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節
然而胭脂夜叉卻低頭不語,似乎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情。
我想了想,忽然覺得胭脂夜叉是不是一戰損失了自己全部的自信和尊嚴?她是不是已經被陳青衣從內心深處瓦解了?
我問胭脂夜叉:「沈家寶藏,你還要爭麼?」
胭脂夜叉聽到我這個問題之後,神情凝重的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輕輕點頭說道:「我要爭,當然要爭……」
聽到她這樣回答,我終於知道胭脂夜叉並沒有被陳青衣擊潰,她的內心似乎依然沒有動搖。但是我卻不理解,一個「沈家寶藏」已經讓她幾乎全軍覆沒,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為什麼非要爭奪沈家寶藏不可呢?
「何必呢?許姐,這沈家寶藏難道對你有這麼重要?」我低聲問道。
不料胭脂夜叉輕輕點頭,低聲說道:「是的,小楊,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是沈家寶藏對我來說,就是一切……從我師父那一代開始就是如此了……」
聽了這話,我忽然想到了胭脂夜叉的師父、饒姐的師姐、曾經慘死於沈鶯鶯手下的撫柳仙姑。
她既然是死在了沈鶯鶯的手下,那麼肯定與「沈家寶藏」有著直接的關係。這便讓我覺得奇怪的很,為什麼胭脂夜叉和她師父,都對沈家寶藏如此的執著呢?
我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本以為興許太過敏感,胭脂夜叉不會回答我。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胭脂夜叉低聲給出了答案。
她告訴我,早些年她和饒姐還小的時候,撫柳仙姑經常帶著她們兩個出去玩,而從那個時候開始,撫柳仙姑就時不時告訴兩人,說筱雪(胭脂夜叉)有一套嫁妝落在了別人的手裡,這套嫁妝非常珍貴,筱雪本應該佩戴著這套嫁妝出嫁的,可惜這套寶貝最後卻被別人拿走,還改換了名字叫做「沈家寶藏」……
胭脂夜叉這番話說的我心中再度迷惑。
什麼情況?根據撫柳仙姑所說,「沈家寶藏」原本是胭脂夜叉的嫁妝?
可撫柳仙姑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胭脂夜叉還小,而且早已失去父母,如何能夠有嫁妝?
雖然之前沈鶯鶯明確告訴過我,「沈家寶藏」的確是一套嫁妝,而且並不是她的嫁妝,但是我再三思忖,也不認為這套寶藏應該是胭脂夜叉的嫁妝……畢竟這是從明朝初年開始就屬於沈萬三的東西,莫非沈萬三是從胭脂夜叉的祖先手中得到的沈家寶藏?
我疑惑萬千,低聲詢問胭脂夜叉,撫柳仙姑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胭脂夜叉卻沒有給出我答案,她只是輕輕笑笑,說她那時候年紀小,還不怎麼記事,後來等她長大了一些,師父撫柳仙姑就為了尋找沈家寶藏死在了沈鶯鶯的手中……
她說哪怕就為了師父,她也一定要得到沈家寶藏,這是她師父一輩子的願望,也是她的宿命。
我聞言苦笑。
既然胭脂夜叉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我自然沒有阻止她的可能了。
不管陳青衣何等強大,不管胭脂夜叉已經碰的多麼頭破血流,她一定不會放棄沈家寶藏的。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沒有繼續進行下去。
我又詢問了一下胭脂夜叉身上的傷勢,得知她的傷勢不重,我也就放心了。
轉眼天已經快亮了,胭脂夜叉需要休息。我起身準備離開,胭脂夜叉忽然問我:「對了,大松是不是死了?」
我這才想起了可憐的何大松,輕輕點頭,將口袋裡何大松的護身符掏出來遞給胭脂夜叉。
我低聲道了句節哀,便輕輕離開了房間。
關門的時候,我隱約聽見了一陣啜泣的聲音。
……
回到房間,我心情終於緩和了下來,躺在床上靜靜睡著了。
轉眼兩天過去,大家漸漸恢復。
胭脂夜叉基本上能夠正常行動,熊貓也勉強可以脫離輪椅。
雖然現在投入戰鬥是不可能的,但是一起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我看熊貓的精神終於復原,便和夜將軍一起詢問那天晚上在倉庫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熊貓會忽然變成那種恐怖殺神的樣子。
熊貓臉色有些尷尬,他低聲問我們,如果他說不知道,我們信不信。
我笑著說當然信,你說什麼我們都信。
熊貓這才鬆了口氣,說當時他被一隻毛僵扼住了脖子,由於缺氧,意識已經模糊了,再下一秒鐘他可能就會直接見閻王了……夜將軍連忙問他,是不是然後他就變身了?
熊貓卻搖頭,說接下來他就失去了意識,什麼都不記得了。至於那些毛僵是怎麼死的,他完全沒有印象。
至於那個奇怪的變身,熊貓覺得更像是他身體之中的某個人忽然甦醒過來,並且拯救了自己。剩下的他一點都不知道,也無法做出合理的推斷。
我問夜將軍,會不會是熊貓身體之中還存在著另外一個生命?類似於夜將軍體內的影子魔王一樣?
夜將軍搖頭,說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熊貓從出生到現在,這麼久的時間之內,如果他的體內真的有另外一個生命體活動的話,他是一定會意識到的……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熊貓有一種本能力量尚未覺醒,而那天晚上在倉庫之中,毛僵只不過是幫助他覺醒了一下而已。
我思忖片刻,覺得夜將軍這番話很有道理。
因為熊貓最後從倉庫中走出來的時候,還能夠喊出我的名字,而這代表著他即使在變身狀態下也沒有被另外一個人控制自己的心智,而是依然是自己,只不過他由於某些原因無法分辨罷了。
而我們正談的起勁的時候,李玄機從外面回來,坐下來和我們閒聊幾句,他忽然話鋒一轉,對我說道:「小楊,你的看家寶貝桃木劍被毛僵咬斷了,這你準備怎麼解決?我看陳青衣往後不會輕易放過咱們,你要是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可不是個長久之計呀!」
夜將軍也連忙點頭說道:「沒錯,小楊,你可得趕緊找一把趁手的兵刃防身。對了,你師父不是有一把傳家寶寶劍,還開過光,要不然你借來用用?」
我連忙搖頭擺手:「那這麼可以,那是師父的私人物品,我又不姓鄭,不能用的。」
夜將軍搖頭道:「那怎麼辦?往後和陳青衣對壘的時候,難道你都準備赤手空拳?」
然而沒等我開口,李玄機忽然飽含深意的笑了笑。
我一看這傢伙露出笑臉,就知道他一定有主意。
我連忙問道:「李道長,您有什麼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