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節

  《玄天秘錄》的每一句話都在我的腦海中不停盤旋,可是這些話連在一起,我卻一點思路都沒有。
  熊貓時不時過來看看我,他告訴我有的東西要做到「不求甚解」,就好比恩慈上師送給他的那本《金剛菩提經》,內容他一個字都沒看懂,但是關鍵時刻依然能夠發揮作用……這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關鍵是心中有誠意。
  對於熊貓的指導,我只是聽一聽就算了。畢竟他能夠練成佛門中的神功,也差不多算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後來夜將軍又告訴我一個很重要的消息,根據可靠人士宣稱,上清派陶潛的能力基本上已經進入「小真人境界」,而這樣一個境界幾乎是天下修士夢寐以求的地步了。
  雖然玄門之中,看起來有四重境界,但是「真人境界」,也就是玄門的第一重境界已經是分水嶺。
  踏入真人境界的修士是要經歷生死的。
  也就是說,除非一個人能夠先死一次,再還陽重生(這當然還不是依靠沈家寶藏那種假復活),否則的話,這個人永遠無法踏入「真人」境界。
  之前我曾經遇到過的林楊、以及瘋道人的嫡傳弟子,「天下第一」黃庭軒,據說都是曾經死過一次的英雄人物,所以雖然看上去四重境界複雜得很,但是總的來講,大部分的人走到「小真人境界」就算是到頭了,因為死而復生的可能實在是太微乎其微了。
  也就是說,四重境界,後面的三重都是擺設,真人境界便可以算作是最後一個境界。
  上清派的陶潛現在既然到達了「小真人境界」,那麼基本上可以在南京城中橫行無忌。
  壓力愈發大了。
  轉眼到了約戰之期,這是個淫雨霏霏的傍晚。
  玄武湖中心的空地上,零零落落站著幾個人。
  由於今天晚上常霸先定然會到場,所以我沒有讓夜將軍貼身跟著我。反正這只烏鴉的活動範圍倒是自由自在,長翅膀的就是方便,所以我讓它自由活動,千萬別被常霸先發現便好。
  我和熊貓打車到了玄武湖上,還未下車,我便已經看到兩輛豪車停靠在外面。
  一輛是常霸先的奔馳大G,另一輛則是胭脂夜叉的保時捷卡宴。晚上的戰鬥還未打響,這兩輛車便並排停在一起爭相比美,似乎想從氣勢上拼出個輸贏。
  我和熊貓下車前行,直接走向玄武湖的中心。
  由於陰天下雨,所以雖然是傍晚,天卻已經徹底暗下來了。遠處人影晃動,讓我心中異常忐忑。
  背後的桃木劍似乎比往常沉重了幾十倍,讓我邁不開步,抬不起頭。
  而我旁邊的熊貓看穿了我心中的緊張,低聲說道:「放手一搏,別忘了,就連超級厲鬼沈公子都死在了你的手中。」
  玄武湖中。
  現場的陣容的確如我所料。
  我再度看到了南京霸主常霸先,這個曾經被我救了一命的人。
  他今天穿著一件深黑色的T恤,雖然光線暗淡,卻也戴著墨鏡,身邊站著兩個完全陌生的人,我雖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名字,卻能看得出這兩個人身手不凡。
  更遠處則是胭脂夜叉站在原地,背後何大鬆手中舉著一把油紙傘,為胭脂夜叉遮擋湖上的煙雨。
  除了這兩方勢力,現場其餘都是上清派的徒眾。陶潛似乎不是一個講求排場的人,上清派如果想來,那麼今天晚上過來幾十號上百號人絕不是問題。但是他卻只帶了五六個人過來,其中只有一個陳越是我認識的人。
  陶潛見我過來,冷笑一聲,手持桃木劍大踏步走到了正中位置,拱手說道:「楊燁,你果然是個守信之人,沒有讓我失望。」
  陶潛是個急性子,還沒等我看明白眼前的局勢,便已經準備和我動手了。
  我微微一笑,還未開口,坐在旁邊的常霸先悠然說道:「楊燁,別來無恙?我還以為你留在雲南,再也不回來了呢。」
  聽著常霸先的聲音,我只覺得心煩意亂。上一次和他相見,他還拿著麒麟卵來賄賂我,想要和我聯手,然而隨後不久,他便殺了老譚,害死了他自己的師父。
  常霸先的人品果然卑劣,為了達到目的他從來都是不擇手段,我慶幸我沒有和這種人聯手,而我之後也絕不會和這種人聯手。
  見我沒有回答,常霸先似乎覺得有點尷尬,他再度開口道:「楊燁,你也實在厲害,居然惹上了整個茅山,還被寫在茅山通緝令上,看在咱們是老朋友的份上,能不能給我說說,你到底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
  我回頭惡狠狠看了常霸先一眼,因為我實在不想和他多費唇舌。
  我冷笑著說道:「常霸先,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我真希望那天晚上看到你躺在垃圾堆裡的時候,我一刀捅穿你的心臟!」
第四百六十五章 《黃庭經》VS《玄天秘錄》
  我這句話說的常霸先一愣。這傢伙似乎也沒有意識到,我對他如此有怨恨之意。
  其實我的怨氣更多是為了夜將軍,日久見人心,夜將軍實在是一個值得人敬愛的老前輩,而這更加襯托出了常霸先的卑劣。
  常霸先絕不是那種可以忍下一口氣的人,面對我的挑釁,常霸先冷冷一笑:「哼,你想得倒美。別以為你救過我一次就有多麼了不起,我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我命該如此。」
  我哈哈一笑:「你倒真說對了,我真不會覺得救你一命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你就連自己的師父都能親手殺掉,更何況我這麼區區一個救命恩人?」
  常霸先聽了這話,眼神瞬間變得陰鷙:「楊燁,你知道夜將軍在哪?」
  我冷笑道:「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
  常霸先還要再說,陶潛似乎有些不耐煩,沉聲說道:「常霸先,今天晚上是我和楊燁的對決,說得再大些,是上清派和鄭家的恩怨,你能不能不要插手?」
  常霸先不敢和陶潛叫板,因為常霸先如果想要走入南京城的地上世界,那麼陶潛就是他的敲門磚。
  「您請便。」常霸先笑著說道,雖然他心裡還憋著火,但是卻不敢再繼續放出來了。
  我微微一笑,走上了擂台。
  淫雨霏霏,湖中心風很大,其實並不適合較量。
  站在我對面的陶潛先生緩緩拔劍,他手中的長劍質地堅硬,不是桃木便是棗木。陶潛雖然有時剛愎自用了些,但是卻算是君子,如果不是鄭世歡從中作梗,師父和陶潛幾十年的交情也不至於毀於一旦。
  「楊燁,巧的很,昨天晚上我身上《黃庭經》終於有所突破,而今天恰好就是咱們交手的日子。我想你也聽說過《黃庭經》的大名,所以如果你現在害怕,投降還來得及。我不想讓別人說我欺負一個晚輩。」陶潛低聲說道,似乎很嚴肅。
  我卻搖頭:「陶先生,既然我來了,那麼就沒有退縮的道理,上清派《黃庭經》的確名聞天下,但這也不代表您就必勝了。」
  說到這裡,我將背後瘋道人送給我的桃木劍緩緩拔出。
《恐怖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