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節
一天沒有怎麼好好吃東西,這會兒肚子餓了,就什麼事情都先拋到腦後了。
薇薇很久沒在家裡,這幾天我已經把儲存的蔬菜水果都吃完了,現在餓了應該還有飯店開著門,只好披上衣服去外面吃一口了。
走到了小區門口,我看著門口有一家麵館還在開張,本來就是打算湊合吃點,吃什麼就無所謂了。
剛走進麵館,看著一張張整齊的桌椅,入口斜對面是收銀台,後面的櫃子上擺放著各種飲料和酒,特別是老闆的帶著笑的面孔,讓我感覺特別熟悉。
我好像來過這家麵館吃東西,但怎麼就沒有印象了。
「小伙子,吃點什麼?」老闆走過來把菜單遞給我,服務態度好的沒話說,簡直就把我當成了上帝一樣。
可能是因為有些牴觸曾經來過這裡,而且我印象中好像還是吃麵,我就故意點了一個炒飯,然後要了一個小菜。
老闆急忙點頭:「好勒,一會兒就來。」
在等飯菜上來的這段時間,我就一直在打量著周圍,見老闆吩咐了一下廚房就出來坐在了收銀台,低著頭不知道悠閒自得的在那裡幹什麼,好像還很樂呵。
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老闆警惕地看著我一眼,立刻停止了剛才的動作。
就這一眼,我立刻就覺得很熟悉,似乎在某個時刻也被這樣看過一眼,而且我很確定也是這個老闆。
「那個……」老闆見我走了過來,手底下不知道在忙活什麼,我就聽見了一個關抽屜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警惕,但這眼神明顯就讓我不舒服,我皺著眉說道:「我以前是不是來你這裡吃過東西?」
沒想到我會這麼會所,老闆愣了一下,尷尬地看著我,笑著說道:「每天來我這裡吃飯的人這麼多,我怎麼……」
話還沒說完,他臉色立刻就變了一下,站起來恍然大悟地看著我:「我想起來了,你是那次晚上快到凌晨來的那個客人。」
快到凌晨?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但我為什麼快到凌晨了還來這裡吃飯,薇薇不知道嗎?
這個時候裡面的廚房有人端了飯菜出來,見我們兩個人站在那裡都沒有說話,就奇怪地瞄了老闆一眼,然後笑著對我說道:「您點的炒飯和小菜。」
飯菜放在桌子上,這會兒我已經很餓了,就沒在跟老闆繼續說話,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老闆似乎也鬆了口氣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不知道跟廚師在那裡小聲說著什麼,偶爾還會用古怪的眼神瞄我一下。
直到吃完飯結賬的時候,老闆都沒有跟我多說一句話,倒是那廚師似乎沒什麼事兒,跟我隨意聊了兩句。
從麵館出來天已經很黑了,好像最近也不會下雨之類的,空氣中沒有太多水分子,這就導致天異常的黑,沒有路燈的話基本看不到前面太遠。
還好小區我比較熟悉,偶爾也會有汽車開過,車燈和路燈勉強能夠提供一下光線。
前面一輛車剛過去,後面又有車燈照了過來,我為了安全下意識回頭了一下,就見一輛跟我一模一樣的車裡,開著內飾燈,裡面坐了四個人。
這四個人全部都是我,面無表情,但卻都在經過我的時候,齊刷刷扭頭看了過來,臉上露出了僵硬的假笑。
我嚇得立刻停住了,看著那輛車緩緩從我旁邊開了過去,就連車牌號就都跟我的一模一樣。
等我反應過來要追上去的時候,那輛車已經在前面拐彎了,可前面並不是我家的位置,而是小區另外一邊。
猶豫了一下我追過去查看,可在小區這棟樓下面,已經不見那輛車了,而且樓對面的停車位已經停滿了車。
我壯著膽子沿途走過去,沒有任何一輛車跟我的一模一樣,也再也沒有看到那四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
忽然一陣嗡嗡發動機聲音傳了過來,我回頭一看,竟然是一輛八輪大貨車,開著遠光燈,照的我周圍一片明亮,而我卻只能勉強瞇著眼睛才能看清楚。
這輛大貨車在我回頭的時候就到了近前,速度絲毫沒減,可能是看到我了,才瘋狂的響著汽笛聲,差點把我耳膜給震穿了。
糟了,要撞上了,我心裡瞬間已經涼了半截。
不到一秒種的反應時間裡,我明顯看清楚坐在高高駕駛台上的人的臉,心裡咯登一下。
那垂直的長髮和精緻的容貌,只不過配上堅決的表情,睜大了眼睛盯著我,似乎是鐵了心的要把我給撞死。
薇薇!
我只來得及在心裡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結實的力道就衝擊在我身上,甚至我都來得及抬起手抵擋就廢了出去。
我感覺天旋地轉,然後肩膀好像接觸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整個人又被拋起來,滑行了一段時間距離才停止下來。
咳咳,我已經感覺全身動不了,剛才著地的肩膀詭異地到了身後,多半已經是骨折了。
更糟糕的是,我看著那輛大貨車的車輪緩緩行駛了過來,衝著我的腦袋,近得我都能看清楚上面的輪胎紋路了。
在輪胎碰到我鼻尖的時候停了下來,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輪胎,屏住了呼吸,見它停下來這才鬆了口氣。
我大口喘著粗氣,看著輪胎紋路,這才想起來開車的竟然是薇薇,而且那種表情擺明是要撞死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光當——
一個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在車底下甚至能聽到齒輪變動的聲音,全身溫度瞬間就降到了冰點。
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做過公交車的人都知道,這是司機在換擋位的時候才會發出來的聲音!
油門的聲音繼續響起,我甚至能感覺到一股股尾氣順著系統從側面的排氣管流通過去,每燃燒一滴油,都會變成一種能殺掉我的推動力,推著車子向前行駛。
突突的發動機聲和一股股噴出去的尾氣太常見了,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我的催命符。
車輪一點點向前,我感覺鼻子已經被壓得變形了,鑽心的疼痛讓我大聲吼了出來,可能是聽到了我的聲音,車輪再一次停下來了。
我感覺一股股熱流順著臉留了下來,鼻尖的軟骨肯定是錯位了,開車的是薇薇,為什麼會這樣?
我想要挪動身子,可我這才發現根本做不到,我根本感覺不到身子,估計在被撞飛的時候脊椎就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