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

  小尤物抬頭,臉上淡出絲詭異,隨之咯咯怪笑兩聲說:「奶奶掐算的恰到好處,這個局我們已經布了整整半年,等的就是你們這群臭道士過來入局。然後!哈哈!」
  尤物目光陡地一橫,惡狠狠地說:「姓梅的自作聰明,他找來的人,會一個個死在陣裡,當然,我們會說,人是你們幹掉的,因為你們才是這麼多年,一直在背後暗中威脅他的那夥人。這樣一來,為了解脫罪責,姓梅的就會無條件的相信我們。而你們……」
  尤物輕蔑說:「不過是這整局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棋子罷了。」
  我笑了,然後我伸手,輕輕佻起小尤物的下巴,我細聲細語地對她說:「姓梅的身上究竟是什麼,竟讓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拿他做文章,甚至包括你,還不惜以身相許。這,值得嗎?」
  小尤物瞪著一雙不屈的眼神兒凝視我說:「值得!因為,這件事,事關我九黎一族的興旺!至於姓梅的身上究竟有什麼,對不起,你就算殺了我的人,碎了我的魂,我也不會吐出半個字來。」
  九黎族人?
  我一聽這個詞,瞬間感到惹上大麻煩了。
  說九黎,可能很多人還不是特別的明白。但說N多年以前,那個跟黃帝先生,一起大戰過的蚩尤君,相信大家都會瞭解幾分吧。
  九黎全名叫東夷九黎,是古華夏文明中的一個旁系分支。現隸屬於南方的多民族文化。其中,我們耳熟能詳的后羿、帝俊、神農,等等古神話體系,均出於古老的九黎傳說。
  九黎跟茅山術,等很多的術法又有不同,他們信奉的是巫。行使的是鬼巫之術。但那只是表面,歷史上,最早記載九黎的書是,國語中的楚辭。裡面詳細說了;九黎亂德,民神雜糅,不可方物。
  這句話的意思講的是,九黎這個民族,是一個人與神混住在一起的地方,那裡的人,即是神,神也可能是人,因此讓人感覺無以倫比,不可方物。
  由此,我們可以瞭解,上古傳說中的九黎是有多麼地強悍了。
  我腦海清楚記得,老頭子曾經講過,咱們修道人,有幾大不好惹。其中排行第一的是藏地古巫術,而第二位,就是這個九黎巫法。
  苗家的蠱術,包括還有一些儺術等等現存已知的奇門術法,基本上全是從九黎裡脫胎出來的。
  是以,小尤物一提到九黎,我立馬清楚,這次攤上真高手了。
  我跟小暄對了下眼兒。
  四目相對,稍微顯出那麼一丁點的慌張。為啥呢,蠱術也好,神秘儺術也罷,那都是九黎分支裡的東西,可如今,來了個真正的東夷九黎族的後人。
  這,這對手比較生啊,不熟悉,怎麼過招兒呢?
  正思忖呢。
  突然,床上那位梅家的大公子,強強同志,呃……就跟吞了條死耗子似的,在床猛地一放挺兒,接著,他一挪身,張口就哇哇地吐上了。
  我和小暄一驚,兩人同時望過去,只見這位兄弟吐的全是黑綠相間的濃稠物質。
  梅強吐了幾口,然後虛弱地睜眼打量下四周說:「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吶,你們……」
  剛又吐出這兩字兒,梅強丙眼一翻,撲通就仰頭昏死過去。
  小暄見狀,急挪步,到近處伸手一搭梅強的脈。
  三秒後,她扭頭跟我說:「沒事兒了,他只是身體消耗太多,機能衰退,目前正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估計,再過一會兒,他又會重新醒過來的。」
  小尤物目睹梅強醒轉,她冷哼一聲:「哼,醒了也沒用。你們身陷千妖萬獸陣裡,哼,一會兒,你們就等著受死吧。」
  千妖萬獸陣,聽名字好玄幻。
  其實,講白了就是一群受人驅使的陰靈。而所謂的是,則是通過不同的佈陣物質,器具,材料,人為改變了當前時空的結構,然後製造出的一種幻境罷了。
  破陣,需要用很多種不同的方法。而諸多方法中,蠻力最不可取,因為,用蠻力也就是自身雷法,神念,陰身等方法來破陣,結果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你把陣破了,身子骨,估計也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了。
  現在,巫陣兵臨城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應對呢?
  腦中剛生了這一念,可偏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這不,砰砰砰!一串的敲門音就響起來了。然後,我聽到門口梅先生吼:「凌凌,凌凌怎麼了?外面的天怎麼變了,還有,這門口,鬼哭狼嚎的是什麼東西?你快開門,快開門吶!」
☆、第一百五十七章巫蠱最擅長玩的是蟲子
  巫陣一動,感應最強烈的就是那些身上元氣低微的人。
  梅先生沉浸女色,身子骨自然沒法兒跟陽剛小伙比,是以身陷巫陣當中,他心慌的最厲害。
  但說來也怪了,偏偏這麼個傢伙,居然還掌握了讓一群子正邪修道人都沒辦法的所謂把柄。
  因此,不管怎麼說,還真不能讓這貨以為我們就是壞銀。
  但這個節骨眼兒……
  我為難地看了眼小暄。
  小暄一呆,完事兒小聲說:「怎麼個意思。」
  我果斷回:「就是屋裡這些傢伙想讓姓梅的以為咱們是壞人,接著我就真假裝壞人,可又不能讓梅先生知道我是真的壞人,就是這個意思,明白嗎?」
  小暄:「明白!」
  我了個去,這什麼腦子,我自已說的都快糊塗了,她居然一聽就明白。
  不及多想,暄妹子一轉身,移到凌凌姑娘身邊,伸手將之前扯下來的塞嘴布重新塞回到她的嘴裡,然後,再一伸手,將對方手腕上套的一隻玉鐲子給擼下來了。
  拿下玉鐲,小暄想都沒想就戴在了手上,接著,她遁到門前,先將身體藏在門側,然後,她悄沒聲兒地,伸手打開了門鎖。
  「怎麼回事兒?你們搞什麼,現在才開門。」
  梅仁軍嘟囔著剛把門推開,小暄伸出戴玉鐲的手,對準門縫後邊那人的腦門子,砰!就是一掌!
  這小巴掌拍下去後,門外人秒倒。
  接著,小暄一挪步,彎腰同時對我說:「還不快幫忙。」
  我啊了一聲,回過神,彎腰跟小暄一起,一人一隻腳,就將被打暈的梅先生拉進了屋子裡。
《觀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