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狗爺揮揮手:「戲子,聽說你本領不錯,會說藏語嗎?」
  戲子對狗爺有些害怕,猶豫地問道:「在四川,和藏民打過交道,會一點。」
  「跟我走吧。」狗爺道:「不差錢的事情你做不做。」
  戲子喝了一碗水,乾脆利落地說道:「我跟你幹。你可不能跟趙九一樣不給錢。」
  「成交。」狗爺一拍桌子,斷是豪氣干雲,完全沒有一點悲傷神情。
  在小店休息半個小時,很快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小店原來的老闆,另外一個是水怪。水怪不高興埋怨我:「走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你睡得太熟,我沒忍心叫你。」我道。
  水怪道:「不說了。你去哪裡,我跟著你。估計不久就能見到天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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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宜賓縣城,何青眉獨自離開,背著姐姐的骨殖,回到那個空無一人的山谷。離別,眼神遊移,不知是歡喜還是憂傷。那個愛上他的男子留在小雞公嶺裡,她會再遇上另外的嗎?
  我和狗爺、還有水怪、戲子回到了成都。我給水怪弄了一件寬大的睡衣套著身上,把濃黑的體毛都關注,又弄了一個大黑的青銅面具戴上,四個人不倫不類變得異常惹人注目,但這是我想到最好的打扮。
  從到達成都去往宜賓,到回到宜賓,花費了差不多兩個星期時間。丟失了兩個土卵,送走了小羊,我更是身心疲憊,和蕭天將約好的一個月約定轉眼就要到,我都不願意去。俗話說「失眠一夜,三夜都補不回來」,我現在唯一想法就是死在床上,睡個天翻地覆。
  狗爺說生命中最後時間寶貴,讓戲子帶著一起找幾個四川本地妹子談談人生,聊聊理想。
  我懶得管,罵道:「你要是累斷了腰,死在溫柔鄉,可不能說什麼鼠亡人亡的讖語了。」
  「那最好。」狗爺笑道。
  水怪倒也安分就在酒店方便休息,期間和我出去低調吃了一份晚飯,我點了麻婆豆腐拌飯吃飽回來接著睡覺。水怪則要了幾瓶酒回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喝的的水怪。
  睡到了半夜,我作了一個噩夢,一把刀刺進了情人的心窩。
  耳畔水怪雷鳴一般的鼾聲,再也睡不著,肚子又飢渴,支起身子床頭抽屜,想找出卡片,打個電話叫夜宵。
  抽頭櫃拉開。
  櫃子裡面盤著兩條毒蛇,第一隻是綠色的,第二隻是也是綠色的,都是竹葉青。
  蛇身壓著卡片。
  我無語道:「又是文化宮的五塊錢的假貨嗎?你是批發了一批嗎?」伸手要把假蛇丟出去,把卡片摸出來。剛伸出手,盤著不動的假蛇「刺啦」一聲猛地伸直身子,嘴裡面吐著信子。
  我急忙收回手,猛地跳起來。
  居然是真蛇。
  我踢了一腳水怪:「有蛇。」水怪揉揉鴿子蛋一樣的眼睛,笑道:「媽蛋還真有蛇,你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吧。」水怪輕易把竹葉青抓住,抖散蛇骨,拍拍肚子,好像肚子有些餓,丟進燒水的壺子裡面,接水直接燒開,白喝了一頓蛇羹,大補了一段。
  「沒有點佐料,你確定好喝嗎?」我看著不斷搖頭,下回誰來這裡住,可要遭殃了。
  抽屜裡面壓著卡片,卡片下面壓著一張薄薄的A4紙張,上面是一張彩打的金沙神鳥的圖案。四條神鳥首尾相連,呈逆時針飛翔,中間就繞著一個太陽。A4紙上的圖案是打印出來的,和原物相差甚遠。水怪喝完竹葉青蛇羹:「這是什麼東西啊?」
  水怪在地下呆了幾十年,而太陽神鳥是在幾年前發掘出來,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正要回答。水怪自己說了起來,道:「我以為是一隻鳥,原來是四條鳥。不就是太陽鳥嗎?我見有人騎過它。」
  我樂道:「有人騎過,你是開玩笑嗎?太陽神鳥圖案據說是在一個漆器上面的,是商代的作品,距今有三千多年了,你怎麼可能看過?」
  水怪肯定說道:「我真的看到有人騎過,至於是什麼時候我就忘記了?」水怪說完後,比劃了兩下,說這是神鳥的翅膀,又比劃說這是神鳥的翅膀,水怪說得有模有樣的,我倒有些相信,連忙問道:「你在哪裡見過,是什麼人騎著太陽神鳥?」
  水怪打了個飽嗝,眼珠子轉動,伸手拍著腦袋,道:「我不記得什麼地方,也不記得什麼人騎過。但是我的確是見過。」
  「那你再想想。」
  「我記起來了。」水怪忽地喊道,傳出一股蛇肉香。
  我逼近一步,問道:「快說!」
  「我在夢中看過。」
☆、第四十四章 狗爺和戲子中情蠱
  第四十四章狗爺和戲子中情蠱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水怪也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主,什麼叫在夢中見過。我小時候看電視超人飛簷走壁,晚上做夢就看到超人穿著褲頭帶著我一起飛。
  水怪八成是看著有人放鳥,晚上回來睡覺就夢到有人騎著大鳥。過了那麼多年,看著太陽神鳥,覺得古怪,產生了錯覺。
  我喊道:「得了,你夢中看到的。怕是只假的太陽神鳥吧。一把年紀,也該好好說話。」
  水怪好像是生氣道:「你還是年輕,知道得太少了。」水怪見我一點都不相信,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看著我直搖頭,找了兩個瓶子,都沒有酒,無趣地坐在房間地板上。
  我沒想到水怪是這樣有自尊的水怪,見他沉默,我也找不到話跟他說,畢竟我問他為什麼進去銅門後,他說和我交情還沒有好到那種程度。不是笑我年輕嗎,得了,咱們不熟,我還不想跟你說話了。
  我把A4紙張拿在手上面,思索著是什麼時候,什麼人進去我房間,放下了兩條毒蛇和一張打印的紙張,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反覆地檢查了A4紙張,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比如說,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咱們出來談一談之類的。
  因為不可能隨便放一張紙條,什麼線索都不留吧。
  尋找了半會,A4紙張上面什麼都沒有,或許這個金沙出土的神鳥就是最大的線索。
  我心中不甘心,半夜起身找了入住的酒店經理,調看了相關攝像頭,果然是有人悄悄打開了酒店的門,然後很快地離去,整個過程都看不到面龐,完全是個陌生人。
  酒店經理再三道歉,說一定調查清楚,還問我要不要報警。我揮手說沒丟什麼東西,也就算了,警察叔叔都蠻忙的。
《五行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