道這些白色忍者是什麼來歷,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厲害的法陣和卷軸,但能吞噬神力可是我親眼所見。如果這個法陣能持續工作的話,極有可能將兩位古神的神力都給吞噬了!比起蘆屋摩崖整那些沒用的防禦手段,這些白色忍者的方法可就厲害太多了。
「喂,你們是什麼人?」我對著一個白色忍者喊道。依然沒有任何回答,按理說我和兩位古神也沒什麼交情。他們怎麼樣和我沒多大關係,但畢竟我好奇而且這些白色忍者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看樣子似乎不是好人。我問話他們也不回答,我索性快步衝了上去想抓住一個問問,沒想到才走了兩步就被攔住了,兩發飛鏢從背後襲來,我預感到了危險躲開後看見兩枚三尖飛鏢刺入了地面內,回頭便喝道:「他媽的。誰偷襲我?」
此時一看,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忍者正站在我身後,他的忍者服與其他忍者樣子是一樣的,就是顏色不同,紅色打底兩條肩膀的部分繡著兩條盤踞的黑色怪龍,腰間掛著一把刀,手上捏著新的飛鏢。
「他媽的,就是你吧?偷襲我幹嘛?和我有仇?」我喝問起來,然而對方卻並不說話,飛鏢一甩直接對我動手了!我脾氣也一下子上來了,罵道:「想殺我啊,給你臉了是吧?」
躲開飛鏢後我摸出靈符,同時金光隨著手指劃出,對方身手確實很好,身子連續幾翻輕鬆地躲開了金光,甚至一個鷂子翻身直接從金光的縫隙中穿了過來。飛鏢更是用的出神入化,這些日本忍者用的飛鏢和我們國內的暗器還是有些不同的。
咱們中國的暗器飛出去不講究回來,偷襲的時候一擊必殺,有點像是狙擊槍。你還能期待子彈轉頭嗎?但日本的飛鏢就有些像是迴旋鏢,雖然不可能飛回自己手裡。但能在空中轉彎,這威脅可就大多了!我起先還給他找了一些麻煩,但幾招下來他飛出去的飛鏢得有十幾發,十幾個如同小一號的電鋸般的飛鏢在我身邊轉悠。擦上一點就破皮,碰到一下就開口子,我能不注意嗎?
「媽的,還真有幾分本事啊!」我一邊罵一邊往後退。眼看這麼一直被壓著打肯定不行,心中索性一橫,伸手往地上一拍。手掌落地的一刻釋放出恐怖的強大能量,利用氣勁將逼上來的飛鏢震飛。那邊忍者估計也沒料到我還有這種招數,顯然是有些低估我,一看飛鏢都被我震飛了頓時有些慌神。我就抓住他慌神的時機貼身而上,衝到了其面前,雖然七殺鬼刀不在身上。但近了身我這一身功夫也不是白練的。靈符貼在手心中,一掌接著一掌地就往他身上招呼。面前忍者本事是真不賴,在我如此頻繁的攻勢下居然並沒有顯露出太多頹勢。過了幾招後縱身一躍跳到了後面,然後猛地拔出了一直插在腰間的長刀。
忍者的長刀和日本武士的武士刀還是有區別的。忍者的長刀比武士刀還要短一些,但比切腹用的短刀要長一些。很輕便於邪道,沒有花裡胡哨的刻紋看起來非常樸素。血槽普遍很短,有一些甚至沒有血槽。日本忍者搞暗殺的基本上不依靠血槽傷人,和武士不同。武士對打的時候血槽扎進去多放對手一點血都是好的,但忍者不一樣,忍者都是講究一擊斃命。近身後抹了脖子就走。但忍者的刀刀鋒一定要銳利,要快,最好能做到吹毛立斷的程度。
我手上沒有兵器,他一拔刀我便有些吃虧。加上這傢伙身上「小把戲」還真不少,一會兒放個煙霧,一會兒又甩出個手雷之類的。我也是第一次和這樣的對手交鋒,一時間甚至還有些適應不了。
「他娘的……」我嘴裡罵罵咧咧。心裡已經不爽到了極點。索性手指一抹葫蘆口,就準備放出葫蘆火,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素盞鳴尊那邊也出了問題。因為陣法只作用於古神。所以我感覺不到他們古神能感覺到的壓力,但從素盞鳴尊和蘆屋芳子的表情來看現在可真不好過。而且,素盞鳴尊還是法身實體沒有人類軀殼的保護,當下終於被逼到了極限,加上他本身就代表混亂和戰爭,簡單地來說就是脾氣暴躁。
這一下可就徹底忍不住了,對著陣法結界瘋狂地攻擊,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神力,陣法上光芒不斷閃爍流動,四周施法的忍者似乎也承受了很強的壓力,有幾個甚至看起來像是要倒下的模樣。但陣法一直沒破,而且似乎素盞鳴尊每一拳每一腳的力量都被無情地吸走了。
這一通發狂般的攻擊後,素盞鳴尊也漸漸有些吃力,幾個古神級別的法術足可以毀滅這一大片區域,但卻都被陣法吸收了。加上陣法的隔離,造成他得不到周圍神力的補充,久而久之竟然顯露出了疲憊的樣子。
「看這架勢,你們是想吸乾這兩個古神啊。陣法起到隔離,激怒和吞噬的作用。呵呵,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這個陣法是哪裡找來的?回頭也給我一個,我也吸收幾個古神用用。」我冷笑著問紅衣忍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與神(1)
蘆屋摩崖是萬萬沒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出,最讓他吃驚的莫過於自己的侄女居然是大日女尊這件事。
自己家裡居然出了個古神,而且是日本最牛逼的古神,事先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能不驚呆才奇怪呢。
天台上方出現奇異的光芒吸引了他們的注意。蘆屋摩崖看了一會兒後轉頭再一瞧安倍家的老家主,這時候可就不一樣了。
本來這老家主是一臉垂垂老矣的模樣,換句話說就是一副快死了的樣子,那皮膚褶皺的都能藏下石子。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過了一會兒後這老頭的臉上居然好似年輕了一些。而且身體周圍居然有奇異的光芒環繞。
「你是不是變年輕了?」蘆屋摩崖問道。
老傢伙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著說:「你是我欣賞的後輩,我現在還和你說話而不是派人殺了你們便是因為我很看好你。」
「哦?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您的欣賞?」蘆屋摩崖不吃他這一套。言語之間少了敬意多了一些嘲諷。
「你和你哥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他將話鋒一轉,提到了蘆屋摩崖的哥哥。「你的哥哥是蘆屋道滿的轉世,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