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節

  恰在這時,小暄過來,然後手不知擱哪兒就掏出張符,對了陳教授的面輕輕一晃,又倏地收回,隨之她用極冷淡地聲音說:「陳老,叫你一聲老,是敬你。可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剛才那符,哼……」
  小暄冷笑說:「那是道家用來懲治惡人用的毒瘡符,你嘛,身上犯的因果,一件件累起來,十張毒瘡符都不夠。所以,教授啊,你覺得我們是該替天行道呢,還是該替天行道呢?」
  陳教授要哭了……
  「二,二位大道爺,二位真神,小……小的,哎!」
  陳教授一咬牙,狠狠掐了把大腿,又拿眼睛一瞟,抬手指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小涼亭說:「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我朝小暄一樂。
  小暄則仍舊繃個小臉,神情顯的格外嚴肅。
  好吧,咱也繃臉。
  兩分鐘後,我和妹子架著教授就去了不遠處的小亭子。
  到了地方。
  陳教授左右看看,然後伸手把後邊背的一個皮包橫在腿上。接著又哆嗦著拉開了拉鏈,打從裡邊取出了一個大大的牛皮紙信封。
  他將信封交到我手上說:「道長,你們先看,看完了,再來問我。」
  我拿了信封,見開口敞著,就伸手進去一掏,轉眼扯出一張大大的照片來。
  我拿出照片和小暄打眼一瞅。
  發現這是一張從高空拍的衛星圖片,而這張圖片明顯是在晚上拍的,四周全是漆黑一片,可就在圖像的正中央,赫然呈現了一道由四股淡藍色光暈組成的大大螺旋。
  我把目光投向了小暄。
  小暄搖了搖頭。
  接著,我倆望向了陳教授。
  老傢伙湊過頭,指著照片說:「這是我歐洲的一個朋友,在一個商業衛星拍攝的圖片中,偶然發現的這麼一個東西。那朋友當時是好奇,找了人來問,結果一個旅歐的華人告訴他,這地方,要出一件大寶貝了。」
  講到這兒,陳教授感慨萬千地說:「我本意不想插手,可我那朋友一再央求我,找人看一看。多年前吶,我因為收一件東西,欠了那朋友一個人情。所以,這次是不得以而為之呀。」
  我笑了笑,把照片掂了掂說:「就憑這麼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麼問題,這或許是雲層的放電,或許是其它什麼原因,都有可能,怎麼就說是要出什麼寶貝了呢。陳老啊,說實話,知道嗎?」
  講過了這一句,我把照片放下,然後順勢一抬頭,突然,我感覺左側方向好像有些不勁兒。
  我猛一扭頭。
  視線中,一個戴了寬框大眼鏡的老年人,正拄了個枴杖,在遠處朝我微微地笑著……
☆、第一百七十二章道貌岸然老混蛋
  這老頭子笑的很詭異,瞧模樣兒就好像我跟他認識,並且是老朋友一般。
  可關鍵我壓根不認識這貨呀,這老傢伙……
  我又仔細瞅了兩眼。
  結果,不瞅還好,這一瞅,他居然奔我們過來了。
  我們離的本就不遠,他這一走,轉念間人已是來到了亭子旁。此時,陳教授剛好將照片收起,抬頭一看來人,兩秒後,他欣喜地叫了一聲:「楚老!」
  老頭子呵呵:「哦,哦,小陳吶,小陳,這都幾年沒見了。上次,記得你還到我們學校做過一個關於文物搶救保護的報告來著,哎喲……這一晃,好像都有三四年了吧。」
  陳教授樂呵呵地回:「是啊,是啊,這一晃好幾年了,楚老你還是沒變,還是那麼年輕。」
  「哎喲,不行了,你看看,我這腿,腰,都老了,不中用,不中用嘍。」
  我和小暄起身,看著這倆老頭子擱這兒賣了一會兒老。
  然後,倆叫獸齊扭頭,一起拿老氣橫秋,指點晚輩的目光瞅我和小暄。
  我在心中冷然一笑,讓眼神用;少年書生,劍指江湖的凜然傲氣回敬。
  兩老頭兒瞬間一笑,相視哈哈,接著陳教授瞅了瞅我們,又看看新來的老頭子,然後他說:「楚老,這二位,你們……」
  楚教授說:「小陳,他們是……」
  得勒,還是我自個兒介紹吧。
  於是,我搬出師門,我乃XX大學,前來此地旅行度假年青小教師一枚。
  聞言,陳教授眼珠子一轉,隨之驚呼:「哎喲,楚老,這不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嗎?」
  好吧,倘若沒什麼差錯,這位楚教授,應該就是梅仁軍提到的那個『楚教授』嘍。
  想不到,這剛聽人提起過,轉眼功夫,居然就擱這麼個地方相見了。
  同樣我也想不到,暗中策劃了這一切,心狠手辣程度直追歷史那幾大超級狠人的楚教授,居然會是這麼和藹的一個老人家。
  是的了,你看他的五官,氣場,膚色,眼神兒。無一不透著飽滿的學識和儒雅風度,以及悲憫天下的慈悲胸懷。
  因此,我覺得那句話得改一改了。以貌相粗人易,以貌相得道之人,難上加難。
  眼下,楚教授正用一對溫和眼珠子打量我和小暄,然後他恍然說:「哦,想起來了,你是那個,那個……對,小於說過叫什麼來著。」
  我微笑說:「姓雷。」
  「對,對,很厲害的一個年輕心理輔導員,小雷,哈哈,你好,你好。」說了話,楚教授伸出了他保養很好的老爪子。
  我伸自個兒大嫩爪子,跟之握之。
《觀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