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節
我不解地看著她:「別的事情?」
「對,我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基本上一個女人懷過了孩子,就不會忘了孩子的父親,不管埋藏在心底多深,都不會忘。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我從女人的角度來看,還是比較對的。」薇薇說話的節奏很緩慢,似乎是在一邊琢磨一邊說。
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理論,聽上去也不無道理,至於現實如何,還是要看每個人對待感情的程度和個人性格了吧。
似乎是見我沒什麼反應,薇薇就拍了我手背一下:「你有沒有在聽?」
「那個,我覺得似乎有點道理,但又不知道對不對。」我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後來整個晚上我們都在討論這個問題,然後漸漸就有點跑題了,把話題竟然說到我身上,薇薇竟然還問我,要是她給我懷過孩子,後來打掉了,我會不會忘了她。
當時這個問題給我弄的很無奈,我只好說了一堆好話,她這才滿意。
第二天早晨薇薇就到我公司忙活去了,聽她說這兩天我昏迷的時候她都壓著事情沒去處理,現在看到我醒過來也放心了,就必須要去公司一趟才行。
「我走了,你自己要乖,我大概中午就能回來。」薇薇臨走的時候囑咐道。
我擺了擺手:「快去吧,開車注意安全。」
自己在病房裡面待著很無聊,玩了一會兒手機就快沒有電了,也不知道薇薇給沒給我帶充電器過來,索性就等她回來再說好了。
躺著已經很乏了,我就自己慢慢坐了起來,感覺今天的情況比昨天好多了,用不了兩天就能出院了,只不過腦袋被撞了一下而已。
快到中午的時候楊教授推門進來了,見到我仍舊笑呵呵的衝我點頭。
我也點頭回應,但不知道看到他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卻總有一種摸不透他的感覺。
也可能是上了年紀,楊教授給我的感覺總是那麼內斂,表面很隨和,實際上或許城府更深,我想像不到的深。
「今天感覺怎麼樣?」楊教授坐在我對面說道。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一下:「比昨天好多了,估計明天就好出院了。」
楊教授笑著點頭,似乎沒有阻攔我的意思,但他平靜無波的眼睛裡卻有一絲波動,這種波動轉瞬即逝,說道:「年輕就是好啊,身體恢復得真快,要是換了我這種老頭子,估計要躺上三個月吧。」
「哪有啊,我看楊教授你身體也不錯啊。」我嘴上說著,心裡卻納悶兒他跟昨天的態度似乎不一樣了,而且之前他在車上跟我說話的時候,那腿腳根本就不像是上了年紀的。
「不行,畢竟老了。」楊教授笑著擺了擺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接他的話,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似乎是想要把我看穿,卻又在懷疑著什麼。
隔了好一會兒,楊教授才慢慢收回視線,站起來說道:「既然你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你千萬記住好好休息,不要太用腦了。」
「嗯,我知道了。」我說著就站起來送他。
可楊教授立刻就讓我坐下了,在我一再表示自己可以下床走動的時候,他這才允許我走到了門口,而且在病房門口再一次提醒我不要過於用腦。
我依舊點頭,聽著他口中說「過於用腦」四個字的時候,語氣似乎有些特別的意思,究竟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我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腦袋,是那種皮外傷的疼痛,我也就不在意了。
可我剛剛躺回到床上,就聽見門外似乎有護士跟楊教授打招呼,聲音很清楚地傳了進來,說道:「楊教授,您還沒走啊。」
「啊,我這邊還有點事。」楊教授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聽著楊教授跟護士的閒聊,我心裡就納悶兒了,怎麼過了幾分鐘了,楊教授還在我病房門口沒有走啊?
沒幾句話楊教授就推辭地說道:「我還要去看一個病人,就不多聊了。」
「好,您忙您的。」護士說話似乎也很客氣。
楊教授嗯嗯地應了兩聲,我就聽見腳步聲走到我門口這邊來了,緊接著門把手就被人向下壓了一下,鎖芯發出卡嚓一聲。
門開了。
我屏住呼吸,看著門快速被人從外面推開,然後一個白衣人影眨眼間就閃了進來,門又快速被關上了。
呼——
楊教授穿著整潔的白大褂子,進來了以後長長出了口氣,扭過頭來看著我,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我不解地看著楊教授,他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和藹,反而謹慎的樣子多了有些,而且剛才的動作也太不雅觀了,就跟做賊一樣。
似乎是見我要說話,楊教授立刻豎起手指在嘴巴前面,做了一個讓我噤聲的動作,然後腿腳敏捷地走了過來,沒有發出太多的聲音。
扶了一下眼鏡,楊教授就開始盯著我:「你感覺怎麼樣?」
「你剛才來的時候不是問過了?」我奇怪地看著她,有些警惕地向後退了一些,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這個距離應該能反應得過來。
楊教授聽我這麼一說,立刻瞪大了眼睛,驚懼地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然後疑惑地看著我:「他剛才來了?跟你說什麼了沒有?」
我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震驚到了,感覺眼前這個楊教授似曾相識。
「不是,你聽我說,上次我在車裡跟你談過話的。」楊教授壓低了聲音,雙手指著自己胸口,竟然擺出了一副真誠的樣子。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楊教授是上次神經兮兮的那個,懷裡揣著一堆皺皺巴巴的紙,說是研究了昏迷時候的夢話。
但這麼一想我整個人又毛骨悚然起來,害怕地看著他,慢慢從床上下來,跟他拉開了一個床的距離。
怎麼會突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楊教授?!
楊教授見我這麼做也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只是伸了雙手示意我不要激動,然後做賊似的看了門口一眼,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你小一點聲,不要弄出太大動靜,冷靜一下聽我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嚥了一下吐沫:「聽你這麼說,你是另外一個楊教授?」
似乎沒有要給我解釋的意思,他只是又拿出了那些皺皺巴巴的紙,說道:「現在解釋不清楚,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