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

  老謝說:「怪不得把車撞壞,沒被警察抓起來就是萬幸。」方剛哼了聲,說這個曹夫人看來也是寂寞加無聊,早晚得給姓曹的戴上綠帽子。在大家聊天的過程中,我看到方剛拿出雪茄點燃,慢慢吐出藍色的煙圈,忽然,我又從腦子裡浮出一個餿主意。
  這些年,我經常會冒出很多靈光一閃的主意,不少都是比較離譜的,但最後卻往往能用事實證明很奏效。可能佛牌這個行業本身就不是那麼太靠譜吧,所以,當牌商什麼事都有可能遇到,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遇不到。
  我對方剛說:「方老闆,我有個主意,不見得能成功,但要是行的話,就會省去很多麻煩,或者可以說能順利地解決所有事情。可是要你老人家親自出馬。當然,如果你不同意也行,大不了Nangya最後救不出來,那也是她命中注定有這個劫難。」
  「什麼主意,快說!」大家都在問。陳大師也說,要是有這樣的主意,出多少錢都行。
  方剛眼角直抽搐,看著我:「你小子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我笑著說其實也不難,怎麼也得試試,就是等曹夫人再次獨自到酒吧排遣寂寞的時候,你藉機會去接觸她。要是能得到曹夫人的信任,讓她從內部搞垮曹老闆的那些防線,豈不是兵不血刃?
  聽了我的主意,大家沒出聲,似乎都在慢慢消化我的這番話。方剛問:「什麼叫得到曹夫人的信任?」
  老謝說:「哎呀,就是用美男計嘛,田老弟的意思很明顯,那個曹夫人喜歡成熟男人,那方老闆你也是女人堆裡的行家,這不就——」登康哈哈大笑,方剛大怒,從椅子上彈起來就要去揪老謝的衣領。陳大師連忙從中阻攔,我也過去勸,才把方剛的火壓下來。老謝嚇得差點坐在地上,緊張地說:「又、又不是我出的主意,幹嘛對我這麼凶!」
  方剛瞪著我,怒道:「你小子怎麼不自己去?」
  我苦笑著說你朋友的情報說得很清楚,那位曹夫人不喜歡年輕的,而這裡老謝是禿頂還矮胖,陳大師不善泡女人,阿贊洪班又話少,所以你比我們都合適。
第654章 勾引
  「他媽的,讓老子去賣笑,虧你想得出,信不信我揍你?」方剛極為生氣。我說你都泡過那麼多女人,現在只讓你被女人泡一次而已,至於這麼生氣。方剛指著我:「你還說?」
  陳大師走過來勸慰,對方剛說:「大家都是自己人,現在又是在商量對策,何必動這麼大肝火?方先生是牌商,又不是夜店裡的少爺,怎麼能去做那種事情,傳出去讓他在泰國佛牌界還怎麼混?」
  方剛餘怒未消,但臉色已經緩和了很多。
  陳大師又道:「不過,方先生,我有句話,要是不合適的話你千萬不要生氣。我覺得田七的主意,還真是目前唯一有可行性的……」
  登康和我都忍不住笑起來,方剛看著陳大師,又不好發作,那表情真是難以形容。老謝也在旁邊憋著笑,陳大師連連擺手:「方先生,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個主意能實施。」
  我無奈地攤開手:「方老闆,現在是大家求你,如果曹夫人喜歡年輕的,雖然我長得難看,但為了Nangya也得去試試,可惜曹夫人只對成熟男人感興趣,你說能怎麼辦?」
  方剛說:「就不能出錢雇個男人去做?」
  「不不不,這種事至關重要,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這個人不但得能說會道,聰明狡猾,而且必須得是自己人。」登康說。
  這道理方剛當然懂,他只是生氣。陳大師也在旁邊跟著勸,說方先生你只要能答應,不管成去不成,我陳XX都對你萬分感激,要是能因此而把Nangya救出來,今後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份大人情我早晚要還。方剛坐在椅子上呼呼喘了半天氣,最後他騰地站起來:「要去你們去,讓老子自己拉自己的皮條,門都沒有!」說完就走進自己的那間屋。
  看著他走出去,我們面面相覷,陳大師歎了口氣,也慢慢走進自己的那間木板屋。老謝說:「嗨,其實也挺難為方老闆的,這種話確實不好幹,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這棟木板屋有幾個房間,我和方剛擠在一張床上,商量無果之後大家都各自散去,我進了屋,看到方剛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居然還沒睡。我心想這老哥氣性也夠大的,我生怕他再犯怒,也就沒敢多說話,倒頭就睡。後背剛沾到床板,就聽方剛惡狠狠地對我說:「你小子以後少他媽的出這種餿主意,這事就算陳大師跪下來求,老子也不可能去!」
  我閉上眼睛,假裝打著呼嚕沒理他,方剛道:「裝睡也沒用,你給我聽清楚了。」
  (接下來兩天中所發生的爭執和交談過程略)
  兩天後,傍晚方剛接了一通電話,掛斷之後,我們所有人都看著他。老謝問:「有情況沒?」方剛黑著臉勉強點了點頭。
  陳大師連忙走過去,緊緊握著方剛的手:「方先生,真是辛苦你了,你的恩德我肯定記在心裡!」我也跟著附和。
  方剛指著我的鼻子:「就這一次,下回再有這種鬼事,必須由你來做!」我笑著連連點頭,心想這種事哪能經常遇到,估計幾年內我也不能讓你心理平衡了。
