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節

  剛到二樓,我眼中瞬間就出現了一排正懸在半空,不停蹬腿兒的人影兒。此外,擱這人影附近,還閃著一道來回躥動的白影子。
  我吼了一嗓子:「老三,抓鬼!」
  接下來,我掃一眼附近,看到在一台機床上擺了幾個打磨好的類似刀具模樣兒的東西後,我直接脫了衣服,包手抓了一個,嗖嗖嗖,跑了八步,躍身,
  斬斬斬……
  一共是五刀,五刀過後,吊在廠房大鐵梁子上的五個人,撲通,撲通,就全落在了地上。
  轉爾,祝老道衝上去查看傷勢。
  恰在此時,三爺也得手了,只是,那個害人的鬼,此時正擱他身上來回地躥動呢。
  哎,老三啊老三,天底下,估計再無第二個人能用如此強悍的捉鬼法子了。
  是啊,誰聽說過,捉鬼,是把鬼往自個兒身上引吶。
  下手的這伙子人非常狠毒。
  他們不會直接開槍,或用刀,或怎樣,怎樣。他們玩的就是一個鬼迷人。
  用鬼,將人的心神迷了。之後,被迷之人就會自行上吊的上吊,抹脖子的抹脖子。
  官家來人查了,看了,甭管現代刑偵手段有多麼的先進,到頭來就是一個自殺身亡而死!
  是以,這種事,除了道門中人,旁人很難分清楚,究竟是真自殺,還是假自殺。
  這一局,我感覺對火候的把握,還是比較滿意的。
  人全救下了,無一傷亡。且神不知,鬼不覺,等等,我碎了一鬼。
  自我反省一下,還是有點意氣用事呀。
  祝老道看上去對醫治上吊的人很有經驗,救下來人後,直接一個個拿穴通脈,一陣忙活。
  沒用上半分鐘,五個人,全都咳醒了。
  老三這時叫:「哎呀,哎呀我去,能老實地不,再不老實,我,我就使狠招兒了。」
  我扭頭一看,三爺正自言自語呢。
  狠人,三爺絕對的狠人。
  當下我說句:「讓那鬼老老實實的,再瞎鬧,你直接找個大鬼撕了丫的。」
  三爺:「成!」
  吩咐過老三,我擰頭就奔地上躺著的五個人去了。
  掃了一眼,五人中,其中一個是跟老祝年齡相仿的男子,估計他就是朱有福。另外四人,一個是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另外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其餘兩個是一對年輕的孿生兄弟。
  朱有福咳了幾聲,呆呆坐在地上,念叨一句說:「我這是怎麼了。」
  另外幾人也是坐地上發呆。
  是啊,打從生死關裡轉了個來回,又讓鬼迷了,他們能說出話,這本身已經很不錯了。
  呆坐十幾秒,朱有福瞅了瞅老祝:「祝小妖,你啥時來的。說完,又一拍腦門,不對,我記得好像看你在廠子後院圍牆外轉悠,對了,我好像幹點了什麼?我幹什麼了?老祝,你跑我廠後邊轉什麼呀?」
  說完,他又搖了下頭,接著目光看到那個坐起的六十多歲老太太,他說了句:『姐,你不在家,到廠裡來幹啥?』
  我看到這兒,心裡一發酸。
  多虧及時啊,要不然,這一大家子人,可就全死了!
  當下,我上前一步給朱有福拉起,又扭頭跟老道說:「老祝,你先領家屬找個地方休息,老三,你審那個作死的玩意兒,朱有福,朱先生是吧。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第二百二十六章有人搶我們的功
  朱有福呆呆探出個頭,問我一句:「你是,哪位啊?」
  我笑了,看了眼祝老道。
  老道說:「有福啊,他是我兄弟,是救了你命的人。有什麼事,你跟他說,同跟我講是一樣的。」
  朱有福遲緩起身:「啊,這樣呀,那你得好好幫我想下,我這腦子,現在亂亂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我微笑回了個沒問題。
  朱有福的情況在臨床上講,叫應激性失憶。道門講,丟魂兒了。
  當然,只是小丟了一下而已,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在我面前像個正常人似的同我對話。
  轉眼,我給朱有福拉起,走到一個工作椅前,又扶了他在椅子上坐了。
  我沒說話,而是直接讓他把頭向後微仰,接著伸手出來,以柔勁功夫,幫他松活脖子上的氣血。
  這上了一次的吊,算起來,也是死過一回的人嘍。再加上,勒了脖子,氣血全停在脖子那裡運轉不開。
  所以叫,就得上柔勁兒,用松活氣血的法子,慢慢將凝固的血氣化開。
  朱有福舒服地向後靠著,閉了眼,任由我給他揉脖子。
  就這麼,揉了大概十來分鐘。
  他突然打了個激靈,然後渾身哆嗦著說:「別,別,千萬不要殺我家人,千萬,千萬不要……」
  這是記憶復甦了。
《觀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