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曉凌突了我一眼,溫柔的說:「大爺,是不是要我幫你捏腳啊?」
  「嘿嘿,曉凌,感情是真的才好,那朕給你機會讓你伺候下?」我心裡樂啊,這個曉凌,真是個賢妻良母呀。
  「啪!」又是一個巴掌,打在我的頭頂上。
  「你真把你當大爺啦?你真把自己當英雄啦?李喃生,不是我可憐你,你咋就這樣呢?你好威風啊,救火受傷呢?」曉凌再改形象。
  「我,我……」我說不出口。
  「你別這樣得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己工作失誤了,別人不知道,在我面前你還裝?得了吧你。」
  「我……」
  「我什麼我,你以為我會把你當皇帝呀,整好,趁人不在,我給你面子,現在就修理你。」曉凌恨恨的說。
  「得,得,姑奶奶,你演技也太好了。那你剛才還幫我開脫?」我說。
  「幫你開脫?那不是怎辦?你還叫我說是你縱火啊?我真瞎了眼了,記得就不理你是了。」
  「曉凌,幹嘛這樣咄咄逼人啊。既然這個事情是往好的方面發展,你幹嘛扼殺了這個態勢呀。」我說。
  「好的方向發展?不修理你你怎記得過失呢。誰知道你背後會不會背著我去做什麼事情呢。對了,那個事情還沒完呢。」曉凌說。
  「還有完沒完啊?得,我改之就是。你看,我全身都黑炭一樣,給我抹抹身子呀。」我看曉凌也不是真的生氣,她是講道理的。
  「呀?李喃生,別把自己當丈夫呀。我為什麼要幫你抹身子?」曉凌道。
  「哎,哎,也罷,也罷,你把我初吻強取了,現在你有底氣了是不。」
  「你!你!」曉凌又氣又恨的,被我說出這個事情,她臉不禁就紅了。
  「我給你打水,你就在這裡自己處理吧。我才懶得理你。」曉凌說著拿起臉盤去給我裝水。
  「你別呀,怎這麼忍心呢。你看,這,這多髒。」我還是不死心。
  「有我這樣伺候你,你撿到寶了。還諸多要求。」曉凌說這出去了。
  我一看沒戲了,這個曉凌,是冰棍呢還是石頭?我突然想起一部電影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許曉凌是慢熱的人。
  我只好自己處理,等著曉凌拿來水,我自己手洗。沒人照顧,這樣已經很滿足了,知足常樂啊;況且縱火這事,壞事轉好,真不是這樣轉法的,很不光彩,天不知,地不知,就我和曉凌知道就是了。
  我吃力的站起來,現在除了呼吸胸口還是有點痛之外,就是難聞的氣體在我胸內蕩氣迴腸。
  曉凌出去了好一會,都還沒見回來。我站在窗口看看外面,寂靜無比,只是我的心有點在跳,男女共處一室,雖然沒有事情可以發生,但是敏感的神經,我覺得都無法控制自己了。
  我看著窗外,沒有見有人出入火葬場大門,剛才的火災好像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反正也不是很嚴重,也是內部的原因,更沒有報警,這個明天汪財就會批下個條,讓謝思去採購一個新爐回來,一切又會回到正常軌道了,是升級了的軌道。
  悠悠的大路,街燈初起,人間看似熱鬧,卻又沒有人煙的樣子。我看見一個女子打著一把傘從水井那邊走來,這個女子好像是曉凌,我想:這曉凌怎麼搞的呢?沒下雨,又沒出月光,怎就打傘。
  我叫喚:「曉凌,曉凌。月亮出來了要打傘呀?」
  那女子停下來了,雨傘稍稍的往後面放下來,我看見此女身材與曉凌一樣,穿著黑色的衣服,好像壽衣,但也無法清晰的分辨出是緊身的還是旗袍。那女子頭髮像曉凌一樣,長到肩下,她一抬頭,還真有幾分曉凌的樣子,我心裡暗笑,這個曉凌,出去提個水都要換衣服呀,莫非是想給我驚喜?還是她也要洗下身子呀?我不禁又意淫了。
  這個黑衣服打傘的女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呆呆的看著我,只是我注意到這個曉凌,平白無故的穿個紅色的鞋子提水,你幹嘛呢你?呵呵,你等著,哥這就下去。
  我轉過身子,在地上找到我的人字拖,穿上,用手把門一拉開,喲,這曉凌,這麼快的就站在我的門口了。
  「喲,真機靈啊,這麼快給我開門了。」曉凌說。
  我說:「哈哈,曉凌,你怎跑這麼快?水還有沒有呀?」我看著曉凌提的水。
  「喏,夠了吧?」曉凌說。
  「夠了,曉凌你會凌波微步呀,跑這麼快一點水都沒滴。」我說,「哦,你的傘呢?」
  「你沒事吧?平白無故的打什傘?」曉凌把水放地上。
  「我說曉凌,你怎麼變魔術呀?一下就換好衣服了。」我看曉凌穿的是綠色休閒裝。
  「莫名其妙!」曉凌說著,沒理我,她蹬著鞋子的泥土。
  「你,剛沒打傘?」我一下想到了什麼。
  「神經病。雨傘擋月光啊?」曉凌說。
  「那剛才在路下打傘的不是你?怎麼我看那就是你啊。」我道。
  「你說什麼呢?」曉凌說。
  我一身冷汗又出,骯髒的衣服後面一下濕了一大片。
  我有點發冷。曉凌說:「我沒有啊,我一直穿這個衣服啊,都還沒來得及換,你看,都是髒的。你怎麼了?」
  「我,我看見鬼了。」我說。
  「你沒事吧?你怎麼老見鬼的?在哪?」曉凌說。
  我說:「窗外的路邊,黑色衣服紅鞋子,打著傘。樣子和你一模一樣。」
  「哪?我看看。」曉凌說這跑向窗口。
  「不,不。」我攔不住,曉凌已經到窗口了。
  「沒有啊。哪裡有?是活人吧?跑了吧?」曉凌說。
  「活人?是就好了,我也不想見鬼啊。」我還是害怕的過去看看,曉凌已經離開了窗口,去忙活那桶水的事情了。她以為我耍她。
  我往外一看:「曉凌~~~~~~」我顫抖的說,「你怎麼在下面呢?」我真看見了,真見那女的在外面路邊的樹下,那樹正是開始被我埋了三兩肉的那裡,那個黑衣女正看著我,可是她的臉很白,白得很慘,我全是雞皮疙瘩像揠苗助長一樣,全部起來了。
《我在火葬場工作這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