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節
沈婆不置可否,只是看著我的眼睛問道:「小伙子,我問你,我家老頭子是不是你們害的?」
看著沈婆眼睛,我淡定搖頭:「殺人者絕非我們倆。」
這句話我耍了個詭計,因為殺害沈翁的人的確不是我和熊貓。
真正的兇手陳澤軍坐在一旁,用上衣包裹著被敲開花的腦袋,沉默不語。
沈婆看我的眼神變了變,終於還是歎了口氣:「我們這村子窮山僻壤的,你們何苦要來這裡?現如今鬧出了人命……你們總是脫不得干係的……」
聽這老太太的意思,似乎無論我們是不是兇手,都得負責任。
我皺眉問道:「您這句話什麼意思?」
沈老太婆一聲冷笑:「沒什麼意思,你們是兇手,那就得償命。你們不是兇手……嘿嘿……只怕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我們村子向來不歡迎外人,外人只會給我們村子帶來霉運……我家老頭子死了,你們總是有責任的!」
說到這裡,沈老太婆一咬牙,怒道:「這兩個外鄉人害死了我家老頭子,鄉親們,你們要給老婆子做主啊!」
沈婆剛開始還是一副正常模樣,沒想到一轉眼就變成了個裝瘋賣傻的老神經病。
鄉親們看到我一把推開了沈翁兒子,早就想要給他出頭,聽見沈婆一聲令下,更是瞬間暴走起來……
手裡頭的刀槍棍棒像雨點一樣朝著我們襲來,陳澤軍抱頭鼠竄,逃到了我們背後,低聲道:「要不咱們翻後牆逃跑?」
熊貓沉聲道:「不用。」說到這,他向前一步,一把抓住沖在第一個的手裡舉著一把菜刀的沈翁兒子,拎小雞一樣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厲聲道:「想幹架?好。你們用傢伙,我用他,看看誰的兵器結實,如何?」
第四百二十九章 老太婆
熊貓現出神力,沈家兒子嚇得哇哇怪叫。
村民們當然沒有想到熊貓這個面相和善的胖子戰鬥力如此強橫,都是不敢上前,生怕沈家死了個老子之後再死個小子。
有膽子肥的嘗試著用鐵鍬朝熊貓探了探,熊貓二話不說就拎著沈家兒子腰將他的腦袋湊了過去,一聲脆響,腦袋撞在了鐵鍬背上,險些碰的頭破血流——熊貓可不是在開玩笑,在他眼裡,沈家兒子現在和一件兵器沒有任何不同。
村民們這才不敢動,尤其是沈婆,雖然她是個見多識廣的狠角色,但是看到自己兒子的命脈被熊貓抓在手裡,自己再也不敢上前,也攔著村民不讓上前,神態變得謙卑了許多。
熊貓橫刀立馬,大有一種捨我其誰的架勢,我則上前一步,客氣說道:「各位老鄉,我們兩個是陳澤軍的朋友,來這裡也不是為了破壞大家的生活,完全為了見見老友……至於沈翁,我們只有昨天清晨偶然見過一面,之後便再無見過,他的死我們很痛心,但是的確不是我和我這位朋友做的。」
老鄉們並不願意聽我說話,但是見熊貓手中握著人質,只能暫時冷靜下來。
沈婆看了我們一眼,低聲歎氣,懇求道:「先放下我兒子,殺人的事情咱們好好溝通!」
我聽沈婆的意思,她似乎依然覺得是我們殺了沈翁,這老太婆不講道理,要是現在放了沈家兒子,這些人八成還是不會散去……
熊貓倒是想了個主意,讓閒雜人等先走,沈翁死了,當事人也不過沈婆和沈家兒子兩人,其餘村民純屬起哄添亂,沒有半點作用。
沈婆一聽,肯定是不樂意的。這些村民站都可以壯壯聲勢。熊貓見這些人執迷不悟,將沈家兒子頭朝下做了兩個危險的動作,嚇得沈家兒子當場哭了出來,沈婆這才無奈,連忙朝著鄉親們擺了擺手,讓他們先離開算了……
鄉親們離開之後,陳澤軍的小院裡頭安靜了許多。這樣才適合雙方說話交流,一切也有個溝通的可能。
熊貓將沈翁兒子放在地上,這小子已經嚇得兩腿發軟,勉強蹲下,卻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沈婆很護犢子,連忙走上前來,將自己羸弱的身體擋在沈家兒子的面前。
我很誠懇的告訴她,只要咱們好好講道理,我們是不會傷害她和她的兒子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中其實也有些發虛。沈翁的死和我們有關麼?的確有關,但是這也完全基於沈翁咄咄逼人在先。
我們受了翡翠趙的囑托,和陳澤軍裡應外合拿走沈家寶藏,的確是一個不義之舉,但是沈翁上來便對我們痛下殺手,實在是太偏激了些。
因此我們弄死了沈翁,這是不得已的事情。
然而如果不是情勢所逼,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所以到了現在,其實我和熊貓並不想在傷害其他人。在能夠完成任務的前提下,將傷害降到最低,這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可惜沈婆對我說的話,似乎又會錯了意。
她冷笑一聲,說:「你們幾個仗著年輕力壯,就想欺負人?但是你們可別小看人。我們村子上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們幾個別想欺負我們村子裡的人。」
我很無奈,我說我們只是想在這村子上住幾天,沒有別的意思,至於沈翁的死也和我們無關,難道你聽不懂?
沈婆冷笑一聲,說:「有關無關,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別看你們現在牛氣得很,等我們沈家族長和張家嫡系們過來給我們老頭子主持公道,絕對讓你們兩個外鄉人吃不了兜著走!」
說到這裡,沈婆轉身拉起自己的兒子就走,似乎想到剛才熊貓神力驚人的樣子,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母子倆走到門口的時候,沈婆忽然回頭,惡狠狠的看著我,說:「小伙子,你可別小看人,你根本不知道我們有多大的本事……」
我也冷笑,說我當然知道,你們各個不是凡人,都有通天的能耐。
沈婆表情變了變,說:「我什麼都知道,你們想做的一切,也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我再度冷笑,沒有多說什麼。
一個精通「血祭術」的老人的婆娘,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這時候我猛然發現,她的眼神,似乎比她男人的眼神還要惡毒一些……
……
終於送走了這些糾纏的村民,陳澤軍趕緊回屋裡找塊紗布包紮了一下傷口。他額頭上的傷口不深,但是卻長,應該要縫針的。
但是陳澤軍卻堅持不要,這小子說他從小到大經常摔得頭破血流,每次傷勢都差不多嚴重,但是每次都沒有縫針。
我和熊貓也不好強迫他,給他包紮好了之後讓他躺在自己床上休息。陳澤軍卻說,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得偷到翡翠鞋,明天則必須要離開村子,要不然這件事情會讓我們三個死在這裡。就算不是,也絕對要惹上一身事端,很難辦。
我和熊貓當然尊重他的想法,比起我們,他更瞭解這裡的村民。雖然今天白天村民的圍攻已經很難對付,但是我和熊貓都知道,更困難的還在後面,村子裡的領導家族「沈家」以及輔佐沈家的「張家」嫡系還未出現,所以重頭戲應該尚未登場。
等我和熊貓回到自己房間,夜將軍則站在窗台上問我們,注意到剛才那位老太婆(即是沈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