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蘇浙微微一笑:「他叫張潤凱,來自杭州,也是個職業養鬼人,他手上有幾隻厲鬼都是狠角色,目前在我的場子裡打了五六場了,從來沒有輸過,一場都沒有。」
蘇浙雖然說話的語氣輕描淡寫,但是眉宇間卻不自覺地表露出一絲殺氣。
這個叫張潤凱的年輕人已經觸動了蘇浙的逆鱗,顯而易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張潤凱。
「你需要我們戰勝他?」我問道,同時心裡也開始打鼓。說實在話,雖然我現在手上有「行千里」,還有一個不知道肯不肯出頭的齊玉蓮,但是面對這個杭州過來,連贏五六場的高手,我沒有必勝的把握。
而蘇浙卻沒給我選擇的機會:「戰勝他,把他趕出蘇城,我就幫你們坐實湯王爺的罪名,這是唯一的交換條件。」
我回頭看了趙鐵柱一眼,又看了熊貓一眼。
熊貓對這些事情沒什麼把握,所以不好妄作判斷,趙鐵柱卻頗有些英雄氣概,咬牙說道:「小楊兄弟,賭一把!反正大不了就輸了唄!咱們也不會掉塊肉!」
我輕輕點頭,剛準備同意蘇浙的提議,蘇浙忽然笑道:「等等,我還有個補充,免得到時候你說我坑你。其實這個張潤凱不僅從杭州過來,他還是杭州出了名的女魔頭胭脂夜叉的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惹不起
蘇城和杭州的距離說遠不遠,但是說近卻也不近。雖說孟春三月,總有些踏春出遊的遊人喜歡一口氣將蘇杭逛個遍,但是從杭州到蘇城,距離著實不算太近,跑下來也把人累個夠嗆。
說起來總是蘇杭蘇杭,這兩座城市似乎關係密切,但是實際上這兩座城市卻是井水不犯河水,在各方面都是如此。
蘇城沒有杭州那麼時髦的現代化氣息,感覺上相對更加古樸一些,杭州也沒有蘇城這般孤芳自賞,不近人情。
雖然說慣了「蘇杭」,但是說穿了,這兩座城市依然是兩座,各自為營,各自為政。
就好比這兩座城裡的人兒都多少有些不一樣。
蘇城裡的吳王不苟言笑,古板到幾乎不近人情。在他的眼裡一切都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與之相比,杭州卻是十足十女人的天下,別的不說,單單一個胭脂夜叉就足夠讓人頭疼的了。
這個名字在杭州的影響力不可小覷,大街上、深夜裡,不管杭州哪一個角落,也不管喝了多少酒,灌了多少黃湯,最囂張的大老爺們也不敢說出任何一句冒犯胭脂夜叉的話來。
一個人能夠做到這樣的影響力不容易,雖然只是在一個城市裡,但是能做到這種極致已經令人敬佩了。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個女人。
除開杭州,胭脂夜叉這個名字甚至已經蔓延輻射到了周邊的幾個城市。蘇城當然首當其中,不可倖免,在蘇城除了大名鼎鼎的吳王、湯王爺、秦陽之外,胭脂夜叉的名字也依然是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是一個神秘的女人,神秘到我雖然南下不足三個月,但是卻也已經略有耳聞了。
女人的年齡始終是個謎,所以我不知道胭脂夜叉的年齡,只知道她成名要比上海的陳青衣稍早,粗略推算,她如果不是十幾歲就年少成名的話,現如今至少也已經四十歲開外了。
可是她偏偏又美艷無雙,前幾年還差點迷惑好色如命的湯曉博坑了自己的老子,這樣一個能讓時間在她面前低頭的女人更是恐怖至極。
我之前其實經常暗暗盤算,我將來會不會有一天能跟這樣的傳奇女人產生交集?