  從雅加達北部村莊出去,我們目送方剛離開的背影,老謝搓著手,說:「不知道方老闆會用什麼辦法對付那個曹夫人。」
  登康在旁邊笑著:「你要相信方老闆,他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
  半夜十二點多鐘方剛才回到木板屋,但並沒說什麼,我們也不好意思問,估計應該是有戲,要不然方剛肯定會明示此路不通。
  第二天,方剛傍晚又出去了,接連四天。每次他出去,我們才聚在一起熱烈地議論。陳大師急得不行,每次都想問,但都被我和老謝攔住。方剛的脾氣我們很瞭解,他能答應做這種事已經是破天荒,再去追問,搞不好他非得翻臉不可,那就誰也拉不回來了。
  第四天方剛卻整晚也沒回來,隔壁傳來老謝的呼嚕聲,而陳大師睡不著,跑到我的房間門口輕輕喚我。我也沒什麼睡意,立刻爬起來開門。陳大師問這麼晚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我說:「他就算沒辦成,也不會連夜回這麼偏僻的村莊,肯定在市區裡隨便找家酒店過夜了。」陳大師一想也是,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將近中午,方剛還沒動靜,我想給他打電話,可又怕壞事,正在猶豫的時候,手機響起,是方剛發來的短信:「快給我打電話,找個緊急借口,就說是我朋友,從泰國同來印尼辦事的。」
  我連忙把手機展示給大家看,陳大師很著急:「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要報警?」老謝猶豫不決,登康卻在旁邊嘿嘿地笑。老謝問他笑什麼,登康反問老謝結婚之後有沒有找過情人,老謝苦笑:「就我這樣的,去哪裡找情人?吃飯都快成問題了!」
  登康指著我:「他應該能明白是什麼意思。」我心裡當然明白,因為這種事以前在瀋陽的時候也幹過,但現在不能確定。
  於是我撥通方剛的手機,打開免提功能,大家都圍在我身邊,豎起耳朵,我舉右手示意他們別出聲,要安靜。響了幾聲,電話接通了,聽到方剛在話筒那邊懶洋洋地「喂」了聲,我立刻轉為打雞血模式,急切地說:「喂,老方,你到底在什麼地方?我的護照被警察給扣了,你快點兒回來給我作證啊!」
  「胡扯,好端端的護照怎麼會被扣?」方剛的聲音仍然不緊不慢。
  我大聲說:「他們懷疑我藏毒,從我的襯衫口袋裡居然翻出一小包海洛因來,怎麼辦?」方剛這回聲音變緊張了,連忙問我為什麼。我說我哪知道,讓他快回來救我。
  方剛說:「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千萬別急,也別對警察亂說話,等我到了再說。」在他和我說話的同時,能清楚地聽到旁邊有個女人懶洋洋的聲音,似乎在用粵語說著什麼,但我聽不懂。我說我在雅加達某區警署,方剛就把電話掛斷。
  剛掛斷電話,大家就開了鍋,老謝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陳大師是否聽清剛才在電話中那個女人說的話。
  陳大師點點頭:「她說的是『我不許你走』這句話。」
  「什麼?難道方老闆已經——」老謝驚喜地問。登康說還用問嗎,肯定是已經把曹夫人給搞定了。我連忙問陳大師,那個女人的聲音是不是曹夫人,陳大師露出為難的笑容:「這個我真說不好,聲音不太清楚,聽得不真切,不能確定。」不管怎麼說,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只等方剛回來給我們答案了。
  下午兩點來鐘,終於看到方剛從小鎮方向走過來。我們都在門口探出頭去看,連陳大師也坐在窗前,伸長脖子張望。方剛抽著雪茄,慢悠悠地走著,似乎一點也不著急。陳大師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喊,我說:「不用叫,他就這個德性,改不掉的。」
  等方剛進了木板屋,就回到自己的那間房,也沒說什麼。陳大師很想發問,卻又不好意思,只得用眼神求助我。我硬著頭皮推開房門,問方剛有什麼結果。
  方剛架著二郎腿躺在床上,低聲罵了句:「他媽的,這叫什麼女人!」
  「怎麼了?是曹夫人很不上道,還是脾氣太壞?」我問。
第655章 聯手反擊
  方剛哼了聲:「脾氣壞也就算了,免得老子辛苦。這女人上輩子是不是尼姑轉世,沒見過男人嗎?讓老子整晚都不能睡覺,今天上午居然還纏著我。要不是我戴著燕通,非死在床上不可!」
  我愣了半天,忽然忍不住笑出聲來。方剛立刻瞪著我,我收起笑容,沒有馬上就走出房間,這樣會讓方剛覺得我出去就會和大家八卦,讓他更加尷尬。坐在椅子中,我故意認真地問曹夫人是什麼態度,以緩解方剛的不爽情緒。
  「她和我吐了半天苦水,說和她丈夫曹老闆的那些爛事,反正大家都知道,關於Nangya的事她也清楚,是被關在那棟別墅的地下室,每天由做飯的保姆按時送飯,還有專人嚴密看守。但我問她為什麼不自己回香港去享福,她說她有嚴格的家規,家族裡的女人無論嫁給什麼樣的男人,都不能離婚,除非丈夫死掉或者對方先提出。我就趁機說自己是在泰國做佛牌生意的,可以給你丈夫下降,要麼讓他主動和你離婚,要麼讓他做任何事。」方剛吐了口煙圈。
  我連忙問:「那曹夫人怎麼說?」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