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節
我微微一怔,還未開口,夜將軍便點頭道:「還是熊貓聰明一些,小楊,你好歹也是老鄭的關門弟子,他如果真的要出遠門,免不了交代你幾句,這樣不辭而別其實反而不如跟你打聲招呼。再說,南京去雲南,距離並不近,如果兩個人真的是有預謀,那麼肯定會露出破綻。但是你現在想想,他們動身出門前有沒有什麼徵兆?」
夜將軍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這個道理,我不由得佩服這大烏鴉的想法還真細膩。
再一想,師父和瘋道人最後離開的時候身上也沒有帶什麼行李,這更不像是出遠門的樣子。
我摸著腦袋問道:「夜將軍,您的意思是師父和瘋子前輩遇上什麼突發事件了?」
夜將軍點了點鳥頭:「就是這個意思。」
想了想,我覺得還是需要去雲南找一找,那兩位都是玄門泰斗,屬於「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人物,就算雲南天大地大,可是想找這麼兩個大人物應該不算困難。
我將我的計劃說了出來,熊貓倒是沒什麼意見,夜將軍卻有點不同意。
「老子剛變成鳥,你就想帶著老子出門?」
我無奈點頭:「那是當然,夜將軍,反正咱們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做掉常霸先,還不如先養精蓄銳,再看看能不能讓你復生成人,如何?」
夜將軍想了想,只好呱呱叫上兩聲:「罷了罷了,那就如你所願吧。」
兩人一鳥,我們很快就確定了去西南的計劃。
這一次行動因為有夜將軍跟隨,我們沒有透露給別的人知道。夜將軍的身份畢竟敏感,為了確保常霸先真的認為夜將軍死了,我們連鄭世歡和老蔣都未透露。
做好了向西南的決定,我們當天下午就動身了,速度也算是快,目的就是能夠趕上師父和瘋道人的節奏。
鄭世歡那邊的消息來自昆明,據說最後一次看到瘋道人和師父的位置就在昆明城中。作為南京城玄門世家的公子哥,鄭世歡在昆明還是有幾個朋友和眼線的。
我們到了昆明之後,一個自稱是鄭世歡的「鐵哥們」的人過來迎接的我們,這位朋友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因為這邊光照強烈,所以他皮膚黝黑,常年抽煙導致他有一口帶著口臭的大黃牙,而他的外號恰好就叫做「大黃牙」。
大黃牙本名叫李成科,但是沒有人叫他的本名,就連鄭世歡給我介紹的時候都說讓我喊他「大黃牙」就好。大黃牙是個自來熟的人,所以聊了兩句,我們便熟絡了起來。
新朋友大黃牙在當地似乎有很不錯的人脈和勢力背景,至少房子有不少套,見面後沒等我們提要求,他便主動說先給我們安置在他的一處房產中落腳。
這處房產在昆明市郊,位置算是不錯,靠山,滿山遍地的油菜花(也有可能是別的花,綠油油、金燦燦的)就在窗外,看上去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進屋閒談幾句,大黃牙熱情地說晚上請我們去吃過橋米線,我和熊貓連忙客套一番,讓他不用這麼照顧我們,很多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就好。大黃牙卻執意不肯,說我們一看就是貴人,既然是貴人,那就得好好結交。
沒說幾句,大黃牙的目光便停留在我肩膀上的烏鴉身上,他說雲南這邊養鳥玩鳥的不少,有手養鸚鵡的,養鷯哥養八哥的,還有膽子大不要命的敢養鷹、隼、鷂子的,但是真心沒有見過養烏鴉的。
我笑笑,說這烏鴉通靈,打小養在身邊,幫我驅鬼除魔。
大黃牙笑著點頭,說他懂,紅眼烏鴉專門吃厲鬼,絕對是通靈寶物,更何況我這還是只白頸鴉,更是玄之又玄,這種烏鴉似乎只在墳地邊上生長。
