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而蔣仁的效率不僅體現在幫我們尋找房源這方面上,還體現在另一方面。
我和熊貓剛剛住下第三天,甚至還處於水土不服的情況下,蔣仁這傢伙居然就給我們聯繫到了南下以來的第一單生意。
第三十二章 重新開張
這次聯繫到的客戶是個青年女性,二十八歲,姓龔,叫龔凡仙。為了表示客氣,我和熊貓都禮貌地稱呼她為龔姐。
根據蔣仁介紹,這一次的案子很簡單,就是很單純的凶宅遺留問題,龔姐的丈夫三年前在房中遭人殺害,後來定案是小偷入室盜竊,被龔姐丈夫撞破後起了殺人的想法,這才鬧出了這場慘劇。不過在各方部門的努力下,小偷已經被繩之於法了,案子也就瞭解了。
雖然是凶宅,但是龔姐一來沒有經濟實力搬遷,二來這間房子承載了太多記憶,龔姐割捨不掉,所以一直都沒有處理,知道前些日子宅子忽然開始鬧鬼。
起初是龔姐半夜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身邊有呼吸聲,可是開燈之後呼吸聲就會消失,關燈後呼吸聲再度浮現出來,如此反覆。
然後半夜就開始在房間裡不停出現腳步聲,但是卻沒有像上次陳娟家裡出現的那麼明顯,沖馬桶這種較為明目張膽的行徑沒有做出來,但是卻有腳步聲,偶爾還會出現敲門聲。
其實這個案子不難,光從敘述我就能夠斷定出來應該是家中有鬼,而且鬼的數量並不多。
這種案子的特點就是受害人往往是單身女性,不常在家裡開火做飯,家裡欠缺陽氣才會產生這樣的效果。
當天我和熊貓就跟著蔣仁去到了龔姐的家裡,龔姐見到上門的是我和熊貓兩個小年輕,臉色立即變得非常難看。
她幾乎是劈頭蓋臉對著蔣仁就是一頓臭罵:「蔣先生,我可要說說你,看起來你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帶著兩個毛頭小子過來糊弄誰啊?」
看起來龔姐的看法就是歲數越大的越靠譜,我和熊貓這種年輕人根本無法勝任這個行業。
蔣仁在行業裡摸爬滾打久了,各種各樣的客戶都遇到過,像龔姐這樣的客戶根本算不上什麼。
他當即就陪著笑說道:「龔姐,您也先別急著生氣,是騾子是馬,咱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
我悄悄瞪了蔣仁一眼,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不過蔣仁也是一片好意。
龔姐的態度倒是很堅定,當即就說:「你們這樣的上門,我是不會支付定金的,除非你們能夠擺平事情,我才會考慮付款!蔣先生,我看你初來乍到的挺可憐,這才接了你的生意,你可不要坑我哦!」
一看龔姐這個態度,我心裡其實有點不舒服,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過來幫忙的,生意歸生意,人情總還有吧?
我找個機會悄悄問了蔣仁,這位龔姐的出價大概是多少,蔣仁苦笑一聲,說也就幾千塊錢。
對於一個三線城市,幾千塊錢其實並不是一筆小數目,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筆錢簡直少的可憐。當初我們接過的最便宜的一單生意還足足賺了五萬元,如果在這邊一直都是幾千幾千的賺,那猴年馬月我才能賺夠錢,回北京報仇去?
不過考慮到這是我們南下之後的第一單,我也沒太計較什麼,和熊貓立即開始進入工作狀態。
第一天晚上,照例還是確定房子裡髒東西的行蹤和數量。我現在手上有了從大掌櫃那買來的黃金羅盤,這項工作就方便了許多。
我拿出羅盤的時候龔姐的眼神就變了,興許這金光燦燦的工具讓她開始對我們刮目相看了。
羅盤其實更多的時候是用來斷定風水的,所依據的無非就是磁場。然而人和鬼身上也有磁場,並且這兩種磁場不同,因此羅盤也可以辨別厲鬼的蹤跡。
我站在房間正中,掏出羅盤,指針並未擺動,指著我自己。
這說明十步之內並無厲鬼,我眉頭一皺,又換了幾個方位,基本上將這套房子裡的所有空間都覆蓋到了,然而指針卻依然直勾勾指著我,絲毫沒有晃動過。
熊貓低聲問道:「楊燁,該不會是羅盤壞了吧?房裡沒髒東西?不可能啊……」
我搖頭說道:「稍安勿躁,興許這髒東西還沒來。」
龔姐看我們倆折騰半天也沒個結論,更是又氣又恨,不停數落我們:「你們倆別想騙我,我告訴你,我見過的大師可不少,你們休想濫竽充數!要是沒本事就給我滾!少在這浪費時間!」
對於龔姐的態度我和熊貓早已習以為常,最開始還挺生氣,後來耳朵起了繭子,也就無所謂了。
最後我和熊貓還是決定用老方法,不是說龔姐睡覺的時候總能聽見耳邊有喘息聲和呼嚕聲麼?我們倆就在她的臥室裡以及臥室門外的過道架了兩台攝像機,之後端著黃金羅盤,坐在客廳裡等著動靜。
龔姐最開始還不樂意我和熊貓在她家裡過夜,嫌我們倆長得不像好人。
最後我和熊貓警告她晚上這裡有危險,我們倆必須保護她,她這才妥協,同意讓我們倆待在客廳。
龔姐十一點準時上床睡覺,我和熊貓則靜靜等待時機。
差不多半夜一點多左右,我忽然看見面前擺在茶几上的羅盤指針動了動,方向朝向了大門的位置!
幾乎是同時,敲門聲響起了!敲門聲非常輕,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我幾乎聽不見!
篤、篤、篤……
節奏很慢,像是一個有氣無力的人在敲門一樣。
我和熊貓屏住呼吸,誰也沒有動,熊貓按下遙控器,啟動了走廊和龔姐臥室裡的攝像機。
這時候敲門聲停止,羅盤移動,看樣子有東西直接從門口穿門而入,一路直接朝著臥室走過去了,因為是木地板,所以我隱約能夠聽到腳步聲!
我和熊貓對望一眼,都覺得這東西簡直膽子太大了!
不過根據之前的情況,這髒東西只是上門來睡覺的,對龔姐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不需要我倆去阻止。我和熊貓也沒有佈置雞血盅,當晚自然也無法除掉他。
差不多凌晨四點的時候,這傢伙離開了,走得時候還是悄無聲息,只有客廳裡傳來的淡淡的腳步聲。
我和熊貓檢查了錄像,視頻裡果然有一個白色影子一路從客廳走到臥室,之後非常規矩地躺在了龔姐的旁邊睡了一晚,凌晨的時候乖乖起床,直勾勾出門離去。
這鬼還挺紳士,進門敲門,離開的時候躡手躡腳,不打擾別人。
熊貓點了支煙,一邊用力抽了一口一邊說:「奇怪啊,這太奇怪了,這傢伙每天晚上進來睡覺,難道是她橫死的老公?」
我搖了搖頭,說:「不太可能,龔姐老公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而這髒東西最近這幾天才來,不是太反常了麼?」
熊貓皺眉問道:「可如果不是她的老公,為什麼他只有晚上才入宅,而且除了趟床上睡覺之外,別的什麼都不干呢?」
我想了想,隱約覺得這裡大有蹊蹺,事情遠不僅是鬼入宅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