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七爺也看我好了點,喜出望外,他也想不到自己會這一手,這個不知道是哪裡學來的一手。
  「好了?喃生。」七爺說。
  我:「嗯,叫我爸來,電話是76448448,快。」
  七爺真以為我好了,站起來,可他一站,那四根筷子一下就散了掉下來。接著,我也從坐著的姿勢掉了下來。人的注意力一集中在某個地方,神經就控制住你的行為,就好像男人一看到美女,某些地方一集中精神,就會發生質變;我剛才全身癢、噁心的樣子,一下被七爺的古怪雜技吸引,好了幾秒,現在,筷倒猢猻散,是筷倒喃生散,我不是猢猻。
  七爺和曉凌忙忙然的把我扶躺在床上。
  「曉凌,快去打電話,這喃生,是不是要見家人最後一面了?這問題大了。」七爺說。
  「嗚嗚嗚嗚,死李喃生,你可別這樣啊。我去,我去。」曉凌快快出門。
  我很想說,我不是叫你去喊我爸來吃飯,吃最後一頓飯,而我爸是喃麼佬,他對我比你們瞭解,我是鬼上身嗎?你們診斷不出來,或者你們診斷不出是什麼鬼來。
  七爺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我能感覺到這就堪比親爹的照顧,七爺幫我抹身子,從上到下,任何地方都沒放過,我有點難過,我的處子身被准岳父先看了,有點不平衡啊。
  曉凌打完電話之後,回來見七爺脫光了我的衣服,她跑回她房間迴避了,我沒有露陰癖,我也羞答答的想辦法扭身子,我現在還是有點犯渾,全身癢,吐依舊,口中還不時的噴出泡沫來,不知道這中的邪是不是個病秧子來的。
  三個小時後,家父和三叔來到了,這是家人第一次到火葬場看我,之前他們都沒有來過,這次到來都是10點多了,我的舍友出去了都還沒有回來,估計是去網吧了。
  「喃生,怎了?」父親問我。
  我無法回答,全身還是出汗,中邪的時候真的很難受。
  「二哥,我看喃生這次中邪真不淺,快快,準備吧。」
  我爸看下三叔,沒有說話,沉思道:「這個,我看未必。阿三,你來,用筷子夾住難受的手指,對,拇指。」
50、治邪2
三叔就拿七爺的那幾根筷子,用力夾我的拇指,我一個生痛,「阿」聲叫了。曉凌和七爺在旁邊看著,七爺有點敬佩帶點蔑視地看著我父親,這個同志,看來手藝與我差不多啊,要不怎麼不帶傢伙,用我的筷子呢。
  「曉凌,曉凌。」我爸叫。
  「叔叔,在,在。」曉凌站出來。
  「喃生是不是呼吸了濃煙?」我爸問。
  「是的,他今天可勇猛了,去救火被煙熏暈了。還在化妝間躺過床。」曉凌說。
  「嗯,煙毒,就陰。看來我知道了。」我爸說。
  七爺過來問:「同志,喃生中的什麼邪?他說他看見了女鬼。」
  「這位爺,不是中邪。我兒子我知道。」我爸說。
  「啊?不是中邪?」七爺還不相信。
  「羊癲瘋!間竭性的。」
  「什麼?發羊吊能發這幾個小時?」七爺問。
  「這個說不準,況且他還中毒在身,躺屍床陰氣過重。但最主要的是羊癲瘋。這小子曾經有過一次。阿三!」我爸問。
  「二哥,在。」三叔說。
  「走,我們出去找點東西。」我爸說,「大爺,這裡哪裡有水池?」
  「水池?邊上有個小池塘,我帶你去」七爺說。
  「有勞了。對了,曉凌,喃生說見到鬼,是怎樣的?在哪裡?」我爸問。
  「他,他說和我一樣,我就莫名其妙了。」曉凌說。
  七爺看看曉凌,正要開口說曉凌,還是帶同志去找東西先吧。
  我爸,三叔,七爺仨來到小池塘邊,七爺問:「找啥呢?」
  「水蛇。」我爸說。
  「這,整好,裡面很多。但得小心點。」七爺說。
  「大爺放心,我抓多了。」三叔說。
  三叔和我爸就捲起褲腿,下到池塘邊上,那個泥深至膝蓋,一陣沼氣飄上來,這個池塘,就是臭水池。
  三叔陷在泥土了,感覺到腳底下有東西串來串去,不是泥鰍,泥鰍沒這麼短,是水蛇!水蛇在三叔腳底打滑,估計是三叔踩到它,一條拇指粗的,半米長的水蛇探頭而出,三叔一個飛爪抓蠅的動作,一撩,就抓住了水蛇的七寸。
  「二哥,有了,有了,走。」三叔抓著水蛇,在水裡晃幾下,洗掉蛇身的泥。
  「嗯,可以了,回去,快點。否則就晚了。大爺,謝謝你。」我爸趕緊的洗腳上岸。
  七爺雖然是貧苦出身,也見過世面,可是見這三叔如此嫻熟、專業的抓蛇動作,有點懷疑這中年人是不是抓蛇戶呢。孰不知在農村別說抓蛇,就算是打野豬、套狐狸等人人都是高手。
  三叔把水蛇抓回來,把曉凌嚇得不淺,曉凌在我身後把我扶起來,我知道解藥來了。
  我爸拿著水蛇的尾巴,問七爺要個剪刀,「卡嚓」的把水蛇的尾巴剪斷。三叔就這曉凌的力,用手把我的嘴巴一捏,我乖乖就範,張開了嘴巴。爸把水蛇那滴血的傷處放在我口裡,那蛇不斷的扭動,那血一滴一滴的滴進我嘴裡,一股熱流,腥臭味在我喉結裡往下鑽,嗜血成性?我這麼大,這是第二次吸血。
  那蛇血滴了十分鐘才放完,我滿口是血,好像吐,可是我的頭被三叔摁著,無法動彈,直到所有的血流進我的肚子,感覺還有點飽了,我舔舔嘴唇,三叔才放開我的頭,我惡作劇的,張嘴「哈」一聲,如吸血鬼般,把曉凌弄得個激靈,哎,又在曉凌面前除了這吸血相,不嚇到她才怪。
  我感覺身體一個熱流,半個小時後,神上的癢痛慢慢消失,藥到病除。我虛脫一般躺在床上,血口噴床,死的心都有。
  「好了,好了,終於好了。」我爸說。
  「同志,喃生一直都有羊癲瘋的嗎?」七爺問。
  「也不是,他以前有過一次,小時候帶他去檢查過,沒有這病史,家族也沒有這病史。根據我和死人打交道這麼多年來看,他這個事情不是本身的問題,問題出在很多方面,比如他見鬼,緊張導致的。對了,喃生,喃生。」我爸叫我。
《我在火葬場工作這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