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房間裡基本人沒有,傳出兩聲咳嗽,我想老太太應該就在那個房間的,走了兩步。
  我忽然覺得很危險,心中大叫,太大意了。危險已經降臨了。
  再回頭的時候,已經看到門口站著鼠王,鼠王也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鼠王道:「蕭棋,你騙了所有人,也騙不了我的。」
  戲子可以騙所有人,要騙鼠王是不可能的。可鼠王這架勢,根本不是要幫我的節奏。
  我道:「師公,您要幹嘛?」
  鼠王道:「我是阻止你破壞婚禮的,現在是十一點二十三分,這個四十分鐘你就乖乖地留在這裡。」
  我手心開始流汗,因為我看到金光的蒼青鼠:「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前天晚上你忽然消失,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房間裡面的咳嗽聲又傳了出來……
☆、第四十九章 絕代謝水柔
  我和鼠王之間有五米的距離。在瘋人院呆了幾天,我覺得現在要和鼠王動手,我沒有那個取勝的把握。
  他的老鼠可以一口咬住我,讓我安安穩穩睡上幾天幾夜都不在話下。
  我相信鼠王由支持我搶婚,到阻攔我的搶婚,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而這個轉變應該就是前天晚上他忽然失蹤的時候產生。
  我見鼠王沒有回答我,道:「鼠王,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鼠王的眼神有一絲鬆動,隨即又變得滴水不漏了。
  蒼青鼠慢慢走進,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看著我。
  鼠王道:「蕭棋,你到房間去坐一下,去見一見我娘。」
  鼠王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度懷疑鼠王的倒戈是和他老母親有關,莫非是他娘親被謝連吉扣住了,為人子搭救母親,是天經地義的,我不能苛責鼠王。
  可事實上,鼠王今年都快八十歲,他的老娘還活在世上嗎?
  我見已經露出破綻,乾脆把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又將腳上面的高跟鞋給踢掉,才覺得整個人都回來了,只是身上的皮褲不太舒服。
  我把一切弄好,發現門窗已經從外面鎖死,要從鼠王面前跑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戲子的計劃無疑是完美,只是原本屬於我這一邊鼠王到了另外一邊,實力轉換太快,一切都要成為泡影。
  我心中湧上一股悲涼感,或許佛家說的有緣無份,大概就是我和郭七七現在的情形。
  我只得認栽了,道:「師公,你為了你娘,我不怪你。」
  鼠王手抬了起來,指著咳嗽聲傳來的房間,讓我過去。肥大的蒼青鼠上了鼠王的肩膀,賊溜溜地看著我。
  我只好轉身,往那個房間走去。鼠王快走了兩步,到了我身後的兩米位置,道:「蕭棋,在我娘面前,不要有任何舉動。你要相信,不管你有什麼舉動,都躲不過我娘的那雙眼睛的。」
  鼠王說了這句話,我更加懷疑。
  如果鼠王的娘親這麼厲害,又怎麼會被謝連吉「請」來當客人。真是奇怪得很。
  這個獨立的房間傢俱都比較復古,一看就是上年紀的人居住的。窗門關上之後,平添了幾分陰森和恐怖,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空氣裡面瀰漫一股熟悉的氣息。
  有幾處的畫卷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
  就在此時,我包裡面和銅壺綁在一起的蟲尺開始有了反應。這種反應很突然,也很猛烈。不知覺地支配了我往前面走去。
  咳嗽聲再次響了,就在我面前的那扇房門。房門是推拉梭動的。鼠王的滿是繭的手放在門上,猛地用力,只見唆地一聲,門被拉開。我被鼠王單手拉住,進了房門。
  鼠王聲音有點顫抖,道:「娘,我把他帶來了。」
  房間背陰的位置,出現了一張老式木製輪椅。一個全身黑衣服的女人的背影出現在我的面前,這身衣服和房間的格調十分相似。外面的太陽十分溫暖,可是這個房間卻瀰漫著壓抑、黑暗以及躁動和不安。我感覺心口憋得慌,好像一塊石頭壓著胸口,透不過氣又跑不掉。
  女人全身都是黑衣服,就連頭上也是一塊黑紗蓋住,完全看不見臉龐,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被蓋住。
  無法確定年齡、樣貌、性格……
  不過既然是坐在輪椅上面,就說明此人腿腳是不方便的。
  我在等她說話。
  鼠王也在等。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但我知道,其實也就過去了一分鐘。但這一分鐘卻是那樣的難熬,幾乎耗盡我的體力一樣。
  我承認,我後背的汗水已經濕透了衣服。
  「你是蕭棋?」女人忽然說話了。
  聲音並不是太蒼老。按理說鼠王八十歲,即便是他娘親十五歲生他,現在也有九十五歲了。可這個聲音並沒有九十五歲,聽起來也就是三四十歲的樣子。
  我咬住嘴唇道:「是。我就是,你是誰?」
  聲音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鼠王,你告訴他,我是誰了……不……你給他個提示,看他能不能猜出來。」聲音說道,帶著一種考驗的成分在裡面。
  鼠王道:「我只說一點,那就是《蟲經》。」
  這聲音道:「這個提醒有點多了。你應該說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我聽了《蟲經》,頓時把我給震驚了。我思前想後,能讓鼠王如此服帖的人,而且和《蟲經》有關係的人。
《五行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