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節

  我後背冒汗,喝了兩杯啤酒,全部化為汗水流出來了。
  就在這時,白色富康車緩緩地開來,司機下車,正是孫傑,踱著步子走了過來,臉上還有兩個淤青,好像和人打過架。
  何青眉的動作很快,迎上前後,伸手一拉孫傑,直接就拉過來,外人瞧見,有點像情侶見面的樣子,也不覺得異樣。
  中年黑車司機也鬆了一口氣,道:「是這兩人找你。」
  孫傑今天把頭髮紮起來,往後一甩,分外瀟灑。
  孫傑坐下來後,要了一副碗筷,自己開了瓶酒,倒了兩杯,道:「你們有什麼事情?」
  我道:「渣土車撞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快告訴我。」
  孫傑一杯酒還沒有喝完,飛快站起來,一腳踢了桌子,轉身就跑,桌子上面的鐵盤子,鐵簽全部落在地上了,匡當匡當作響。
  何青眉似乎早已料到了孫傑要跑,身子一動,玉手上前勾住了孫傑的肩膀。
  孫傑肩膀一沉,躲過了何青眉的手,正想跑第二步的時候,紮著的辮子被一把拉住,整個人身子失控,直接摔到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孫傑叫道:「媽個比,老子不跟你們吃飯,你還要打。」
  我拿起一根鐵釬,反手憋在手心,手手臂蓋住,躲過眾人的眼光,走上前,直接刺在孫傑的脖子上面,道:「為什麼要跑?」
  孫傑一時驚慌,脖子上面能感覺到鐵簽的力度,語氣也和緩了,說道:「咱們之間無冤無仇,你抓我幹什麼?」
  我一巴掌扇過去,罵道:「你知道我要問你什麼?」
  我單手把孫傑提起來,從大排檔走出去,孫傑雖然開黑車,但屬於特立獨行的一類,夥伴並不多,帶出去的時候,沒有人上前,就連報警的人也沒有,看樣子他屬於混的極差的一類。
  何青眉開車,我把孫傑丟到後排車裡,我上車把門關上,車子呼啦一聲開了出去。
  「去江邊。」我說道。
  孫傑哭道,大哥,我五十塊錢還給你就是了。
  我道,不是那個事情,你見到我們,為什麼要跑。
  孫傑道,那姑娘直接將我扣住,我怕你們是割我腰子的,所以趕緊溜了。
  孫傑滿嘴跑火車,一句話真話都不說。
  我一巴掌打了過去,孫傑嗷嗷叫著,一口唾沫直接吐在我身上,我罵道:「你真是不見江水不死心。」
  最後車子停在了長江邊上,四周寂靜,沒有一個人。我把孫傑提了出去,問道:「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想問你,為什麼你要跑?」
  孫傑跌跌撞撞,將胸前的衣服解開,肚子上面有幾個清淤的痕跡。我只打臉,胸前的淤青不會是我留下的。
  「有人警告你了!」我問道。
  孫傑道:「今天早上我出來吃早飯,兩個人上前照我胸口踢了兩腳,說要是再在網上胡說八道就弄死我。」
  「是什麼人?」我問道。
  孫傑道:「兩人我都沒見過,我報警都沒用,只得自己忍著。」
  我心想,莫非是有人知道孫傑胡說八道。
  再三逼問,知道了孫傑在一些論壇上面發了帖子,大概是講建國叔被撞事件的蹊蹺,不過帖子發出去後,很快就刪掉了,昨晚和我說了之後,他又回去發了帖子。
  第二天早上,有人找上門一頓爆揍。
  我把孫傑扶起來道:「這事情你跟我說說,我不會告訴別人。受害人是我叔,這東西我不調查清楚,我不會善擺甘休的。」
  孫傑狐疑地看著,我給他上了一支煙。
  一支煙後,孫傑把親眼所見的告訴了我。
  當時他凌晨送一個客人去附近縣城,回來時候上午九點多,在進入江城境內地方,大概是五環四環的位置,兩邊都有不少林立的工廠。
  在一個僻靜的路口,一輛白色雅閣車子開得很慢。
  到了一個路口,兩輛渣土車前後來襲,直接將雅閣車給碾碎了,他看得出來,司機的車技很高,奈何,雅閣在渣土車面前,就好像螞蟻在大象面前,最後也擺脫不了被屠殺的命運。
  孫傑親眼目睹著一切,可忙活了一天,手機已經沒有電,根本無法用手機拍照。
  自那以後,他對渣土車有了一種恐懼感。
  何青眉問道:「第一,你確定是兩輛車?第二,你確定是故意造成的?」
  孫傑搗蒜一般點頭,表示以貝多芬發誓,自己所說的都是真話,只是警察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因為渣土車和雅閣車主趙陵城沒有任何恩怨,調查趙陵城的背景,沒有任何人和他結怨。
  而警方認為孫傑長途跋涉,十分疲憊,產生幻覺,不要把幻覺當成真實的現場,輿論上對渣土車頗有微詞,這個關頭,要真是鬧出渣土車刻意傷人事件,對輿論的導向是不好的,遲緩了經濟發展。
  問完之後,我讓孫傑帶我去事發的路口,在五環附近,那邊人煙稀少,只有幾個正在建設的工場,應該是往工業園發展,而更多的則是廢棄的工業園。
  道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什麼,黑暗中幾隻發光眼睛綠油油的,偶爾傳來兩聲狗吠,正是野狗。
  在孫傑的帶領下,我們到了事故發生的地方。
  兩個大的廢棄工廠,門口鐵門早已銹跡斑斑,鐵鏈已經爛掉,看不出當年這裡是用來發展什麼的。
  用手電一照,裡面荒草雜生,草叢裡蟋蟀聲此起彼伏,還有幾隻蛤蟆在跳來跳去。
  如果把渣土車藏在工廠裡面,一旦雅閣車從這裡經過,渣土車隨時都能開出來。
  當然需要找一個觀測點,時刻注意著路口出現的車子。
《五行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