我笑了笑沒多說,但是我感覺站在我肩膀上的夜將軍憋不住想冷笑。
安置好了一切之後,大黃牙帶我們去當地很有名的飯店吃了一頓米線和雲南菜,便送我們回來了,他還很仗義的給我們留下了一輛海馬小轎車,讓我們平時出門轉悠的時候開,我對他當然千恩萬謝,感激不盡,大黃牙卻只是說都是鄭少的朋友,這麼做是應該的。
送別了大黃牙,坐在客廳裡,我開始尋思到底怎麼樣才能找到師父他們的下落。大黃牙雖然是當地人,也勉強算是玄門中人,可是我卻不敢保證師父他們現在還在昆明。
轉眼到了深夜,我們三個旅途奔波,都準備睡覺。
便在這時,我隱約聽見陽台上窗戶響動,心中覺得詫異,還未去看看,夜將軍忽然撲稜著翅膀飛過來,低聲問道:「小楊,莫不是你在雲南,還有仇家?」
第三百四十三章 雲南仇家
夜將軍這隻老鳥賊得很,它現在變成了烏鴉,聽力和視力都有了相當大的提高。
我聽見夜將軍這話,心裡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曾經惹上的仇家,而這個仇家恰好就是雲南人。
我心中納罕:「該不會這麼巧吧?今天頭一天來到雲南,就被仇家盯上了?」
我低聲問夜將軍,怎麼就斷定是仇家上門了?
夜將軍低聲說他變成烏鴉之後某些感官有了極為強大的提升,雖然隔著很遠,但是他能夠憑藉著烏鴉的感官嗅到一股殺氣。
這時候熊貓也警惕的從臥室出來,熊貓的敏感程度絲毫不比夜將軍差,所以一出門,他便低聲道:「小楊,陽台好像有人上來了,我剛才聽見開窗戶的聲音。」
話音剛落,忽然陽台上又傳來「嗒」的一聲,熊貓瞬間凝眉:「落地了。」
我們住在4層,說高不高,但是說低也不低,能夠翻上四樓來,說明這次的敵人身手矯捷,膽子也大。
這是我和熊貓頭一次來雲南,除了大黃牙之外,也不認識什麼雲南本地人,而要說雲南的仇家,目前來講,我就只能想到一個人。
段老狗他哥哥,「段大狗」。
段大狗當然不叫段大狗,他沒說自己的姓名,「段大狗」只是我私自給他起的外號罷了。這傢伙擅長用雲南的某種巫蠱之術,也稱之為血祭術,可以在施法的瞬間變得更加堅硬和龐大粗壯。
當陽台那聲落地的「嗒」聲傳來之後,我便已經能夠嗅到空氣中再度瀰漫起了段大狗身上那種死亡的味道,緊張之下,我回頭問夜將軍:「夜將軍,你對雲南的血祭術有沒有瞭解?」
葉將軍聞言一怔,搖擺著鳥頭道:「你這麼問,我還真不能回答你什麼。血祭術太過繁雜,絕不只是一兩種那麼簡單。雲南的血祭術若是細分起來,少說能夠有上百種的小分類,我就算學究天人,也不可能樣樣精通。」
我聞言恍然,連忙細化一下問道:「那有一種血祭術,施展之後能夠讓被施法者瞬間變得高大威猛,刀槍不入,身體變大好幾倍,這樣的血祭術你知道麼?」
夜將軍想了想:「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得我親眼看到後才能做出斷定。」
我實在無奈,剛準備先下手為強,走廊上忽然身影一閃,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段老狗的哥哥,段大狗,一臉陰冷的站在客廳裡。
果然是他!
「楊燁,你膽子倒是不小,我本還等著在南京截殺你,你卻乖乖送上門來了?」段大狗冷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朝著我逼近,這傢伙這次似乎頗有信心,雖然孤身一人,但是卻信心十足。
其實段大狗的血祭術也並非不可戰勝,上次我們實戰摸索,發現段大狗的罩門和弱點就是他眉心之中的血紅一點,這次段大狗如果再使出和上次同樣的妖術,我先讓熊貓制住他,在襲擊他眉心中間也就好了。
不過這一次段大狗躊躇滿志,怎麼看也不像是要和上次使出同一個手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