看起來現在時候到了,而且這個交集來的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的樓下不遠處站著那個叫做張潤凱的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膚色黝黑,肌肉結實,看上去就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擁有這樣身材和外貌的男人對自己的要求一定相當苛刻,這樣的人不可小覷。
蘇浙提出的條件有點不近乎人情,因為我們這次出面需要對付的並不只是那個叫做張潤凱的男人,還有他背後的胭脂夜叉。
萬一我一不小心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那麼我得罪的將會是杭州的女魔頭,一個就連吳王都要避讓三分的角色。
我抬頭看著一臉微笑,裝出一副無害模樣的蘇浙,問道:「蘇先生,您的這個條件可是真夠苛刻的啊?」
蘇浙微微一笑,看著樓下的張潤凱,低聲說道:「說苛刻,其實也並不苛刻。胭脂夜叉也好,張潤凱也罷,他們畢竟都不是蘇城的本地人。他們這次過來想要做什麼我還猜不透,但是在他們摸清楚蘇城的情況之前,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也就是說今天晚上不管你們能否成功,至少性命無虞。」
我沉著臉不說話,一旁熊貓輕輕一笑,問道:「蘇先生,您這麼放心讓我們去跟杭州過來的好手硬碰硬?您難道不害怕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給咱們蘇城丟人?」
蘇先生微微一笑:「這倒是無所謂,反正這幾天蘇城的人已經快丟光了,我幾乎找到了目前在城裡的所有好手,卻沒有一個能夠制得住他的。」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趙鐵柱的好奇,趙鐵柱大著膽子問道:「蘇……蘇先生?我叫趙鐵柱,也是經常斗鬼的老手,我想問問張潤凱到底有什麼厲害的?怎麼就能一個人贏過這麼多蘇城的好手?」
蘇浙點了點頭,說道:「趙鐵柱,外號叫柱子,常年在野場子斗鬼。對於你我是有所耳聞的,其實如果不是小楊和熊貓兩位來毛遂自薦,我可能明後天就會考慮請你過來試試能不能鎮住張潤凱。」
趙鐵柱聽了這話,臉上一下子就紅了,這老小子看上去咋咋呼呼,其實內心住著一個小姑娘,是個靦腆貨色。他從沒想過蘇浙居然會動了請他出面的心思,連忙擺手謙虛:「蘇先生說笑了,我這點三腳貓的本事是不行的。但是好在我之前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一會兒幫小楊他們出出主意倒是使的。」
蘇浙也沒有再和趙鐵柱客氣,點頭說道:「你問張潤凱手底下的髒東西為什麼那麼厲害?」
趙鐵柱輕輕點頭:「願聞其詳。」
我和熊貓也小心謹慎地聽著,因為張潤凱的戰績太「妖」了。蘇城不是小城市,和杭州相比雖然略有遜色,但是卻差的不多。
尤其是玄學領域,蘇城的本土大拿其實並不算少,養鬼抓鬼的天師也不少,難道就真的要被杭州壓上一頭?
並非如此。
那麼張潤凱到底憑什麼能夠「橫掃」蘇城了呢?至少到現在為止,始終都在橫掃呢?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蘇先生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說道:「你們聽說過靈童麼?」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們三個的臉色都變了。
靈童我自然聽說過,這種東西在大掌櫃的筆記上得到了濃墨重彩的描寫。其實靈童並不神秘,因為很多人都聽說過小鬼。
「養小鬼」、「請古曼童」,這些事情在現在的社會上已經見怪不怪了,很多人都喜歡在家裡供奉一些這種東西,或者直接用自己的精血去養它們,目的就是求個平安,保個財運。
而靈童其實就是從這裡演化而來。
小鬼也好,古曼也罷,都是經過加持,或者經過再加工的,安全性得到了大大的提高,風險也都被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雖然反噬的例子依然存在,但是畢竟都是個例,而且大多數反噬的效果都不會太嚴重,要麼就是反噬到了自己的親朋好友身上,要麼就是另請高人做法開光之後免去災禍,總之後果還算可以承受。
然而可以降服加持,並且再加工免去風險的小鬼被做成了「佛牌」之類的供奉品,剩下的那些凶狠至極,無法降服,甚至一旦接近人類就露出凶殘本性的凶煞小鬼就成了另外的一種東西,也就是傳說之中的「靈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